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不过两米多的院墙,孟窈抿了抿唇突然退缩了,她怕事实会迎面给自己一巴掌。
“会不会是屋里的人没听见我们的敲门声,要不我们再等等?”
陆之行此时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某种答案,他伸手摸了摸孟窈的长发跟周涛对视一眼后,两人找了两幅线手套戴上一跃就爬上了院墙。
虽然孟窈心里也隐约知道了答案,但是没有亲眼看到惨状她还是心存希望的。
见两人坐到墙头上后就没说话,她忍不住开口询问,“那边什么情况?”
“安静,太安静了!”陆之行看着对面这个稍显拥挤的院子,视线从院子里的菜园子上扫过,最后看向门户大开的堂屋。
周涛此时的心里也是确定了某个想法,他招了招手示意墙下的两名警员上去先一步进入院子里探查一下,众人静静的等待着。
不过几分钟,两名警员面色铁青的从堂屋里走出来,话都没出口单从面色上陆之行和周涛就知道了结果。
“把门打开,通知相关部门马上赶过来。”
一个小时后,孟窈手里拿着勘察箱跟陆之行和周涛一起走进了院子。
跟武平家不一样的是,两个老人这边的院子里从一进门不远就在两边种着很多农家菜,那菜椒辣椒茄子上挂满了枝都没摘,还有黄瓜和豆角也挂了不少。
一边打量着三人朝堂屋走去,其实从一开始孟窈之所以还不相信会是这种惨状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因为味道,照说现在的季节蚊蝇到处都有,如果这边的两位老人真的是跟武平一家人同时间遇害的,那为什么他们连一点气味都没有闻到。
这么热的天随便放在外面点东西怕是都要臭了吧!
这个问题在她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找到了答案。
一踏入堂屋就在不远的地方就看见地上一滩暗红色的血迹,然后顺着落在地上的点点血迹走过东边的卧室里,最后在最东边的厨房角落里停了下来,而那个角落里此时放着一个冷柜,冷柜的盖子没有盖严,从没有闭合的缝隙里能看见露出来的两根已经呈青紫色的手指头。
孟窈耳边听到周涛暗骂了一声,然后就见对方上前掀开了冷柜的门,随着一股冷气散出来里面的景象也落入三人的眼中,呼吸也在瞬间僵住,仿佛突然间只剩下心脏还在努力跳动着。
冷气散去,只见大开的冷柜里两具青白色的尸体僵硬的躺在里面,从他们的肢体和形态来看,凶手当时把她们放到这里面的时候是有多么的随意,几乎就像扔破布一样的随意,就算其中一名被害人的手还在外面对方都没管。
被冷冻了的尸体在现场是没办法检查的,两名被害人经过身份确认就是这家的冯国松和他的老妻赵二妮,两人都已经七十多岁,身上也只是穿着简单的T恤和黑色的居家裤,经过确认孟窈发现他们的伤口跟武平一家身上的伤口差不多,初度断定是同一个凶器或者同一名嫌疑人所为。
再还没得到证实的时候他们的说法是有余地的,但是事实是只要在这里看过现场的人都知道杀害老两口的和杀害武平一家的凶手就是同一个人,就连凶器都是同一个。
孟窈经过简单的检查后叫人来将冷柜弄了回去,像这种尸体她需要回去经过简单的处理后才能尸检,现在还不能直接将尸体从冷柜里弄出来,而且看这个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出来。
同样的,死者的家里没有任何被翻动的痕迹,除了能从地上血迹的多少来判断他们遇害的过程外,其他的收获都不大,除了在靠近同屋门口处提取到的一个带些血迹的鞋印外几乎一无所获。
而且就连这个不算很清晰的鞋印他们也不能确定就是凶手留下的,不过他们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带回去做了比对。
本来想着重新做个笔录,没想到又出了这件事,众人的心头就像被压上了两座大山一样,就连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最后,孟窈先跟着车回了殡仪馆,留下陆之行跟周涛他们一起继续在村子里走访做笔录。
等两人再次碰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回到酒店之后了。
“今天有什么收获没?”孟窈躺在双人沙发上,听见陆之行打开浴室的门便开口询问,然后还小心的拍了拍脸上的面膜。
来了这两天几乎都在连轴转,多数时间她又在低温的环境里工作,一冷一热的脸都干的要命必须趁着有空好好补充一下水分。
陆之行擦着头发走到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牛奶喝了两口,嗯,还是温的。
“走访倒是没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搜查人员倒是在武平家门外的化粪池里找到了一根钢筋,估计就是凶器了。”
孟窈挑了挑眉,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了,要不然忙了好几天什么都没收获岂不是太打击积极性了。
“怎么会想到在化粪池里找的,我记得那个村子里的化粪池都经过统一修改,上面可都加了盖子的。”
擦完自己的头发陆之行又试了试孟窈的长发,感觉还有点湿便拿毛巾一下一下的擦着,“就是运气好,我猜的。”
猜的,哪那么好猜,孟窈撇了撇嘴伸手将脸上的面膜拿了下来又在手上脖子上胳膊上擦了擦,最后在确定这张面膜已经物尽其用后才伸手放到茶几上,陆之行又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说凶手是男是女?”孟窈换了个姿势躺在陆之行的腿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薅着他的腿毛。
对于她的这种行为陆之行权当没看见,就随她去了,“男的,而且对方的心理素质很高,就算我们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他,我估计对方现在也能无动于衷的在家吃饭睡觉。”
“像他这种人平时表面上看着很稳重不善言辞,但是心思很深。要是他不想让别人察觉到的事情,估计就算是他的家人或者朝夕相处的爱人都不一定能察觉出来,这种人其实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