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特意瞪了苏文茜一眼,“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
苏文茜委屈地垂眸,在薛林翰头上摸了摸,“这次必须听你爹的,哪儿都不准去。”
薛林翰小鸡啄米式点头,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薛薇惜留在后面,对着他重重叹口气,亦跟着离开。
“相爷,这件事皇上就这么算了?”苏文茜跟在薛潮身后,心里的大石头始终没落下,总觉得还有把刀悬在薛林翰头上。
薛潮睨了她一眼,把鞭子交给管家,“我位居宰相,又深得皇上信任,林翰犯事,皇上不会将人下狱要其性命。”
但摄政王那边不好办。
这些日子摄政王出入皇宫次数频繁,对待皇上也耐心许多,薛潮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
两人本就不对付,若韩暮借机寻事,以薛林翰的脑子,只怕还没看到是个火坑就已经乐呵呵地跳下去了。
“那就好。”苏文茜拍着胸脯道。
“好什么?”薛潮冷哼一声,言语间颇为不满,“皇上不会动林翰,并不代表相安无事,帝王心难测,只怕皇上此刻对我也有微词。”
信任不容易建立,怀疑却可通过一件件小事在心里扎根发芽。
“你平时不要太过宠溺,若是任由他这么下去,将来只怕会酿成大祸。”他深吸口气,朝薛林翰的院子望了一眼,“过几日的中秋晚宴别让他参加了,给我好好闭门思过。”
苏文茜不敢多言,“是。”
“还有,明日我挑几本书让人给他送过去,让他没事多读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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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中秋,清晨的露水混着桂花香涌入宋子晚鼻尖,让本就困顿的她睡意越发浓。
站在床边打着呵欠,跟个提线木偶似的任由绿枝给她梳洗打扮。
今日她要带着近臣去寒山寺,听大师诵经,为大周祈福,所以寅时未到就得起床收拾。
马车早已在宫门外等候,宋子晚到的时候,诸位大臣已集合完毕,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家马车旁边。
她朝人群中望去,一眼便看到着暗红色官服的韩暮。
初见时觉得他骚里骚气,现在却格外顺眼。
宋子晚对着他的方向嘴角微勾,也不管对方看没看到,正欲抬步上马车,卫天突然小跑过来,跟站在一旁的张舒交涉什么。
片刻后,张舒恭敬地递上一个布袋子,声音携着清晨特有的凉意,“皇上,这是摄政王差人送来的。”
宋子晚疑惑地接过布袋子,“摄政王还有说什么吗?”
“未曾,只让奴才把这个交予皇上。”
“好,朕知道了,”宋子晚放下帘子,音调沉稳,“时辰不早了,起驾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寒山寺而去,宋子晚坐在宽敞的马车上,打开布袋子,惊讶地发现里面竟是忆食坊的点心。
“好香啊。”
绿枝在旁边吸了吸鼻子,眼巴巴地望着宋子晚,虽然她用过早膳了,但她还想吃。
“摄政王怎么知道皇上您没用早膳?看这天色,只怕是忆食坊刚开门就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