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死者——老光棍。
卢长青看着村子上方滚动着的淡淡鬼气,村里这些人的报应终于是要来了。
跟剧情里一样,村子里男人和他们的媳妇都知道自己得的是性病,全村都慌了,村长集合大家开会,将这怪事从头到尾地梳理一遍,发现问题出在全祥兵那死去的媳妇身上。
全祥兵一听怒不可遏,当天就带着村里几个男人掘了陈琳娜的坟,棺材被淋上汽油一把点燃,等火熄灭之后,全祥兵仍不解气,带着那几个男人脱了裤子朝坟头撒尿,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卢长青躲在远处望着发生的这一切,她不太能理解这种主动给自己戴绿帽的男人是什么毛病,可能对方并不将陈琳娜当自己的媳妇,甚至从来没有把她当过人来看吧。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乱成了一锅粥,跟着全祥兵一起上山挖坟的人全死了,村子里哭声震天响。
卢长青跟在隆奶奶身后,一起去了全祥兵家,还没有走进院子,老远就听到全祥兵他妈的哭嚎声。
全祥兵的妈坐在院子的地上哭天抢地的,她最疼爱的大儿子没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着自己命苦,白发人送黑发人。
卢长青扒在门框上朝全祥兵躺着的屋里瞧了一眼,尸体已经被被单罩住了,根本看不出死前是个什么样。
不过旁边有看热闹的村民在小声议论,说是死状非常恐怖,死不瞑目,像是活活被吓死的,睁着的眼睛怎么都合不上。
一起上山的六个男人都是这种情况,就算村子里的人再不长脑子也知道可能是闹鬼了。
昨天上山烧棺,今天就惨死家中,这一看就是陈琳娜的鬼怪作祟。
六个男人的丧事一起操办,镇上的棺材铺一天卖出六具棺材,乐得差点在客人面前憋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
祠堂得屋檐下摆不下六具棺木,村长指挥着人在祠堂的院子里搭了一个棚子。
卢长青还没参加过这么豪华的葬礼呢,黑漆漆的六个棺材放祠堂院子一放还真的挺吓人的。
这几个男人死的蹊跷,六家人晚上一起守夜。
这次没有人再敢在守夜的时候打牌了,大家都坐在祠堂的院子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留意着周围环境。
一群人跟惊弓之鸟似的,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们吓个半死。
夏天气温高,尸体不能久放,第三天将棺材抬上山的时候,都有些臭了。
这次死的是男人,不差举花圈的人,卢长青没有上前跟着凑热闹,站在祠堂前看着那几口棺材被人抬上山后就走了。
阴阳先生只会看风水,不会除鬼,把六个男人送上山后,村长连忙带着几个人去隔壁村请了王神婆来,哪知刚把人带到村口呢,王神婆看着村子上空灰蒙蒙的天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转身就要跑。
村长上前想要拉住王神婆的胳膊,语气哀求道:“王大仙,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多少钱都可以。”
王神婆跟躲瘟疫一样避开村长的手,“你别碰我!”
王神婆是真有点本事,村长来找她时,她就发现了对方身上有鬼气缠绕,她原以为对方只是普通的撞鬼,如今看到整个村子被鬼气笼罩,她知道这是肯定不简单。
她们这行有个规矩,能处理的就拿钱办事,处理不了的就赶紧闪人,别贪图那点银钱,不然小心有命拿钱没命花钱。
很明显,灵芝桥村这事是她处理不了的。
“咱们也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了,老哥啊,听我一句劝,现在回家赶紧收拾东西跑吧,你们这村邪得很,再不跑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王神婆说完,趁着村长愣神那会,一溜烟地跑了。
村长的儿子想要去追,被村长叫住了,“快!快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走!”
村长回了村就让人挨家挨户通知,村里闹鬼,收拾行李,准备出村。
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待在村里就行。
隆奶奶也在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坐在床头哭了起来,“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卢长青知道老人家在心疼地里的粮食,还有家里的牲畜。
卢长青知道逃不出去的,但她还是安慰着老人:“奶奶,别哭,家里的东西没了就没了,至少人还活着就行。”
隆奶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道:“你说的对,只要人活着就好!”
就在这时候,村里又爆出此起彼伏的嚎哭声。
隆奶奶止住眼泪,起身跑到院子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出村的小路挤了好些人,除了人外,还有鸡鸭猪什么的,因为主人这会正忙着哭闹,没时间管它们,这些家畜们正在附近的田间地头撒野。
有小孩子从那边哭着跑回来,边跑边挥着手大喊道:“出不去了!村子出不去了!”
还在家收拾东西的人听到声音连忙出来查看,一时没能明白那孩子口中的村子出不去是什么意思,全都出门前去查看。
也是到这个时候,村里人才发现,村子被一道无形的屏障与外界隔开了。
属于村子的人能从外面进来,但进来以后就再也出不去。
他们被困死在了村子里。
“是她!是陈琳娜回来报仇了!”
人群里有人尖叫大喊朝着自家屋里跑去,更有人崩溃大哭,朝着村子后山坟地的方向乓乓磕头。
看着被吓得尿了裤子不停朝后山磕头的男人,卢长青只想说,你跪错人了,这个结界其实是那二十多个小女孩们用怨气结成的,而你闺女这会正骑在你的肩膀上。
不过没关系,今天晚上村里的人就会知道,到底是哪些鬼来寻仇了。
卢长青此刻的心情就跟结界外的天色一样,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