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韩思雅和孟晓璐跟着主任查房的时候,有一名病人突然大喊一声:“你们看,肿瘤科的楼顶上,好像站着一个人!”
所有人都朝着窗外望去,只见楼顶上的人正一步一步迈向边缘,很快半只脚就踏了出去。
这是要跳楼啊!
因为韩思雅他们所处的楼层比肿瘤科的楼顶刚好高一些,所以看的很清楚。
眼看着那个人就要跳下去了,韩思雅他们都屏住了呼吸,孟晓璐更是捂住了眼睛。
好在关键时刻那个人又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原来要跳楼的人,发现他要跳下去的地方已经提前布置好了气垫,所以他打算换个地方继续跳。
不一会消防员就赶到了楼顶,同时还有一名拿着喇叭的谈判专家。
韩思雅的科室主任也认出了要跳楼的那个人,“这人我认识,曾经开了一家小卖铺,前年他儿子得了白血病,我还给他儿子开过几副中药。”
难道他儿子不治身亡了,所以一时想不开要跳楼?
就在所有人都发出这样的疑惑时,谈判专家开始问话。
“这位老大爷,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楼,跟我说一说,我们可以帮你解决!”
要跳楼的人苦笑着说道:“大兄弟你说错了,我才三十多岁,不是什么老大爷,还有我的问题你也解决不了,就让我跳下去吧!”
韩思雅他们都很吃惊,因为要跳楼这人满头白发,一脸的皱纹,怎么看都不像三十多岁啊!
“他才三十多岁,看起来怎么这么老!”
“主任,他真的才三十多岁吗?”
科室主任叹息着说道:“他的确才三十多岁,我以前去过他的小卖铺买过烟,那时候他看起来还很年轻,自从他儿子得了白血病,整个人迅速衰老了!”
谈判专家继续问话,“对不起大哥,看来你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难处,所以才这么显老,不过你放心,就算再大的难题我们也可以帮你解决。”
要跳楼的人好像没听见一样,朝着地下没气垫的地方继续走着,眼看着再迈出一步就会掉下去。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谈判专家也有些急了,“大哥千万别跳,想想你的孩子,你的老婆,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要是跳下去他们该多伤心啊!”
要跳楼的人面无表情,他就直愣愣地站在楼顶的边缘,“我孩子得了白血病在IcU,没有钱也撑不了几天了。孩子他妈积劳成疾,去年就走了,亲戚朋友被我借了个遍,个个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就连我的父母都劝我放弃,我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那你不是还有孩子吗?你孩子病了,需要你的照顾,你走了,谁来照顾他呢?”
提到孩子,要跳楼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淌了出来。
“ 不,孩子需要的不是我,他需要的是钱,没了我他还能活着,没了钱他一定会死!”
是啊,这位大哥为了给儿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新买的房子也卖了。
可他儿子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医药费就像无底洞一样,倾家荡产也填不满。
后来医生告诉他,如今有一种专门针对他儿子这一类型白血病的特效药,可以彻底治愈他儿子的病。
这给了他莫大的希望,可当他得知特效药一针就要三百多万时,他再一次跌入了无尽的黑暗。
现在别说三百多万了,连他儿子住IcU的钱都拿不出来。
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这位父亲才想到了跳楼,他打算用这个方法逼迫医院给他儿子治病,为此他还对跳楼做了全程直播。
突然他举起手机对着镜头跪下了,“今天我死在医院不要医院赔我一分钱,我只恳求医院别把我儿子从病房里赶出来,他才八岁啊!八岁!呜呜……”
消防员见他情绪不稳,还跪在了地上,抓住时机就要去抱住他。
但是这位父亲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消防员刚一出动,他就一跃而下。
所有人都是一惊,消防员不要命地去抓他,可惜扑了个空。
直播的镜头也跟着晃动起来,随着砰的一声,直播彻底中断。
在场的人都眼含泪花,就连见惯了生死离别的科室主任也是眼眶湿润,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孟晓璐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说是回家就给哥哥说,让他给白血病儿童捐款。
韩思雅虽然没怎么哭,可她心里针扎一样疼。
自从爷爷得了绝症,每当看到他被病痛折磨时,韩思雅都恨不得替他承受一切,甚至爷爷死的时候,她都想替爷爷去死。
所以韩思雅非常理解并同情这位父亲的做法。
“主任咱们医院有多少白血病儿童,他们能治好吗?”韩思雅声音沙哑地询问道。
“咱们医院是华国的顶级医院,收治了不少白血病儿童,能不能治愈要看白血病的类型,有的需要骨髓移植,有的用特效药可以治疗,但特效药大多都是国外研发的,基本都是天价。所以……”
科室主任停顿了一下,一脸无奈地继续说道:“所以好多白血病儿童不是没办法治,而是没有钱去治。”
韩思雅叹息一声,“那我们医院成立的初衷是什么?难道不是救死扶伤吗?只是为了钱,穷人治不起,只能眼睁睁地等死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主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医院也需要盈利,我们这些当医生的也是没办法!”
韩思雅虽然对医院见死不救很是气愤,但她也改变不了什么,谁让她不像贺铭轩那样是华都首富呢!
对呀,我没钱,但是贺铭轩有钱!
等查完房,韩思雅趁休息时间给贺铭轩打了一个电话。
“喂,贺先生,你不是说晚上下棋,输一局就给我一个亿吗?”
贺铭轩眉毛轻挑,“我记得韩医生不稀罕钱,非要给我治病,怎么改变主意了?”
韩思雅咬咬牙,“我现在突然对你的梦游症不感兴趣了,想要钱!”
另一边的贺铭轩感到很奇怪,同时也有些失落,看来清高如韩思雅,也逃不出钱的真香定律。
但他还是答应了韩思雅的要求,因为他更不想扎针。
“好,我答应你!”
“那贺先生可以陪我下几局呢?一局,两局,还是三局?”
一局一个亿,韩思雅想狠狠宰贺铭轩一笔。
“你想下几局,我就陪你下几局。”贺铭轩毫不在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