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反对自己做的总结,张成点了点头后又蹙起了眉提出自己的疑惑,“凶器可以通过死者身上的伤痕和上面提取到的残留物来确定,但是怎么就能确定是仇杀?”
“其实刚开始看到现场时我们也怀疑过仇杀的可能性,可是最后通过走访和各方调查来看,根本就没有仇杀的可能和指向性的嫌疑人。”
“村里的人都说被害人一家为人比较和气,平时跟邻里之间关系也很好,根本就没听说有跟谁家闹过矛盾红过脸之类的。”
随着他的话落,其他人也将目光落在了陆之行身上,因为他们感觉对方身上的气场比较强大,应该比较有话语权。
话语权不话语权的陆之行没在意,不过对方提出的问题他在昨天倒是已经跟周涛讨论过,所以在这里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首先我们在现场注意到的第一个疑点就是四名死者被害的先后顺序,奶奶刘翠和孙女武晓娜死亡时间早于武平夫妻两个,间隔在十个小时左右,这点通过尸检和当时的血迹反应都能得出来。”
“昨天在去现场的路上张所长给了我们一份笔录,里面除了有村民的回答,还有武平夫妻当天进县城坐的客车司机的笔录。”
“对方很明确的说出了被害人夫妻回到村子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左右,因为他们做的是当天的最后一趟客车,车上同行的其他两名本村的村民可以证明。”
“先不说现在的季节将近七点天其实已经开始暗了,就说凶手在上午杀了刘翠祖孙两个后能冷静的看着两具尸体在死者家中蹲守了一整天这点来看,凶手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对方就是为了杀人。”
扫视一圈众人,陆之行声音平缓中带着点清冷,“那请问不是因为恨到了极点,什么人能做到这一点?”
“当然了,也不排除对方可能是个精神患者的可能性,但是我个人觉得没有哪个精神病患者在面对杀人这么刺激的事情时还能安静等待的。”
他的话莫名就很让人信服,众人心底的疑惑也在慢慢消除,不过张成又从他的话里找到了关键点。
“你怎么知道凶手在杀了刘翠祖孙两个后一直在被害人家里蹲守的?”
证据呢?
他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陆之行,语气不是怀疑,而且在求证。
陆之行没有直接回答他,伸手接过孟窈递过来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将找出来一张图片的手机推给对面的张成。
“这是我们昨天去现场后在死者家的大门后的红砖上找到的,上面的血迹我们已经带回来并且交给负责人了,相信下午就能出结果。”
看着手机里的图片,张成眼中的吃惊掩饰不住,随后又是一丝懊恼和自责爬上脸颊。
“是我们疏忽大意了,这件事我有责任。”他干脆利落的认错态度倒是让孟窈三人高看几眼。
不得不说,这么重要的线索都能漏掉,张成作为刑侦队长确实负有很大的责任,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他第一个要受到处分。
“这件事不怨张队长,毕竟现场那么混乱的场面确实会让人手脚忙乱,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破案才是关键。”孟窈好心情的开口安慰了他两句。
她表达出来的善意张成自然感受到了,只不过他明白这件事自己总要给个交代的,估计两千字的检讨书是跑不了了。
至于其他处罚,就要看案子的最后结果了。
会议进行到尾声,结合陆之行他们发现的细节和尸检得出的结论,张成给众人安排了任务。
其中用到人数最多也是最累的一项就是:重新给村子里的村民做一遍笔录,这次一定要做到事无巨细连流言八卦都不要放过。
另外一个就是要等尸检报告出来再决定了。
散了会,孟窈三人被张成和刘主任带到了局长办公室,几人昨天在镇上的派出所里就见过,自然也就少了许多虚伪的客套。
上面只看成绩,人家才不管你是怎么查到的呢!
出了警局,陆之行开着车跟在前面的警车后开始朝事发地驶去,他们今天要跟着去村里做调查,看看他们到底能得到个什么答案。
村子里这几天因为武平家里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的,临近中午了突然又看到好几辆警车出现还停在了被害人门口,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事情的发展。
按照分工大家各自拿着本子和录音笔开始忙碌,孟窈闲来无事便打算到武平隔壁邻居家去看看。
从时间上来看,刘翠和武晓娜的死亡时间是在上午的八点到十点之间,而现在又不是农忙时间,闲来无事的人们应该是在家里的。
看着眼前紧关着的大门,孟窈摇了摇头轻声嘟囔着,“看来这家邻居不在啊,也不知道是事发后害怕搬走了,还是这家一直没有人住。”
说着话孟窈仔细的观察着门前的地面和门上的情况,最后难掩心中的疑惑招手叫了一名当地派出所的警员过来,而好巧不巧的来人是昨天跟他们一起勘察案发现场的周涛。
点过头周涛看着孟窈指着这边的大门不停的打量,他开口说道,“门没上锁说明人是在家的,又或者是人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不过我记得之前排查的时候这家里住的人就没有出来,当时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说着上手推了推门,结果大门只是轻微晃了晃并没有被推开。
周涛奇怪的蹙起了眉,“还是反锁着门,这个点了不应该还没起来啊!”
他嘀咕着跟孟窈和陆之行对视一眼,三人的眼中慢慢染上凝重之色,随后周涛就转头去找本村的一个村民了解情况。
不一会儿他沉着脸走了回来,“根据村民介绍,这家的户主姓冯,就老两口住,之前每天都能看见他们出来遛弯,不过这几天好像没看到人。”
孟窈和陆之行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反锁的门,心中突然一沉,随后三人话都没说就转身朝武平家走去,直到停在两家相交的院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