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万血阵！”顾渊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沈泽虽然不知道万血阵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着眼前的架势，傻子也知道，大事不妙。
不好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他们还未从眼前的场景反应过来，只见那纪凌忽然破屋而出，周遭的黑气弥漫在他全身。
而他的脸不停的在变幻，时而少年，时而垂暮，千变万化的面庞犹如走马观花的轮换。
纪凌痛苦的捂着面庞，迎着血红的天空凄厉的惨叫出声。
而此时天空中忽然电闪雷鸣，血红的乌云弥漫在他的头顶。
“这世道不公...不公”
他刚说完这话，一道天雷陡然而至，狠狠的劈到了纪凌身上。随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良久之后，纪凌躺在血泊当中，整个身体几乎焦黑，而他双眼却依旧倔强的盯着天空，他伸手指似乎想要撕破眼前的苍穹，嘴里低语道：“终于要成了！”
顾渊见状，忽而转身看向那一方小院，只见鲜血已经把屋子全部淹没，血水中缓缓伸出无数苍白的手，它们争先恐后的向上延伸。
那些手几乎可以碰到沈泽脚底，这让他心底忽而生出一阵恶寒。
“不自量力！”顾渊说完，单手结印随即朝着地底猛地一按，那些鬼手顿时停了下来。
“怎么办？他刚刚说要成了，什么要成了？是这个万血阵吗？他到底做了什么？”沈泽有些焦急的看着顾渊，说句实话，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从前他入梦，不过就是帮那些亡人了却一些遗憾，让他们断了尘世的念想，好安心上路。
时间最多不会超过百年，而现在这个保守估计时间已上千年，况且还有懂道法之术的人在其中，若不是身边有个顾渊在，或许沈泽早已死了千次万次了。
顾渊却没有回答沈泽，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纪凌，那具身体一动不动，像是死透了一般。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中并没有魂魄出来，像是一滩死水。
“奇怪！”
沈泽闻言，疑惑的问道：“怎么奇怪了？是他魂魄没有出来的原因吗？”
只见顾渊走到纪凌身体近前，他正想蹲下身仔细的看看那具尸体，却不料一伸手触碰，他的手指便划过纪凌的尸体，停顿在半空。
“额....这是他的尸体，也算是这里的实体，按道理来说，我们确实无法触碰！”沈泽偏着头，嘴里不住的解释道。
顾渊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尝试用手去触碰那具尸体。
多次之后，依旧无法成功，顾渊此时的面色有些凝重。
这可真是难为他们了，现如今在这个局中，他们身为局外人无法改变任何事情，眼看就要陷入死局，实在有些棘手。
就在这时，面前房屋的门忽而打开，一个脑袋颤巍巍的打量着这边，。
他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观望，见没有其他人之后，猫着身子跑到纪凌身边，只见他翻过纪凌的身体，颤巍巍的用手指去探对方的鼻息。
确认人已经断气之后，他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后瘫坐在原地。
而后那道门后，接二连三的冒出人来，他们看着眼前的情景神色竟然都是木然，看不到半点害怕惊惧。
“他死了？”一位年长的了老人，佝偻着身躯缓缓的从人群之后走了出来。
跪坐在纪凌身边的人闻言，连忙道：“嗯！死了！”
“哈哈哈！死了好！死了好啊！”安静人群中，忽然跑出来一人，他手舞足蹈的站在路边开心的大叫着。
老者见状，擦干擦额头上面的汗水，他朝着身边的人使了眼色道：“看着那疯子，别让他乱跑！”
“他救不了所有的人，所以死掉了！该死...真是个该死的人啊!”疯子依旧颠三倒四的说着话。
老者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看向那疯子道：“死者为大，即便是他失败了，那也不该这么对他！你.....别说了！”
疯子似乎听不懂老者说的话，掰着手指道：“他死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了...哈哈哈，轮到你们了...”
人群中有几位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人捆了扔到屋子里。
沈泽和顾渊看着这些忽然冒出来的人，愣了愣，再听他们说的话，更是摸不着头脑。
听他们说话的意思，似乎纪凌救了他们，可为什么呢？纪凌可不是那种出门会做好事的人。
沈泽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顾渊似乎知道他在苦恼什么，开口便直接道：“因为万血阵！”
“传说这万血阵，能生死人，肉白骨，可连接阴阳两界，使时光倒流！甚至可改写一国命运！不过由于施法过程极其残忍，有损阴德，所以被列为禁忌之术，按理来说早就失传了，没想到现如今还有人会用！”顾渊说着，拉着沈泽后退了半步。
那群人此时纷纷围在纪凌身边，老者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动。
沈泽看着那些人，继续追问道：“纪凌为了这个法阵是不是做了什么？他想要什么呢？”
“他.....屠了城！而且距离现在有些时日了，我猜他之所以不让慕晚晚出门，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早先结界里面的幻境，或许就是纪凌故意让慕晚晚看到的。”顾渊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向身后人。
沈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走到了另外一边，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神色不安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顾渊闻言，没有答话。
此时只见那群人站在泥地里，他们把纪凌的尸体用布袋裹了，找了处干净的地方放置。
“他....还会再活过来吗?”其中一人低声询问。
另外一人闻言，立马捂住了他的嘴，轻声在他耳边道：“别瞎说！赶紧走。”
他的神色看起来似乎十分忌惮那尸体，两人也没怎么耽搁，只多看了两眼之后，便跟着前面的人，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