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有容的事算是成了,不过为着名声好听,两家并没有立马就成婚的意思,想着等秋收过后再正式成亲。
黄梅为此很是高兴,觉得了却了一桩心事。
其他人也很是高兴,唯一不高兴的就是祝香香,她又单方面决定跟祝春花和祝星同冷战了。
祝春花和祝星同也不在意,反正她时常如此,过几天就好了。不过回去的时候,祝星同找了个机会还是说了祝春花,让她以后不要学舌,在背后议论人不礼貌。祝春花其实早后悔了,闻言连连点头答应了。
梁圆先前对这桩婚事很不看好,但见着杨广忠后有了些改观。她心道,这就是长的好的优势。
却说祝有粮下班后,他也没回家,而是提着一瓶酒去了孙守义住的地方。孙守义夫妻两个还是住在牛棚附近。不过也不住牛棚了,就在附近修了三间屋,再用篱笆一围,就是个农家小院了。
祝有粮到的时候,孙守义正坐在门槛上。见他来了,就想着起身回屋。
祝有粮装做没看见,嘴里却大喊道:“孙老师,我来看你了。”
万芳正在做饭,听到声音从厨房的窗子里往外瞧了瞧,“是有粮啊,快进来坐。”
孙守义生气的道:“叫他坐什么坐!”
万芳却道:“别理这个倔老头子。有粮,快进来。”
“哎。”祝有粮跟着进了院子。
等万芳去了厨房,孙守义才没好气的看着祝有粮:“说吧,你有什么事。”
祝有粮自己捡了个板凳坐下,“孙老师,我是来给你赔罪的。以前是我年轻,没明白你的苦心,我现在真明白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向你看齐。我记得你最喜欢喝张弓大曲,你晚上开了尝尝,看看正不正宗。”
孙守义暼了他手里的酒一眼,这才悠悠的道:“我看你小子是啥也没明白,我能要你这酒吗?”
“行,那你别喝,我送给师母喝。”祝有粮说着就进了厨房,给万芳唠了会嗑后,将酒留在了灶上。
出来后,他又掏出昨个剩的五十块钱。
眼见孙守义的脸又黑了,连忙道:“孙老师,你别误会,这钱不是给你的,是我捐给学校的,学校得修一修了。”
孙守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哪来的?你小子才去农机站没几个月,工资全拿出来也没50块吧?”说着,说着,他就站了起来。
“孙老师,你听我解释。”祝有粮忙伸出一只手出去,见他站住,这才急忙道:“我这不是想着娃没钱上学,就想着多赚点钱。苦思冥想之后,终于让我想到了个改造电风扇的好法子,让人牵线把技术给了县里的机械厂,人家不好白用,就给了我一大笔奖金。我之所以会改造电风扇,全因你当初教的好,物理学的扎实。这不,我就想起你当初教我的那些话来。所以就想着将学校修一下,孩子们学习环境好了,可不就更能读的进书了。省的大家整日担心学校什么时候塌了,不敢让孩子来上学。”
“你啊!罢了,这几年我想了想,你先前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孙守义神色复杂的坐回到椅子上,想着先前去王灿家的情景,不管他怎么说,王灿妈妈都不松口,直到他说起祝有粮那套歪理,这才让王灿妈妈同意继续让王灿读书。
祝有粮见他满脸的落寞,忙安慰他道:“孙老师,你别难过,你看我现在不就明白了你的苦心了。即便我一开始读书的目的不纯,可等我将书真的读进去了,明白了读书真正的好,我可不就知道你说的才是对的。”
孙守义闻言高兴了些许,“你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还算有心。行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这五十块钱我先收了,学校的屋顶是该修一下,等明个我去了学校再给你开个收据。”
祝有粮闻言就站了起来,“行,那孙老师,我先回去了。我一下班就到你这来了,家里还不知道呢。”
万芳听到这话却在厨房里喊道:“有粮,晚上就在这吃晚饭吧。”
“不了,下次,我先家去了。”祝有粮说着就往院外跑。这时候家家户户都没多的粮食,他可不能给孙老师增加负担。
万芳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老头子你怎么不拉着有粮。”
“让他家去吃,家里那有多的粮食给他吃。”孙守义有些抹不开脸道。
“嘿,你这臭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有粮来,你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你就装吧你。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这是体谅你我呢。”万芳说着又往厨房去了。
...
祝有粮一路回了家,梁圆几个正吃饭呢。两个孩子叫他,他应了,这才拿了一张饼,坐在了桌子边,夹了一筷子茄子到饼里,这才道:“今个我从小学路过,那学校真挺破的。我还见着了孙老师,以前教过我的,是个好老师。我看着那半拉草屋顶,心里挺难受,下班就去找孙老师了,捐了五十块钱。等阿同去上学的时候,也安全些。”
梁圆抬起头道:“捐了就捐了呗。哎,有粮,你说我是不是太懒了,我要不也想想能做点啥。”说完,她还真就认真想了起来。
祝有粮吞下嘴里的饼:“没事,有我了。我们夫妻一体,我做的都有你一份功劳。”
梁圆高兴的道:“你这么说我可就高兴了。我这些日子也多想想,想想我能做些什么,到时候也让你沾沾我的光。”
祝有粮立马眉开眼笑,“那我可等着呢。”
“我也要沾光。”同同抬起头道。这孩子将饼都泡在了汤里,吃的满嘴都是汤水。
“咳咳...”祝星同猛的咳嗽了两声。
梁圆嗔道:“阿同,你就不能装装傻?”
“嘿嘿嘿,阿同这是又羡慕了,我真为她以后担忧,到哪去找个像我这样的呦。”祝有粮颇为自得的道。
梁圆附和道:“可不是,我也愁的很。”
祝星同无奈的看着这对整天洒狗粮的夫妻,摇摇头,继续吃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