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你怎么看出来他对我是客气了,我感觉更像是无视,就像看蝼蚁一样。”
贾岩深吸了一口香烟,嘴角上扬嘲讽的看着窗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眸微眯着。
“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是对的,袁叔他对我还算客气,这伤自然也不是他打的。”
孟窈暗自挑眉,看来事实跟自己想的一样,楼下的房间里有个身份不一般的人。
“那,难道这船上还有,还有比袁叔更厉害的人,我还以为这船上袁叔就是老大呢!”
说着话孟窈还将枕头往怀里拉了拉,视线不停的在紧关着的门上扫过,这个样子就好像怕门外有什么东西会突然闯进来伤害她一样。
贾岩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看见她这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样子嘲讽的摇了摇头。
“不用害怕,明天客人就要上船了,像你这种新人他们是不会在这种时候伤害你的。”
“他还指着你帮他拉生意呢!”
贾岩嘴里的“他”应该就是自己想的那个幕后之人,孟窈蜷着腿头微低趴在枕头上啃着自己的指甲。
好一会儿,孟窈就像终于理解了贾岩话里的意思一样,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岩姐,我,我害怕。”
“我,我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刚毕业找了个工作还没过实习期,现在工作没了,人还被弄到了这里,我真的害怕。”
说着话,孟窈的眼泪开始不要钱一样往外流,就像开了水龙头一样完全兜不住。
看着哭的眼泪哇哇一抽一抽的孟窈,贾岩眼眸幽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别开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抽到一半的烟。
窗外有风吹进来,一缕青烟从指尖升起随着风开始扭动,旋转,最后终于承受不住风的热情消散在了半空中。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管刚开始多么不甘心,多么不想屈服,到最后都躲不过时间。”
“当然了,除非你已经不想活了,那你现在就可以什么都不想,直接从船上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孟窈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我不,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
“可是我就是怕,明天那些客人会不会很难伺候,万一我不小心得罪了他们怎么办?”
小心的看了眼贾岩,孟窈轻声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也打我,然后再把我扔进海里!”
说着说着,孟窈刚收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憋着嘴抽噎着就是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那憋屈的样子看的贾岩太阳穴突突直跳。
将手里的烟蒂放进烟灰缸里捏灭,贾岩把敷脸的毛巾啪一下扔在柜子上,语气不是很好。
“行了,哭有什么用,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睡一觉。”
话落,贾岩衣服没脱直接上了床,拉过被子转身朝里就开始睡觉。
房间里又恢复平静,孟窈抽噎了好一会儿才消停,看了眼贾岩站起身进了洗手间洗了个脸。
坐在床上她盯着贾岩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像是认命般脱鞋上了床,跟贾岩一样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间,孟窈感觉耳边有人不停的在碎碎念,声音不大却很是让人心烦,她睁开眼视线落在对面床上。
没人,贾岩不在床上!
孟窈瞬间清醒,坐起身环顾四周,视线最后落在虚掩着的门上。
声音就是从门外传来的,有人在门外说话?
这么想着,孟窈就掀开被子下了床,脚上鞋子没穿就从旁边的柜子上摸了一瓶没打开的啤酒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越靠近说话声音越大,直到她站在门口隐约听见外面是两个女人的说话声,而且像是有些争吵。
心下疑惑,孟窈刚想仔细听门外的人说的什么,突然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贾岩气呼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看到孟窈和她手里准备攻击自己的啤酒瓶时脚下动作一顿,随后继续朝里面走去。
“呃,那个,我,我就是。”
孟窈磕磕巴巴的开口想解释,在看到对方走到床边抽了一根烟放在嘴边点着后,她难掩尴尬的说了句。
“我听见有人在门外吵架,又见你不在想着是不是你遇上麻烦了,我就是。。。”
“想帮我?”贾岩夹着烟转头看着她挑了挑眉。
视线再次落在她光着的脚和她手里紧握着的啤酒瓶上,“就凭这个?”
“真不知道应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无知。”
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不说,对方还夹枪带棒的数落了自己一顿,孟窈表示自己很委屈。
将酒瓶背在身后伸头看了看外面,空无一人。
刚才跟贾岩吵架的人会是谁?
孟窈心里嘀咕着,然后关上门将酒瓶放回柜子上又上了床,依旧是将枕头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上面声音闷闷的。
“随你怎么说,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住在一起就要互相帮助,就算结果没有预想的好,最起码我努力了啊!”
憋着嘴孟窈极力为自己开脱,总之就是一副不管你怎么说我,我依旧还是那个无敌小可爱的样子。
听了她的话,贾岩嗤笑一声背靠在柜子上,目光透过窗户不知道落在外面的那个地方。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同样的,你遇上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也不会帮助你,所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弹了弹烟灰,贾岩继续看着窗外,月光洒在地毯上又爬上她白皙的脚面上,让她本来就白的皮肤就像闪着光一样,有些晃眼。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坐在床上盯着房顶出神。
而此时的陆之行让人将船停在了远处,通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下那艘隐在黑暗中独自漂浮在海面上的游轮。
“总裁,现在已经快接近凌晨,要不您先休息一会,等时间到了我叫您?”
一个身穿潜水服的男人恭敬的站在他身侧,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看平时就是训练有素。
出海的时候,陆之行为了防止自己这边目标过大而引起对方的警觉,所以只安排了几艘外形娇小又装备齐全的快艇,还停在了很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