这件事儿办的好,得感谢兄弟们,所以张师杰很大气地请了李大川、周必成以及他省厅的网络安全部门的那位朋友吃饭。
这是他第一次带陶荣乐出席这种饭局。陶荣乐很高兴,她下了班后飞奔回家,打扮了很久。期待着见到张师杰的朋友。
体制内请客一般原则是便利主要客人。所以张师杰把餐厅选在了李大川单位附近,也就是省行政中心附近。
张师杰开着车带着陶荣乐到了餐厅。
“哎呀,第一次见我老弟带异性过来吃饭,这是弟妹吧?弟妹你好。”李大川说着过去握了握手。
“哥,你好。”陶荣乐也不傻,很有眼力见地上前回应。
入座后,李大川说:“怎么样,那事儿搞定了吧?”
“哥,真的要感谢兄弟们,没有你们,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快就搞定的,感谢感谢。”
“我就不问什么事了啊,总之很多事需要我的地方你就尽管说,我呢,能帮的话一定尽全力帮,帮不了的话,给你找人;那如果都没用的话,那只能说句抱歉了。”李大川很有领导气概地说。
“你这位朋友是哪个单位的?介绍一下。”
“川哥,这是我的好哥们朗明,是省厅网络安全部门的,朗明,这是我们黄 书记的驾驶员兼警卫 秘书李大川哥。”介绍的时候,说司机不好听,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重视,所以张师杰便“抬高”了李大川的身份,这样抬高,也没毛病。
“川哥你好,以后有事儿吩咐。”朗明不傻,知道李大川的份量。
“都是兄弟。”
没一会儿,帮张师杰“逮人”的几个人也来了。别看他们五大三粗,看到李大川像耗子见到猫一般。
“川哥好。”
“你们好,坐吧。”李大川恢复如初,淡淡地说,那感觉还真像是黑社会老大一般。
“谢谢兄弟们前两天帮我那事,感谢了感谢了。”张师杰起身说。
“诶,你坐下,这都是我们小老弟,没关系的,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举手之劳而已,你不要这么客气。”李大川吩咐张师杰坐下,并让刚进来的那几个人喊“杰哥”。
有那么一刻,张师杰有过一点点内心的满足感。男人嘛,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做大哥”的梦。
“杰哥,你别客气,以后这种事交给我们去做就行,现在都是法治社会,我们心里有数,不能让哥哥们冒险。你放心啊。”这几个人也很有默契地没有把有些事儿说出来,都是场面人。
说着就开始开吃了。张师杰带着陶荣乐敬了大家几杯酒。
“这是嫂子吧,嫂子好。”张师杰看着眼前这几个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男人给陶荣乐敬酒,心里头波涛万分,有的时候,一些事情,还真的需要他们去解决。
“老弟,最新消息啊,你老板下个月到岗!你得好好表现,争取让你老板把你带走,你现在还留在高院,说实话圈子太小,对你的发展是没有帮助的。”李大川突然说。
“你要跳出目前的“政法”系统,才有机会往前走,你们那个系统人太多,太封闭,提拔程序太复杂。”李大川俨然已经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哥,我尽量吧,我也想跟着老板走,但是…如果到下个月,我跟他的时间也才半年而已,半年想要培养多深厚的感情几乎不可能。”
“事在人为,你把他伺候舒服了,他离不开你了,不就自然带你走了。人都是感情动物,都是爱享受的,你全方位给他保障爽了,啥都来了嘛!领导是最不愿意换秘书的,为什么?换一任秘书,就意味着要重新适应,对于秘书来说,还年轻,有充足的时间去调整去适应,但领导等不及啊!你明白吧,所以只要你不是太过分,领导都会带你走。但如果你们感情深,那带你走就会成为你的机会。”李大川说得头头是道,朗明和在座的兄弟们听得很认真。
“总之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什么都和人情脱离不开关系。再正直的领导,也会有能触及他内心深处的干部,这就考验一个干部做人的事儿了,有些人做人好,那领导自然喜欢;当然这种做人不是一位虚假地拍马屁,拍马屁那玩意稍微有点道行的都知道是真是假。要拍得出神入化、拍得神乎其神,拍得让人无法察觉。”
李大川在大 领导身边待久了,这道理说起来还真的是一套一套的,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哥,我这些都记着,谢谢你。”张师杰说得很诚恳。
“老弟,就冲这个,你就要敬老大哥一杯。”周必成在一旁说话了。这又是体制内的一个讲究了,关系还没到位时,你和对方认识是通过某中间人,那你请对方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把中间人叫上,这叫规矩。
这种规矩遍布体制内整个环节。
“好,我喝完,老哥随意。”张师杰倒也豪爽,起身端起酒杯就想干。
“诶,你带上弟妹一起来,你一个人敬哪门子酒。”李大川笑着说。
张师杰看了一眼陶荣乐,陶荣乐也很识趣地起身说:“谢谢哥一直以来的帮助。”
“这才对嘛!好,我喝完。”李大川说完一饮而尽。
接着,那几个不知名的哥们又开始敬张师杰的酒了,张师杰快有点招架不住了。
陶荣乐“勇猛”地起身,一杯一杯敬起酒来。
这让张师杰着实有点刮目相看,但害怕她喝多,便也及时制止了。
“女中豪杰啊,老弟,可以可以。”
…
回去的路上,陶荣乐问张师杰:“李大川哥哥为什么这么乐意帮你忙啊?我听说你们也认识不久啊。”
“因为需要,这种需要是多方面的,以后你就会懂,现在和你讲,你估摸着也很难听懂。”
“你们可真麻烦,我一直认为你们体制内的人总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还沾沾自喜地觉得可牛了!这个世界因为科技和创新越来越简单,你们却试图让这个世界越来越复杂,真的很让人费解。”陶荣乐今晚也喝多了。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法则,体制内复杂是因为需要担责,所以很多人就喜欢那简单的程序弄复杂,这样就可以留很多痕了,出了问题也就可以找借口了。”
“原来是这样,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啊。你们这样做我认为是在浪费时间呢!”陶荣乐仍然说。
“大家都这样,你不这样,你就容易被背锅,很多东西从众是被迫的。但这样也有好处,毕竟哪一行都有人…你懂的。”张师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陶荣乐,只好如此解释。
…
俩人没有叫代驾,把车扔那边了,然后一路走着回家。
“以前觉得赚钱简单,花父母钱的时候,觉得一千两千算什么,现在发现赚钱是真的很难,我很能理解父母了,我现在就想好好赚钱,找个好人家嫁了,然后呢,好好孝敬父母,父母为我们付出的真的太多了…”
张师杰知道她是喝多了,听着她的感慨,也心生同感。
回到家,陶荣乐一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看着她恬静的样子,张师杰笑了,今天吃饭,大家叫她弟妹或嫂子,俩人都没有否认,这种感觉怎么说?还挺好的!但是他真的不敢短期内再开始一段感情,他被刘梦梦伤透了。
突然,陶荣乐说起了梦话“嘿、我要吃”…
“真是只猪,喝成这样了还想着吃。”张师杰满脸心疼的把她抱到了房间,给她盖了被子,然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