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旬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误打误撞得到神秘机缘,引得一方小小天地异象,会被远在千里之外的疯皇得知,虽然疯皇并没有派大批绣衣使赶往东南,不过行藏终究还是慢慢暴露了出来。
深夜子时,由春秋教望气士领衔的几路人马连夜从长安出发,朝着东南方疾驰而去,只要还有异象,那么望气士就能发觉,一点一点,最终定能找到那早就该死的皇曾孙位置,只要把他杀了,那么疯皇不说高枕无忧,起码能腾出手来,全力对付那霍光霍老儿,到时候天下就尽在掌握了。
神秘黑袍人此时正站在城楼之上,一身黑的装扮,几乎完全融入了墨色的夜里,嘶哑的声音沉沉说道:“你们两人去告诉邱朗,严密监视好霍府,进出一只苍蝇,我都要知道公母,另外,名单上的人可以动手了。”
两声低低的“诺”响起,两个黑色的身影瞬间从黑暗里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黑袍人冷冷的看着长安城,轻笑道:“欠我的,总要还的。”说完也消失在了原地。
霍府,书房,霍光负手而立,似乎是对着空气说话一般,“此事当真。”“嗯,而且春秋教已经领着人出发去东南了。”一道声音传出,却是不见人影。“当初离京逃走之时,我记得才四五岁吧。也罢,看来上天注定的,这样,你现在也去东南吧,如果他有难,可相助一二。”霍光眯着眼,轻轻说道。
“诺,那门口的那些苍蝇是不是要处理一下。”
“无妨,他们喜欢看就看好了。”霍光微笑着说道,一脸的老谋深算。
四周再无声响,霍光随手拿起一把小小的剪刀,挑动着灯罩下的火苗,喃喃道:“平静了二十年了吧,看来终究还是要波澜再起了,有趣有趣啊。”
深夜的椒房殿,灯火通明,疯皇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看着眼前倒伏在地上的洁白娇躯,怒目圆睁,满脸狰狞,手中长剑上,鲜红的血液依旧在滴滴掉落,随着他的走动,在地上画着凌乱的图画。
刚刚还浪荡妩媚的几位美女,此时都被吓得俏脸煞白,肝胆俱裂,几个人蜷缩在角落,紧紧的抱着彼此,瑟瑟发抖,即使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也丝毫不敢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
“贱人,贱人,胆敢违抗朕的旨意,该死,死,死!”歇斯底里的疯皇,嘴上怒骂着,依旧觉得不过瘾的他,又抓着长剑在倒伏的娇躯上,又划又刺。疯皇之所以被称为“疯”,就是因为他疯癫狂悖,喜怒无常,刚刚还搂着一群娇艳的妃子,调笑取乐,只是一个细微的皱眉,就让他瞬间狂暴,抓起墙上的长剑,直接就把那妃子杀了,周围几个妃子本就酒醉熏熏,还在放声浪笑,忽然觉得脸上一热,刚刚还在身边的伙伴此时已是鲜血飞溅,顿时吓的脸色煞白,连滚带爬的跑开了,白净的脸上,温热的血,显得格外鲜红。
看着角落里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妃子,疯癫的疯皇忽然扔了手中长剑,哈哈大笑,脸上的狰狞瞬间换上了一种得意跟满足,自己就是主宰,就是这个世界的天,所有人都该像这样惧怕自己,取悦自己。
“来来来,美人,我们继续喝酒啊,哈哈哈哈哈。”疯皇端起溅进鲜血的酒杯,一饮而尽。几位吓得半死的美艳妃子听到命令,只得颤抖着机械的爬过去,即使此时再没有兴致,如果让那疯子不高兴了,可能下一个死在当场的就是自己了。
殿内巨大的香炉里,香烟袅袅,却也盖不住浓重的血腥味,酒香,女人香,混杂着血腥味,宛如一剂猛药,刺激得疯皇情欲暴涨,一把抓住身边的女人就按在了身下,三两下就扯掉了本就勉强挂身上的衣衫,急急的发起了进攻。
长安的云谲波诡,并不仅仅在朝堂,在皇宫,江湖亦是如此,邱朗自从在隐风宗夺位失败以来,就带着门中亲信弟子来到了长安,既然宗门内,甚至说整个江湖上,都没了机会,那干脆投靠朝廷也一样,只要抓住机会,并且利用好,等自己羽翼丰满,再杀回去未必不能跟春秋教一样,成为朝廷掌控江湖的门户,到时候自己那个自以为是的师兄还不是照样要乖乖把宗主之位让给自己。
江湖本就是蝇营狗苟,成王败寇,自从来了长安,邱朗还没接到什么大的任务,这次的任务,从神秘人发来的信中就能感觉到,绝非平常小事,机会就在眼前了,只要自己努力抓住,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来。想到这里,邱朗不敢怠慢,这次派的全是门中好手,别说知道苍蝇公母,就是哪只母蚊子怀孕了,我也要查清楚。
凌云宗,一处密林,两道身影,黑衣黑面,仿佛黑夜是所有阴谋与龌龊最好的掩护一般。一道略显烦躁的声音响起:“我就是不爱来你这破地方,蛇虫鼠蚁太多了,看着就恶心。”
“哈哈哈,你平日里过得太舒服了,自然是受不了的,哪像我,待了半辈子了,早就习惯了。”阴冷暗沉的声音配上黑衣黑面,像极了地府的恶鬼。
“前几日的异象你可看到了?”恶鬼般的声音又响起。
“自然,休云峰看来还真是个神异的地方,莫老七好像是下山了,不过雷战天在那里,哦还有老八,据说现在去了笑佛寺,叫个什么怀玉。”不耐烦的人不耐烦的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莫老七那两个徒弟得到了什么机缘?”恶鬼又说道。
“你说那两个废物点心啊,来了快十年了,据说还在练凌云宗的入门功法,能有个屁机缘。莫老七平日里就是喝酒酿酒,能教什么,你怕不是喝醉了吧。”不耐烦说道。
“无妨,将来总会知道的,即使得了大机缘,也得有命使啊,上次我做的手脚,要不是那秃驴,他那双徒弟早就去陪他那死鬼心上人了。”恶鬼嘿嘿笑着,那声音让人听了寒毛直竖。
“行了行了,我先走了,这地方真恶心,下次不行换个地方吧,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弄个酒鬼做什么,当年已经把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就这德行还能干嘛?”不耐烦又不耐烦的说道。
“你懂什么,主上既然有这安排,定然是有他的道理,休要多嘴,就莫老七那性子,你觉得谁能收的服?既然不能用,杀了就是了。只是杀人简单,杀人心那就有趣多了,哈哈哈。。。”恶鬼的笑声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真变态,不说了,我走了,这地方太恶心了,等休云峰的事情打探出来了,我再来找你,算了,算了,你来找我吧,我实在不想来这里。”不耐烦说完,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要不是主上留着你有用,你早就成了我的宝贝们的口粮了,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呸。”恶鬼啐了一口,气愤的说道。“休云峰的事情最好还是要跟主上说一声的。”恶鬼喃喃说完,从怀里抓出一只鸽子,套上卷好的信,就轻轻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