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五天里,言旬心里虽然很是牵挂着田不羁,不过,一贫大师说过,这家伙还没死,他虽然不能控制他的进出,不过,毕竟已经认主了金光鼎,鼎内发生的一切,他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这五天里,言旬也跟大师说起过关于神庙的事情,也让他看过了身毒宝镜和天子剑,不过关于神庙的所在,大师并不知道。他虽然在昆仑山附近苦修了一百多年,几乎踏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不过,那等隐秘的所在,他并没有接触到过。
就在言旬有点失望的时候,转机还是发生了。言旬心心念念想着神庙,忽然想起来白胡子老头来自古羌,之前在精绝国,阳锦那屋里,满墙的古羌族符文,或许他能认识。
于是,便让许平君将他唤了出来,果然,古前辈真的是认识的,据他所说,这些符文连起来,大致的意思,就是一种诅咒,说的是,若是镜主没有履行自己的义务,没有完成使命,生生世世都会受到无尽的折磨。
虽然这个诅咒极其的恶毒,可是,代价也不小,需要以血为引,以人命为代价,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人命,而是很多人命。
除非是镜主完成了任务,给羌族带来了安定,繁荣,幸福,这个诅咒才会最终消散。
符文的意思弄清楚了,可古前辈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又在哪里,毕竟,身毒宝镜,天神使的传说,是在他之后发生的事情。
言旬失望的拿起了满是符文的布,刚想收起来,却听见一直没有说话的一贫大师开口了。“这符文我见过。”
“您见过,真的吗?那您知道在哪里么?”言旬大喜过望,激动的问道。
一贫大师面色凝重的说道:“嗯,见过,在他们身上。”
言旬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古前辈,又看了看大师问道:“身上?您老人家是说,您看见有人把这符文画在了衣服上?”
大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衣服上,是身上,脸上,胸口,总之,是刺在皮肉上的。”
“这。。。这是为何?”言旬实在不理解,究竟是什么人,要把这么恶毒的诅咒刺在皮肉之上。
大师也是面露疑惑之色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只是碰巧救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他们把我领回了他们的村寨,等等,小子,难道这些人就是?”
大师话没说完,言旬心里已经明白了,那些人就是守护着神庙的人,既然他们守护神庙,那么定然不会离他们住的地方太远。
想到这里,言旬赶忙问道:“大师,那您可知道那个村寨在哪里?”
一贫大师微微一笑说道:“那个村寨我也是很久很久以前去过一次,这会儿你突然问我,我怕是很难想起来具体在哪里?我只记得那村寨附近有一个很大很美的湖。”
听到这话,言旬心里既激动又有点失望,激动是因为之前那个留老头也说过,神庙就在一个大湖的边上,跟大师说的,完全能对得上,可失望的是,他居然不记得在哪里了。
见言旬脸上神色变换,一贫大师笑道:“小子,你也不用失望,世间万事其实早有安排,你们暂时就留在这里吧,用不了几天,你就能见到那些人了。”
“什么?大师,您说什么?见到那些人,在哪啊?”言旬喜出望外,真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一贫大师笑道:“莫急,莫急,那些脸上刺着字的人,每年的春天都会来大小苏干湖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但是每年都不曾例外,而且,算算日子,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了。”
“你小子也不用激动,安心的在这待着,耐心的等两天,那些神秘的昆仑来客,每一次都会在湖边逗留几天,举行一些繁琐的仪式,又是杀生祭天,又是跳舞祷告的,总之,得忙活好几天。”一贫大师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至于我怎么知道他们来自昆仑,也算是机缘巧合,不过,他们在祭祀的时候,是不允许有外人在的,所以啊,等他们来了,你们还是先躲在结界里吧,等他们弄好了,你再出去。”
言旬愣愣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想着,最好是能在这边就把事情问清楚,眼下也不知道拒狼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若是还要再去一趟昆仑,那不知道又要耗费多少时间。
阳锦身后的诡异门派还没调查清楚,西海那边按照良玲的说法,最少也要两个月才能到,等那边事情处理好,回到拒狼城怕是要到年根了。
西域形势瞬息万变,变幻莫测,早一天回到拒狼城,不仅是卫将军他们心安,言旬心里也会安定一些。
这么多事情压在言旬的心上,说不累,那都是假的,毕竟他才十七岁,可既然选择了,他倒还真没后悔过,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见所闻,让他彻底明白了,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既然上天选中了他,那他就欣然接受吧,毕竟,身边还有着那么多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们。
言旬把几个兄弟姐妹都集中了起来,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大伙奔波了这一大圈,此地虽然略显贫瘠,不过,总好过风餐露宿,也都开心的应了下来。
一贫大师虽然衣衫破烂,不过,却是慈祥友爱,古道热肠,这几天,不仅时不时的指点几位兄弟们的武功,而且对于医术,也有着独到的见解,这几天下来,着实让许平君学到了不少。
不过,相比较其他人的欣喜,金光鼎内的田不羁,此时却是一言难尽。
连着五六天的雷电锻体,这家伙此时已经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适应了,还是麻木了,总之,他现在,对于疼痛,已经没有太大的反应了。
经脉已经彻底报废,又奇迹般的在焕发着新的生机,此时的他,就像一滩肉泥,一动都不能动,任由着无数的雷电一遍一遍的击打着他的全身。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在等死,像是在等生,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