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站在擂台上,身姿挺拔,濯濯而立,一袭太监服穿在身上不是耻辱,反而更衬得他气质清冷。
他冷眼看着樊洪被扶起来,嘴角微微勾起,有几分不屑,却又在转向景黛时柔和下来。
景黛以为自己看错了,刚拽着沈清河的手臂想问,结果就收到了景仁远询问的视线。
她赶紧低下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皇上,奴才献丑了。”
张舒回到宋子晚旁边,对着她恭敬垂手,宋子晚内心雀跃,面色却不显分毫。
在袖中的手暗暗朝他竖起大拇指,表情严肃到,“朕不是说过点到即止吗?你怎么回事!”
张舒瞥了她袖口一眼,笑到,“奴才见到樊将军太过激动,一时失了分寸,将军宽宏大量,应该不会怪罪吧?”
樊洪又痛又气,半天没说出话来。
宋子晚沉声道,“话虽如此,把樊将军打成那样也是你的错,下去自己领罚。”
“是。”
张舒翩然而去。
两人刚才一唱一和,把窦绍鲁控诉的话直接堵在了嗓子眼。
说也说了,罚也罚了,若是他再追究,岂不是显得很没气量?
生生咽下这口气,看向祝余,“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祝余淡淡点头,他对上张舒,倒是也没有百分百把握,不过余下的,都跟切小白菜一样。
沈清河就是其中之一。
与樊洪不同的是,他没有意气用事。
察觉到自己和祝余的差距后,果断撤离,虽然受了些伤,但较为轻微。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祝余没有用尽全力。
后续接连上场几人,都被祝余十招之内解决了,金国使团的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戚太师眯眼看着擂台上的情况,往后一瞥,戚家人中间站出一清秀男子,面若玉冠,朝宋子晚拱手。
“皇上,戚晖愿意一试。”
宋子晚眉毛一挑,“准了。”
韩暮不知何时挪到了离她很近的位置,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道,“戚晖跟戚嫣然同辈,被戚太师秘密送往军营当了个先锋,骁勇善战。”
沙场磨炼出来的人,和那些花拳绣腿是不一样的。
宋子晚以同样低的声音问到,“什么时候的事情?”
“臣是最近才知道的,已经五年了。”
宋子晚一惊,“戚太师手段可以啊,连你都瞒了五年?”
“太师府的手段还不止这些。”
只是现在敌我不分明,他也不好轻易做判断。
男人低头,见宋子晚左右手相互交错摩挲,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下伸过手去,只压低声音问道,“冷?”
“有点。”
宋子晚默默打了个寒颤,回过头压着眼皮,眼巴巴得望着韩暮。
他怀里一定很暖和,可是她现在不能坐过去。
韩暮被她委屈的眼神盯着,心里软成一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走过去的冲动,转而让绿枝把毛毯给她拿过去盖上。
“让宏禄把热茶拎过来,皇上用手捧着,能暖和些。”
宋子晚噘了噘嘴,小心翼翼地用口型对他说到,“没你怀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