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的较量终于在一阵锣响声中结束了,当获胜四人站上演武台的时候,其余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休云峰的言旬怎么会站在这里?周云呢?不会是输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获胜的六长老的弟子,看了看言旬,看了看师父,一脸的问号,轻轻拍了拍言旬的肩膀,愣愣的说道:“那个。。。言旬,你是不是站错地方了?”
言旬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侥幸,侥幸。”
一旁的六长老,虎了弟子一眼,又好气又好笑的宣布道:“第一轮比试结束,按照宗门规矩,获胜者可以休息半个时辰,三遍锣声未到场的,算弃权,现在,各位且去休息吧。”
六长老刚刚宣布完,言旬要紧溜了,无论如何得赶紧找个地方,好好检查一下手里的长剑,跟周云对战的一幕不断的在脑海里重演,那种被剑牵引的感觉,言旬真的很费解,很好奇。
许平君跟田不羁,一脸骄傲,趾高气昂的,挡开了一众充满好奇,想要一睹言旬风采的弟子们,面对这如火的热情,言旬脸色尴尬,很是不适应。好容易找到一个清净的地方,言旬迫不及待的拔出长剑,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只是不管怎么看,依旧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身旁的许平君见言旬一直在翻看着手中长剑,犹如在观摩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不免也是心生好奇,对于这把剑,她再熟悉不过了,小的时候就是她从尸体上扒下来,交给言旬的,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士兵身上的佩剑。
“言旬,你怎么了?”许平君一脸疑惑的问道。
言旬头也没抬,依旧不停的翻看着,倒不是他不愿意告诉这丫头,实在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想说吧,又无从下口。
时间过得飞快,半个时辰转眼就到了,言旬实在看不出什么花样来,也就只好作罢了,马上又要比试了,若是还是这般,等酒鬼师父回来,哪怕是泼他一脸井水,也得让他清醒清醒,好问个清楚明白。
这半个时辰,会场一角都已经有人开始说书了,说的就是言旬如何大展神威,剑法如何高强,又是如何打败了上届首徒周云。说书那小子,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言旬自己都没弄白的事情,这家伙说起来头头是道,滔滔不绝,那些听书的弟子听得那叫一个兴致勃勃,津津有味,叫好声,鼓掌声,一阵强过一阵,这气氛,这情绪,那叫一个热烈,那叫一个高涨。
第一轮的抽签,节目效果拉满,每一个参赛的弟子都想抽到言旬,第二轮的抽签,瞬间就变得完全不同了。那获胜的弟子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言旬的风采,不过说书那小子,渲染的实在太好了,那三个弟子,这一轮死活都不想遇到言旬,开玩笑,周云是什么人,上届首徒,第一轮就输在言旬手里了,再看言旬,步履轻盈,一脸轻松,说明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嘛,这等高手要是遇到,那肯定输惨了啊。
六长老也不逗趣了,拿着抽签箱来到言旬面前,拍了拍言旬的肩膀,一脸微笑的说道:“言旬啊,你是第一轮第一个胜者,你先抽吧。” 话音刚落,那三人这个紧张,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脑袋上的细毛汗,肉眼可见的爆了出来。
依旧是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后面抽签那三人,怀着无比的忐忑,迅速的抽完了签,那一脸的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抽签去参加敢死队呢。随着两声欢呼,六长老那弟子,双手发颤,面如死灰,不用看了,那倒霉的红色肯定就在自己手里。一旁的六长老也是一脸无奈,一脚踢飞手中的抽签箱,气鼓鼓的背负双手,离开了演武台,引得看台上,众位长老的一阵哄笑,今年的首徒,老六铁定没戏了。
锣声响起,第二轮第一场的比试虽然精彩,不过看台上的长老们,看台下的观众们,好像完全没有兴致一般,喝彩声没有,叫好声没有,连个鼓掌的都没有,那两个弟子还是第一次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比试,心里一阵一阵发虚,拳不似拳,腿不似腿,打了半天,观众都看得不耐烦了,有几个脾气急的,差点要去抢那锣敲。
五长老金言的弟子,到底是代宗主的弟子,心里素质还是要略好一点的,一掌将面前对手击倒,总算是赢下了比赛。只是这气氛依旧诡异,输的人沉默,赢的人也不是很开心,观众们也一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透着敷衍,透着不耐烦。
等到第二场开始,言旬刚一走上台,人群仿佛滚开的油锅里倒进了一杯凉水一般,呼喊声,叫好声,鼓掌声,还有几位胆子大点的女弟子们的尖叫声,瞬间就把气氛推到了最高点。
六长老的弟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面对着这山呼海啸一般的喊声,加上现场这种炸裂到极点的气氛,那弟子上台的时候,腿都在哆嗦,只见这货不时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师父,那小眼神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这个时候若是六长老脑袋稍微动一下,那家伙绝对就立马下台了,这种比试,谁爱上谁上吧。
言旬看着对面快哆嗦成一团的对手,也是一脸的无奈,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自己还是知道的,之前怎么赢的周云,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见对方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言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言旬脚下轻点,身子猛地扑出,那六长老的弟子,见他已经扑上来了,干脆眼睛一闭,情绪激动的观众们见言旬此时已是动身,那呼喊声更甚了,就在大家以为言旬必胜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彻底的震撼了所有人。
只见言旬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跟喝醉了酒一般,“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台上,一动不动。现场瞬间安静了,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六长老的弟子,依旧保持着出拳的姿势一动不动,天地良心,刚刚他真的是吓呆了,只是那该死的条件反射,还是在言旬快要近身的时候启动了。
人群中的田不羁,一脸狐疑,轻声喊道:“师兄,师兄,别演了,快起来啊,别演了。”
场中间依旧毫无动静,六长老一脸的不可置信,慢慢走到言旬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说道:“言小子,言小子。”见言旬纹丝不动,六长老轻轻把言旬翻了过来,只见他口鼻流血,双目紧闭,伸手一探鼻息,六长老一脸尴尬的站了起来,迎着众人焦急的目光,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他晕过去了。”
“什么?”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的问号,什么情况,刚刚不还生龙活虎的嘛,怎么一招就晕了,这是个什么说法?
要说反应快,那还得是田不羁,只见这货一个翻身爬上演武台,架起言旬,在众人一阵错愕中,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就在众人齐齐张着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的时候,许平君悄悄的爬上了台,一把抓起破剑,也跟田不羁一样,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了。
就在田不羁架着言旬急速狂奔的时候,身后忽然爆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透着愤怒,透着失望的“切!”
果然还是休云峰,果然还是一招,熟悉的味道,原来的配方,这一声巨大的“切”声里,喊得最用力,最撕心裂肺的就数周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