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有点暗,阳锦将三位姑娘放进了马车里,车夫赶着车,随从拎着礼,他则甩着袖子,慢悠悠的跟着,一行人径直朝着贵族姑翼的府邸而去。
这一次,他的任务就是要搞定姑翼,也就是他嘴里说的箍头白皮鬼,因为只有拿下他,计划才能往下一步发展。
上一次来,坊间都传,姑翼喜欢处子,阳锦急急安排人物色到了一个容貌姣好,身材绝佳的妙龄女子送给了他,原本以为那一次就能将那个好色鬼拿下,结果,很意外,姑翼收了礼,第二天却依旧态度冷冷的,说话虽然客客气气的,可明眼人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就是不满意。
阳锦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买通了姑翼身边的贴身随从,这才知道,原来,那人虽然好色,但是这要求却是很奇葩,简直闻所未闻。
姑翼是喜欢处子不假,可他喜欢的,不是那种娇羞可人的,而是喜欢妩媚浪荡的。一听到这里,阳锦瞬间愣住了,这要求,简直不可理喻。处子之所以娇羞,是因为什么都不懂,绝大部分男人好的就是这一口。
妩媚浪荡,那只有少妇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气质,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少女,未经人事,就懂男女之道,这可能吗?换句话说,既然熟知男女之道,那还会是处子么,还能守住清白身子么。
阳锦第一次听见这个奇葩的爱好时,恨不得把姑翼抓过来,跳起来,抡圆了,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他娘的,这货肯定是从小箍头把脑子箍不正常了,这样的女人,老子上哪给你找去。”阳锦一边暴怒的吼着,一边把桌子上的酒杯酒壶摔了个稀碎。
可发泄完了以后,阳锦还是得要想办法满足那个货的癖好啊,毕竟,在龟兹,他的势力很低,且见不得光,而姑翼,又是龟兹王面前的红人,若是不能跟他攀上关系,那后面的所有计划,都不能实施了。按照古老头的计划,整个西域就是一个巨大的棋盘,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精绝国的任务彻底失败了,若是龟兹的这一环能做好,那起码还有机会。
阳锦足足愁了好几天,长的好看的处子并不难找,可有那种气质的,几乎找不到,最后没办法了,他想了想,可能还是要从秦楼楚馆里找。龟兹国内这样的场所很多,有高级的,也有低端的,阳锦想了想,感觉还是高级点的机会大一点。
这一通转下来,各式各样的美女见了不少,可人家学的都是些琴棋书画,唱歌跳舞,要文化有文化,要修养有修养,就是那方面,还是朦朦胧胧的,阳锦也不好多问,毕竟挨了好几回大嘴巴子了。
等他垂头丧气的回到葫芦庭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当初选这里,主要是为了避人耳目,谁知道,冥冥之中都有天定,这地方的人,哪里管你什么修养不修养,文化不文化,能来这里的,要么是赌鬼,要么是酒鬼,要么是病鬼,最多的还是穷鬼,有那劈情操的时间,床上那点事都完事了。
当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找来老鸨子的时候,没想到老鸨子一听完,轻描淡写的说道:“阳公子,你只管准备好钱财,一个月之后,我给你人,你给我钱,若是不满意,你回来砸我店,我绝无半点怨言。”
这等时候了,阳锦也顾不上许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那老鸨子还真能给他惊喜呢。
现在,这成品就在车里了,阳锦本就是阴毒之人,从来不会信任任何人,所以出发前,就跟她们说明白了,酒里有毒,完成任务了,以后不仅恢复自由,还能帮着上位,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任务失败了,也没什么,直接去死吧。
三个少女被这货又骗又吓的,纷纷跪在他面前,赌咒发誓的说,一定会完成任务,阳锦这才带着她们来找姑翼。
机会就这一次了,若是这次不成,那以后姑翼肯定就不会再见他了,就算是给那货下毒,也肯定是凶险异常,未必就能得手。
车上的人,心情忐忑,车下的人,心情紧张,阳锦虽然面上笑嘻嘻的,可心里,直打鼓。
好容易到了姑翼府邸,一番交涉之后,礼物被买通的仆从悄悄送进了姑翼的房间,阳锦则是满脸堆笑的陪着姑翼,又是喝酒,又是看歌舞的。说实话,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哟,心里想着,您还是赶紧收摊回房吧。
好容易挨到了宴会结束,姑翼一脸疑惑的问道:“阳公子,此番找我,所为何事?”
阳锦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跟大人交个朋友。大人在这龟兹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阳锦一个生意人,若是能交上大人这个朋友,那以后,在龟兹,可以说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哪还敢有什么别的想法啊。”
姑翼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可不是全靠祖荫,自然是有些本事的,见阳锦前倨后恭,自然是知道此人有所图谋,不过,既然他没挑明,那姑翼自然也就权当不知道,再说了,礼物这东西,他什么没见过,还真就没什么能打动他。只有贪小财的人,才会见了银子走不动路,真正的巨贪大恶,即使面对金山银山,该装还得装,哪怕后槽牙都咬碎了。
人是送进去了,阳锦也回到了葫芦庭,晚上丰盛的酒席,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吃,这会儿居然觉得饿了。
叫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好酒,阳锦一个人苦闷的喝着,老鸨子多有眼力见,见他心头的事情堆得眉毛都压弯了,顿时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阳公子,放心吧,这一回,我保准万无一失,你想想看,我干这一行,多少个年头了,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但凡他是个男人,我就有办法。”
阳锦也没理她,自顾自的喝了一晚上闷酒。
等到了第二天,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阳锦这才缓缓醒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喝的这么醉。他挣扎了半天,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疼得他龇牙咧嘴,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推门就冲了进来。
阳锦刚想破口大骂,就听见来人激动的说道:“大师兄,三人都没回来,我打听过了,到现在姑翼还没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