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句话,竟然让宋子晚听出了可以依靠的意思。本就憋着一股气的她顿时眼眶微红。
吸了吸鼻子,悄悄露出一只眼睛看他,“来就来了,还要朕说欢迎?”
瓮声瓮气,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细听之下还带着几分委屈。
韩暮不知道她的小脾气从而而来,却早已习惯,上前两步,“皇上的脸怎么样了?”
宋子晚重新躲回团扇后面,“成三花猫了。”
她原本还想把自己形容地惨些,结果没等她想好措辞,就先听到对方一声轻笑。
宋子晚顿时炸毛,干脆拿开团扇,控诉到,“你还笑!”
她怒目而视,韩暮难得顺从地收了笑意,缓步靠近,低头见她左侧脸红红的,伸出指腹刮了刮,“过敏了?”
“没有,朕自己搓的,但还是搓不掉。”
刚炸开的毛随着他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抚顺,心情荡漾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面子上却装得很好。
韩暮本就比她高大许多,此刻她坐着,更显娇小。男人犹豫两秒,慢慢在她面前蹲下,仰头望着她。
“皇上差人带来的宫女臣都送回去了,”他轻叹口气,神色却并不凝重,反而有种思虑透彻后的轻松感,“这个结果皇上可满意?”
折腾了几日,他也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虽然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奈何总忍不住靠近。
他一向坦诚,权力也好,钱财也罢,若是想要便不会假模假式藏着掖着,对人同样如此。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喜欢男的,还非宋子晚不可。
这是自韩暮进来后,宋子晚觉得最动听的一句话,但她时刻谨记身为皇帝的威严,故意板着脸,“跟朕说干什么,既然是送给你的,那便随你处置。”
但若是对方真将那些漂亮宫女留下,她一定会再次杀到摄政王府。
“臣以为皇上想听。”
韩暮看出她的别扭,也不生气,起身倒了杯茶给她,“刚洗沐完喝点水。薛林翰那边,皇上预备怎么办?”
无心并不代表无过,该给的处罚一样也不能少。
“这件事朕自己来,你就别插手了。”宋子晚仰头望着他,眸子灿若星辰,带着些许紧张。
韩暮垂眸,“皇上是担心臣会迁怒沈清河?”
宋子晚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呲牙道,“他应该还在殿外站着吧?你帮朕叫进来。”
“……”
宰相府。
薛林翰从国子监溜走后飞快回到房间把自己锁起来,谁也不给开门,直到薛潮怒气冲冲提着鞭子站在院内,他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薛潮跟前,没等他扬鞭,就扑通一声跪下,抱着他的大腿,“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弄得薛潮的鞭子愣是没打下去。
薛林翰眼看有戏,又转了方向抱着苏文茜的腿,“娘啊,您过几日带我去庙里拜拜转个运吧!儿子最近太倒霉了。”
刚喝凉水都感觉噎得慌。
薛潮原本还以为他诚心认错,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院子一步,也不准人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