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生机？”
起码在绿衣王游研究出那手法之前，王游于这艮州，还是一穷二白。
至于用天材地宝换，实在是有些杯水车薪。
毕竟这生机，在这艮州的价值很大。
“有一些。”
六九七没有犹豫，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
这小布袋很是熟悉，王游一眼就看出来，就是他在外围区域，看到家家门前，装着萤火虫的布袋。
缓缓打开，发现其内的生机有十几颗。
王游面色一怔，他没想到，这看起来很普通的小布袋，居然还蕴含着一丝空间芥子之力。
“我用这些功勋与你交换。”
王游的大部分功勋，都交给李鹤，去望东城换取天材地宝，毕竟功勋出了震州，便也是无用，囤积天材地宝，可能是王游刻在骨子的屯屯鼠性格。
“卫首大人，这可不行。”
虽然六九七对于那功勋很是眼热，但他不是那种愣头青，哪里敢同意交换。
“六九七！”
王游突然声音威严，六九七仿佛是肌肉记忆，下意识挺胸抬头，行礼，“到。”
“交换。”
语气不容置疑，将手中的功勋卡递给六九七。
“是。”
六九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更多也是对功勋的渴望。
“嗯。”
王游脸色微缓，这次装作满意地点点头。
此刻，六九七注意到那五位数的功勋，不由面色一变，胸膛剧烈起伏，语调也有了些许变化，“卫，卫首大人，这太多了。”
“是吗？”
王游丝毫没有在意，随即想了想，“你可以给你的兄弟们分了，毕竟他们同样是奉了命令，大家都袍泽，理该有福同享。”
“多谢卫首大人。”
六九七点点头，“大人，前面就是我神霄玉府驻地，早就准备了雅间，由我们艮字营的兄弟护卫，平时有什么事，都可以交代我们去办。”
“带路吧。”
艮州毕竟人生地不熟，探寻古林也不急于一时，有人保护，总比两眼一抹黑的要强。
随着六九七走在主街，直到临近城寨的中央区域，一间富丽堂皇的木制庭院映入眼帘。
“这是驻地？”
看着这极其张扬的府邸，王游有些懵逼。
暗探，最主要的就是低调，更何况还是在外州，如此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卫首大人，咱们神霄玉府，九州何人不知是雷神大人的心腹，领暗探之权，无论在哪里，都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说到这里，六九七脸上神情很是骄傲，“只要领命驻扎一处，当地上到权贵，下到世族，都必须无条件配合服从，一旦出现违背，甚至意图对咱们动手，都可直接判定邪魔，不调查，不复审，无须证据，以行为定罪。”
“嘶。”
听到这话，王游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就不怕出现纰漏？”
这样的权力，毫无节制，以行为定罪，丝毫不顾及是否出现冤假误判？
“代天执法，我们就代表了天道。”
六九七在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哪怕是被冤枉，那又如何？这就是命，既然命中有此下场，便也是顺天而为。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都对雷狱所的人如避蛇蝎。”
内心腹诽，王游也终是深刻体会到，在疯子的眼中，是没有对不对这个词的，“难怪都说雷狱所的人就是疯子，谁闲着没事，去招惹一群权势滔天的疯子啊！”
“如此高调，就不怕有些人暗中联手欺瞒？”
“有人的地方，就有背叛，在亡族灭门面前，任何人都是自私的。”
六九七笑了笑，“咱们神霄玉府以刺探为主，遇到的比较少，确定计划之后，由五雷卫甲执行，听说有时候都不需要他们动手，那些人自己就先打起来。”
或许也跟目标有关，神霄玉府和五雷卫甲所针对的，无不是一地权贵之人，这些人大多天性薄凉，自私自利，贪生怕死，从无情义可言。
子告父，父杀子，父子相残。
夫伤妻，妻害夫，同床异梦。
而且，神霄玉府和五雷卫甲虽然权力极大，但他们向来言而有信，说不株连，就不株连，并且从不秋后算账。
一命抵一命，只要检举别人，其所犯的罪责大于自己，便可免罪。
人人自危，相互自己没有信任，又何谈欺上瞒下？
随着攀谈交流，王游也是不断刷新着认知。
如此，那暗探的驻地确实是越高调越好，摆明了就是让那些心中有鬼的人，心惊胆战。
这是离开震州之后，王游第一次见到了雷狱所的可怕。
进入庭院，六九七便急忙召集留守的暗探即山字军护卫，前来参见王游。
不得不说，自古，无论哪里，钱可通神都是至理。
六九七将王游的功勋分了下去，无论这些暗探心中怎么想，起码表情的态度更加恭敬热情。
王游也是耐着性子，很是随和地与他们友好交流。
可想而知，一个身份尊贵，出手大方，又谦和有礼的领导，哪个人不喜欢？
良久，与这些暗探打成一片的王游，在他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进入后厅雅间休息。
一堆数字，换来的。
看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功勋，王游丝毫没有心痛。
起码在得知神霄玉府和五雷卫甲的“光荣事迹”后，这样的投资，稳赚不赔。
让黑衣王游和渡鸦钢蛋在庭院周围布置绝生之地，虽然这里不是雷都，但却是孕育无数草木灵兽的艮州。
“游哥，你想干吗？”
绿衣王游有些懵逼，在他印象中，王游独来独往惯了，怎么会突然愿意应酬起来。
“有身份不用，犹如锦衣夜行。”
扮猪吃老虎的事，看起来很爽，但次数多了，难免让人怀疑是否有受虐心理。
笑了笑，原本他想着毕竟是到了吕太玄的地盘，在九龙问鼎之前低调一些，可如今意外得知这天雷卫的含金量，在装孙子，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我在艮州越高调，倒也可以减少一些麻烦。”
伸了一个懒腰，王游缓缓站起身，这几天的赶路，林间穿梭，确实有些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