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宿醉刚醒的阳锦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头也不疼了,心情也好了,闯进来的师弟也不打骂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过后,他这才发觉,从昨晚到现在,除了喝酒,居然什么都没吃。
那师弟毕竟跟了他有一段时间了,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做错了点什么,被他给弄死了,一听这宛如擂鼓的肚子响,顿时,连滚带爬的就冲了出去,不多时,又冲了回来,手上拿着的托盘里,放满了可口的菜肴。
阳锦哈哈直乐,吃得那叫一个开心,老鸨子是个人精,知道阳锦此刻定然是目的达到了,也开心的拍着手,过来讨个喜。阳锦大手一挥,一小块金灿灿的物什,闪着光,就落到了老鸨子的手里,开心的她,那老脸上,笑得褶子都快开成一朵菊花了。
这边饭还没吃完呢,姑翼家那个仆从就已经来了,见到阳锦,还没开口,就先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阳锦哈哈一乐,随即也给他塞了一小块金子。
那仆从美的跟个什么似的,激动的说道:“阳公子,还是您厉害,那三个姑娘果然不凡,我们家主人一直睡到了晌午,不过,刚刚他叫我来给您送个口信,说是三天之后的晚上,去我主人府上赴宴。”
阳锦一愣,不解的说道:“为何还要三天后啊?”
仆从脸上神色精彩,白面皮上略带红晕的说道:“阳公子,您难道还不知道么,所谓食髓知味,主人肯定是要好好享受享受的啊,您这问的,哈哈哈哈哈。。。”
阳锦被他这么一笑,瞬间脸上也爬上了几朵红云,虽然他常年在外奔波,男女之事多少还是知道点的,但是,其实,他自己也是个雏,倒不是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是,从小在流毒门长大,又曾亲眼目睹了制作药人的过程,“人”这个字,在他的心里,其实没什么分量,充其量就是个工具而已。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遇到能让他动心的姑娘,自然而然也就不能理解姑翼的所作所为了。
好在事情已经办妥了,姑翼既然邀他三日之后见面,那这一次的计划,起码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傍晚时分,阳锦刚刚收拾好自己,走到门口,就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葫芦庭的大门外,此时一些穷酸们正围在马车边上,啧啧的感叹着。
见阳锦出来了,仆从要紧将他接上了马车,那态度,亲热的仿佛阳锦是他亲爹似的。
一路上走的马儿跑得飞快,到底是贵族的豪华马车,坐在里面的阳锦愣是没有感觉到一点颠簸,这香气四溢的车厢,熏得这家伙脑袋昏昏的,差点都要睡着了。
姑翼早就站在府门口迎接了,一见阳锦到来,也不让他行礼了,上去就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搂着他的肩,这么亲热的举动,都让阳锦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阳公子啊,不,贤弟啊,你可来了,老哥哥我都等你半天了,走走走,宴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赶紧进去喝个痛快。”姑翼边走边朝着边上的仆从示意,那仆从机灵的很,立即跑了进去,吩咐侍女们赶紧忙活起来。
姑翼这态度,简直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不仅频频给阳锦敬酒,最后,干脆,直接坐到了阳锦边上,拉着他的手,聊得那叫一个火热。
阳锦笑嘻嘻的说道:“既如此,那我就叫一声哥哥了,哥哥,怎么没看见我那三位嫂嫂呢?”
姑翼脸色一红,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说道:“她们三个太累了,我就没让她们出来。”
阳锦一愣,一脸关切的说道:“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给找个医官看看?”
姑翼哈哈大笑道:“贤弟可曾娶亲?”
阳锦摇了摇头,姑翼又笑道:“我以为你懂呢,哈哈哈,等你以后成亲了你就知道了,要不然,哥哥我给你找一个,公主不敢说,起码也是个贵人之女,你看咋样?”
阳锦赶忙起身,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哥哥美意,兄弟我什么前程都还没有呢,哪敢娶亲。”
姑翼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就以贤弟这一表人才,翩翩公子的模样,要个前程还不容易么,你只管说,哥哥我保准给你办好。”
见阳锦眼神不时的瞟向周围的随从侍女,姑翼拍了拍手说道:“都下去吧,不叫你们都不许进来。”
阳锦见此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哥哥,现在就有一场富贵,也可以说是天大的机缘,若是做成了,那对于哥哥来说,别说是龟兹国了,说不定整个西域,哥哥都能分一杯羹呢。”
在他来见姑翼之前,阳锦早就把这家伙的底细调查了个清楚明白,知道这家伙不仅贪,而且还贪得无厌,不仅贪钱财,美女,对于权利,更是有着无比强大的欲望。虽然现在在龟兹国,他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可龟兹国相比较他心里的贪念来说,还是太小了。
姑翼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阳锦,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贤弟,你也知道,有些富贵虽然大,可也得命硬才能享受,下棋可以悔子,可有些事情,怕是一步都不能错吧。”
阳锦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哥哥,你觉得现在的西域,是汉族人厉害还是匈奴人厉害。”
姑翼一愣,虽然心里隐隐有些感觉,不过还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直白的就说了出来,思索半天,他轻声说道:“不好说,不过,我个人是不喜欢汉族人的,那些人诡计多端,野心勃勃,不止一次来我龟兹,作威作福,别说我了,就连大王,也对他们颇有微词。”
阳锦点了点头,又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着哥哥了,这就把事情全部跟哥哥说清楚,不过,话说头里,哥哥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可不能受影响。”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写满了匈奴文字的羊皮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