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人起身慢慢摸索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几下“噌噌”声,四周瞬间亮起了昏黄的火光,短暂的适应了之后,二人这才看清楚了四周,的确是个山洞,不过更像一个祠堂。一条小小护城河模样的水池,把整个山洞分成了两个部分,河上一座古朴的石桥,桥的一头是一个紧闭的巨大石门,师兄弟二人费了半天劲却是纹丝不动,趴在石门上倒是能隐约听见外面似乎是有水流的声音。另一头是一个石像,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者,左手放在胸前,右手略微弯曲,手上抓着一卷东西,石像周围放着六块石碑,可能是时间久了,碑上的文字被湿气啊,苔藓啊弄得已经辨别不出了,不过石碑上的图案倒是还能看出点什么来。
言旬认真的看着石碑上的图案,田不羁则是四周乱转着,看着头顶上隔断水流的石板,惊讶的叫道:“师兄,你看,这石板估计跟上面湖底的那块一样,上面还有龙的模样呢!”
言旬此时已经被石碑上的图案,彻底惊住了,根本没有理会田不羁的惊呼。颤抖着手,拂去图案上的灰尘与苔藓,大气都不敢出,天呐,原来传说都是真的啊。
言旬紧紧盯着石碑,伸手示意田不羁赶紧过来,只是那货正急着看水池里的鱼,根本没发现言旬在叫他,“不羁,你快来!”言旬急切的喊着。
“师兄,你赶紧来才对,你看这是不是就是那阴阳鱼。”田不羁根本没理会言旬的叫喊,看到小小的护城河里有好多阴阳鱼,早就兴奋的忘乎所以,大呼小叫起来。
言旬哪管得了这些,急急冲过去,不顾田不羁的抗议,一把拉到了石碑前,田不羁愣愣的看着石画,迎着言旬火热的眼神,略带尴尬的问道:“师兄,这不就是几个小人嘛,到底是什么啊,你这么激动。”
言旬直接是被这个蠢货的天真打败了,清了清嗓子,面色潮红的说道:“不羁,这六幅画讲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光看第一幅的确不好懂,不过第二幅你听我说完,你就大概能知道第一幅讲的是什么了。”
“你不觉得第二幅很眼熟么?你好好看看,有没有想起什么来?”言旬急切的问道。
“眼熟?没有啊,这不就是一个小人给另一个人交东西嘛,我看看,也,好像是鞋子嘛,这有什么啊。”田不羁一脸茫然。
“你难道没想起来?你不觉得这个老者跟这个石像很像吗?”言旬急切的问着。田不羁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木木的看着急的满脸汗珠的师兄。
“这不就是讲的圯上受书的故事嘛,张良张子房,黄石仙人,你不知道吗?”言旬此时都快要抓狂了,这么明显,这么令人激动的事情,那个货怎地毫无感觉。
“哎哟,师兄我真没听说过嘛,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那个老人像这石像,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田不羁也是无奈,自己从小就在逃亡,后来被师父所救进了凌云宗,师父除了每日喝酒也没教什么啊,他哪里会知道这些。
言旬算是彻底无语了,仰头一声长叹,拉过田不羁就开始说道:“当年先帝,推翻暴秦,打败项羽,这才建立了咱大汉王朝,你看这第三第四幅画是不是就是说的这个事?”田不羁看着画,木讷的“嗯”了一声。
言旬接着又道:“之所以子房先生能帮助先帝,就是因为得到了黄石仙人传授的天书《玉铃经》,这就是第一第二幅画上所述,你再好好看看第五幅画,你看啊。”
田不羁抓着脑袋,认真的看着第五幅石画,忽然一把抓住身边的言旬,激动的叫道:“师兄,你看,这几座山好像我们凌云宗啊。”言旬激动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画是不是说的就是那个,那个黄石仙人跟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子房先生创立了咱们凌云宗。”
“你小子总算是看出来了,然后你再看看第六幅画。”言旬兴奋无比的说道。
田不羁看了看画,再转头看了看神像,皱着眉思索着,言旬此刻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说道:“你看,最后子房先生在升仙的时候,是不是把那卷书放咱们凌云宗了。”
“对哦,好像是啊,我怎么看着像那石像老人手里拿的那个啊。”田不羁比对着石像与石画,惊奇的说道。
“对,这几幅画大致说的就是,黄石仙人将天书《玉铃经》交给了张良先生,然后张良先生凭着天书帮助皇帝打败强敌建立咱大汉朝,后来黄石仙人帮助张良先生开创了凌云宗,最后张良先生把天书留在了凌云宗,也飞升成仙了。”言旬激动地说道。
两人不禁眼神热切的看着石像手里抓着的那卷东西,那如果真的是天书的话,那岂不是莫大的机缘。言旬一把拉过田不羁,对着石像就恭敬的跪了下去,轻轻拜了几拜,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拿石像手里的那卷书。
就在手接触到书的一瞬间,两道黄光突然出现,闪电般的钻进了两人的眉心,言旬未及反应,只觉得似有天雷在脑子里炸开一般,一阵炫目,一阵嗡鸣。一道悠远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哈哈哈哈哈,当真是有趣,既然宝镜在你身上,那就说明你与我有缘,那就赐你们一场造化吧,希望你们将来能舞动风云,造福天下苍生。”
言旬二人如同魔怔了一般,面沉似水,席地而坐,只是脑海里此时却是不断的接收着神赐。忽然间整个休云峰发出阵阵颤抖,原本万里无云,风平浪静的天空,此刻却是云层深厚,数道阳光刺穿云层,犹如光柱一般照射在山顶,玉铃湖里的鱼儿们,不知是受到了什么感召还是什么,成群结队的在湖里转着圈的疯狂游动,不时还跃出水面,一阵阵凭空出现的大风吹得湖面波浪滚滚,松涛阵阵。
怀玉此时站在石桥上,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一阵惊讶,周围就只有自己一个,言旬跟田不羁那两个小子此时已是毫无踪影,难道是遭遇了不测?不对啊,如果周围有其他人的存在,自己早就能察觉到啊。就在怀玉阵阵疑惑的时候,一道身影急速前来,眨眼已经到了跟前。
一道中气十足的霸道声音响起“怀玉,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果然,来人正是雷战天。
“我怎么知道,我也就比你稍微早来了那么一小会儿。”怀玉转头看了看雷战天。
“那两个小子呢?”雷战天环视了一周,略显着急的问道。
“应该是有些机缘吧,刚刚还在这里的,现在人影气息都没了。”怀玉也有些不安,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雷战天沉默着点了点头,虽然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对于他们这种功法到达一定程度的人来说,似乎已经可以感知一些天命了,自然是能分辨出真危险还是假安全。
眼前的变化并没有持续很久,约摸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切就回归了平静,虽然言旬二人并未出现,两人也并未慌张,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休云峰山脚下的许老汉此时也是看见了峰顶上出现的神异变化,紧锁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急急的进了屋,不多时出来的时候就放飞了一只白色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