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打骂儿媳妇,说什么肚里没个半种,传不了她家的香火,晚上就挤在两人中间。
出门儿媳妇都得跟在后面,她挽着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啥不可告人的关系,我那时候也还年轻,差点给我整神。”
“给我老头子说,他还不信!吼了我几嗓子,说我一天就喜欢扒拉别人屋里头的事儿,那我也不想啊,差点眼睛给我洗了。”
唐梅一边剥着烤花生,烫的嘶哈嘶哈的,但她吃的起劲,边答应着王桂芝。
“你那算个啥,我们那边还有个更让人惊掉下巴,大哥娶的媳妇儿,可他那方面不行,死撑着不让村里人笑话,结果咋整的?
把他媳妇送上了他弟的床,让小叔子跟嫂子搅和到一块去,怀上后,最后扯出那娃原来是他大伯的。
我娘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惊呆了。”
年轻的时候,谁还没听过些奇葩事,那村里人,没下线的多的很。
“我们村还有个聪明的寡妇,这男人死了后,她找了好几个,出去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可她日子过的比谁都好。
她把那几任男人的钱,全都卷在手里,没钱她就把人赶出去,这也太会生活了。”
嗯,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都是极其炸三观的。
白婉清听得津津有味,别问,问就是她喜欢吃瓜。
唐梅也继续接嘴:“我们村还有人将女儿嫁到几兄弟家,兄弟共妻,能生的娃都不知道是谁的。
你说一家子图的啥?”
说完,才看向白婉清,有点不好意思:“我跟你婶子说的事儿,没吓到你吧?习惯就好,这家属院,也有不少奇葩事儿。
那些男人没了的,或者说老婆跑了的,关系可乱得很,他们忠心的是国家,可不是你,军婚保护的,也是军人。
咱做女人的,得机灵点儿,将钱扒拉到自己手里,以后有啥,卷着钱就跑,也能有个底气,千万别学那种傻瓜。
混到最后啥也没有,还觉得自己奉献了伟大的爱情,爱情有个屁用,又不能当钱花,男人要是钱,我都把他给花掉了。”
唐梅说的在理,思想还挺前卫的,白婉清附和:“可不就是嘛,嫁到别个家去,求的不就是个安稳和过日子吗?
要这日子都过不下去,扯离婚证各走各的。”
王桂生点了一下她的头:“离婚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说是破除封建,男女平等。
但现在几乎都是男的做主,女的哪有话语权?真要离婚,在村里首先过不下去的就是女的。
娘家赶你走,村里那些婆娘的口水都能把你淹了。
我们村那几个吊死的吊死,喝农药的喝农药,甚至有些去跳河,不都是被逼的没法了吗?做女人的,就是天生的命苦。
男的有出息,那叫给家里争口气,女的,那叫不守规矩,出去勾三搭四,结婚后,很多都得回归家庭,正儿八经上班的有几个?
也就娘家儿子多的,男方才不敢放屁。”
王桂芝说到这,转过头,“但你男人是个顶好的,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
家里也是你做主,找着这种男人,不得给他多生几个?”
白婉清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婶子,陆挚那脾气,给他多生几个,他自己都得炸,等暖暖大些,再考虑孩子的事儿。”
唐梅在一边给她剥了个烤的熟透的红薯,甜滋滋的,冒着热气,递到她的手上。
“你这考虑也是对的,现在怀个小的,大的年纪又在哪,有婆婆搭把手也就算了,你男人出任务,你一个人在家,让他怎么落心?
等小的上小学后,再着手二胎的事儿。”
王桂芝笑了一下,“婶儿没那意思,只是觉得男俊女俏的,你俩结合的基因,不知道好看成什么样?
这不有些期待吗?难免啰嗦了几句。”
白婉清咬了一口红薯,粉粉的,很甜,比后世那推在街上卖的烤的都要香甜。
她不在意的开口:“那有啥!我这人有话也包不住,咱这关系,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真要经济复苏,肯定得先紧赚钱的事儿,其他都得往后推。”
唐梅被她说的心思微动,拐了拐她的胳膊,“到时候发财,记得带上嫂子哦!嫂子这辈子穷过苦过,就是没富过。
嫂子赚上钱,高低得去我家祖坟那给你求几柱高香。”
王桂芝一把年纪了,激动的拍了拍胸口,“真有用的上婶子的地方,尽管说,婶子信你。”
白婉清给两人剥了些花生,肯语气肯定:“放心,我发财,哪能少得了你们?”
得到白婉清的准话,两人心里头松口气,都生怕错过发财的机会。
人要不聪明,就跟着聪明人走,准不会错的。
三人有说有聊的,一下午就过去了,白婉清正打算回去呢!陆挚就找过来了。
看着他头上沾了不少雪,白婉清起身,踮起脚给他扫落,嗔怒道:“早上带的雷锋帽呢?这天冷,你也得注意防护,别不把自个身子当回事,生病了,得多难受啊。”
听着白婉清温软的声音,要在家,陆挚当下就把她抱起来了。
可屋里还有其他人在,迎着王桂芝跟唐梅的眼神,陆挚硬朗的脸变得柔和,打招呼道:“婶子,嫂子,今儿个麻烦你们了,我先把她接走了。”
白婉清转过头,从煤炉子上拿了一个烤的最好的红薯,已经剥好了,放到陆挚的手上。
“快吃,我特意给你烤的。”
陆挚喜欢甜的,大概怕别人耻笑,一直藏着。
这点小爱好,被她看的清楚明白。
陆挚眸色一亮,要有条尾巴,都在后面甩着了。
王桂芝挥了挥手,“你俩赶紧回去吧,这天黑的早,把饭做了,早点上炕。
训练一天也累了,我和你唐嫂子再说会儿。”
唐梅颔首,白婉清这才跟着陆挚走了。
外面不知道啥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冷风呼啸,陆挚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生怕把她的脸冻僵了,呼口冷气。
“媳妇儿,冷不冷?”
白婉清的脸被刮的生疼,感受着他胸前温热的气息,心里散发着热度,摇了摇头。
“不冷。”
陆挚手冻的通红,甚至还起皮干裂,有血丝渗出,跟针尖扎了她一样,心脏有些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