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孟窈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地毯发呆,孙林的声音再次响起。
“孟法医,陆总已经带着他自己的人从码头出发了,我这边也已经跟局长汇报完准备出海。”
“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看了眼关上的门和贾岩空空的床铺,孟窈轻声嘀咕,“二楼是我们住的地方,空着的房间是为客人准备的。”
“三楼是贵宾室,接待的都是一些重要人员和有一些特殊要求的客人。”
“根据我的观察,最底层跟餐厅想接的几个房间应该是最关键的,而且船上的安保人员具体还不明确。”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一点,船上的人身上有家伙,除了皮肉生意他们在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生意做。”
接着孟窈又说了一些零零散散的问题,最后才听孙林说了一些陆之行调查到的关于游轮上私下的交易。
“这就对了,他们大费周章的搞这么多,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满足某些客人的特殊嗜好这么简单。”
想到餐厅周围自己没有靠近过的那些房间,孟窈更加断定那里面藏着的才是关键。
“总之一切等明天我们上船后再说,在这个期间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要暴露,更不许去冒险。”
淡淡的应了一声,孟窈还想说什么就听外面的甲板上传来脚步声,听着动静还不小。
“有人来了!”
话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接着两个保镖一人一边拖着满脸血的贾岩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孟窈心下一惊就要上前查看,却在最后一刻朝后退了一步,装出一副想上前又害怕的样子。
两个保镖将贾岩拖到床边像扔破布一样将她扔在床上,转身走的时候看了孟窈一眼。
“看着别死了,不然连你也一块扔到海里喂鱼。”
孟窈没说话,睁着大眼睛惊恐的点了点头。
直到听见两人走远,孟窈才快步上前将大开的门关上,接着跑到贾岩床边先在她鼻间试了试。
还好,还活着!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人死了他们肯定就直接扔到海里了,怎么可能再费劲将她拖回房间,而且还让自己看着别死了。
看着贾岩肿的老高的侧脸和嘴角的血丝,孟窈蹙起了眉,然后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沾了水帮她轻轻的擦了擦。
不过就算她擦的再轻,已经晕过去的贾岩还是蹙起了眉,嘴里轻哼着身子无意识的向后躲。
“弄疼你了,我,我轻一点,轻一点。”
轻声哄着,孟窈手下又轻又仔细的给她把嘴角的血擦干净,然后又将毛巾过了遍水轻轻放在她肿起的脸上。
孟窈仔细的观察着贾岩脸上的上,看样子是被对方扇了巴掌,而且额头上还有一点点淤青像是磕了一下。
叹了口气,她起身将半个身子还在床沿上的贾岩往床上推了推,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看着对方晕了还蹙着的眉,孟窈开始对下面的房间更加的好奇。
明明之前在餐厅里她跟贾岩分开的时候看见她进了其中一个房间的,可是现在怎么会是这种状态被拖回来。
这很不寻常!
心下起疑,孟窈开始在心里思索着很多种可能性,唯一最有可能的一个就是,有什么人就待在那个房间里。
那个人的权利明显是高于袁叔的,因为按照之前孟窈观察的来看。
就算是在袁叔面前,贾岩也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孟窈觉得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船上的老人的关系。
毕竟在这个船上的女人说白了就是一个伺候人的玩意,甚至都不配有人权,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所以,分析一圈下来,孟窈觉得能将贾岩打成这样的人,那他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眼珠一转,孟窈看了眼依旧在昏睡的贾岩转身朝旁边的卫生间走去。
打量着一圈这个不大的洗手间,孟窈打开洗手池里的水龙头洗着手,头微低启唇说了一句。
“就像刚才说的,重要的东西应该就在楼下,而且我怀疑重要的人也一直都在。”
那边过了一会儿很快回复她,还是那句话,“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明天的救援上船。”
眨了眨眼,孟窈将手龙头关上甩了甩手,刚打开门就见贾岩正捂着额头抬手要敲门。
可能没有想到对方会开门,贾岩一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借过,人有三急。”
孟窈侧了个身让她进去,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看着紧跟着被关上的门,孟窈心下疑惑,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
开着水龙头,应该是听不见的吧!
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孟窈坐到床上抱着枕头看着贾岩的床,之前自己给她敷脸的毛巾已经被扔在旁边的柜子上。
想到刚才的事情,孟窈心里盘算着怎么从贾岩嘴里套出一些线索,接着就听对方开门走了出来。
“岩,岩姐,你的脸。”孟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神情。
贾岩在洗手间里将自己的长发盘了起来,肿起老高的脸看着更加恐怖,让人不自觉担心会不会毁容啊。
“没事不疼,像我们这种人挨一顿打都是轻的,等你见识过了就知道了。”
听了她的话孟窈忍不住的嘴角抽搐,心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这种事有什么好见识的。
想不开要长这种见识,她是得有多欠虐,除非是脑子坏掉了。
走到床边坐下,贾岩抬手摸了摸自己肿起的脸,想了想又拿起扔在柜子上的毛巾轻轻敷在了脸上。
伸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她挑眉看向孟窈,“谢谢。”
孟窈睁着眼看她,直到对方冲她甩了甩手里的毛巾,“这个,谢谢!”
“啊,不用,我们住在一起就是缘分,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呵呵笑了两声,在对方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中孟窈尴尬的低下了头。
“这种缘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贾岩嗤笑一声,点燃了嘴里的香烟。
孟窈下巴抵在枕头上闷声点了点头,“也是,这种缘分还真不讨人喜欢。”
“岩姐,袁叔为什么打你,我之前看他对你还挺客气的,现在又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