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黑,村子里就关门闭户,家家都点起了屋里的灯。
没人敢睡觉,更没有人敢出门。
月黑风高闹鬼时,弥漫在村子里的鬼气吓的狗都不敢乱叫。
祠堂那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嘹亮的哭声在寂静的黑夜里传到每一个村民的耳朵里。
住在祠堂附近的人家,一大家子人躲在一个屋子里,瑟瑟发抖,一群人挤在一张床上吓得抱作一团。
凄厉的婴儿啼哭声响了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公鸡打鸣之后才消失不见。
天虽然亮了,但没有人敢出家门,原以为村里就陈琳娜这这一只鬼,可从昨晚的情况看,这村子里还有一群小鬼。
村里的宁静被一声尖厉的哭声打破,是村长家。
村长一家人醒来发现跟他们挤在一个屋的村长不见了,村长媳妇焦急不已,一边哭一边让家里人去村里找自己的男人。
跟剧情一样,众人在村子里找了一圈,结果发现村长被裤腰带吊在了祠堂的房梁上。
发现时尸体脸色灰白,舌头伸出老长,下体光溜溜的,地上全是排泄物,已经溃烂的第三条腿鲜血淋漓被一层皮吊在身前。
脚尖离地面得有一米多高,脚下又没有支撑他爬上去的工具,傻子都知道这绝对不是自杀。
“陈琳娜!一定是陈琳娜干的!我昨天晚上看到她带着一群小鬼朝祠堂飘了过来。”
有男人看到村长惨烈的裆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夹紧了双腿,开始大喊大叫。
“一定是陈琳娜回来报仇了!”
男人惊恐的脸都扭曲了,丑得不堪入目。
虽然天上灰蒙蒙的,见不到一丝阳光,但现在是白天,在村民们认知中,鬼怪在白天是不敢出来的,所以大家的胆子都大了一些,见到祠堂这边传来了动静,都跑来看热闹了。
卢长青站在人群外看着被吓得瘫软在地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当初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知道怕了?
村长的两儿子虽然也怕得腿肚子不停打颤,但挂在梁上荡秋千的人是他们的亲爹,不想上也得上。
村里死了人就得入棺下葬,但村长才50来岁的人,还没有到给自己准备棺材的年龄。
没有棺材就下不了葬,村子别想着出去,村长媳妇只能去求那些给自己准备好棺材的老人让他们将棺材卖给自己。
但没有人卖,现在村里闹鬼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村长家的人也不敢将尸体停在祠堂里,当天就将村长的尸体用门板抬上山里裹着席子埋了。
静谧的夜晚如期而至,熟悉的婴孩啼哭声准时在祠堂中响起,村里的人没人敢睡,大家都在猜今天晚上死的人又会是死。
女人的尖叫声比鸡鸣声还要早,这次叫声离卢长青家很近,就在她家隔壁。
尖叫过后,又是男女混合的叫骂声,接着是房门被打开和几人奔跑的声音。
前头村长已经作好了表率工作,这一次春芬一家人很快找到了她男人,死因和死状跟村长一样,下体鲜血淋漓,被人扒了裤子吊在了祠堂的房梁上。
卢长青知道陈琳娜为什么一天只杀一个人,她要让这些人在生命的最后几天活在恐惧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她就要一点一点折磨这些人,让人崩溃,让人死都不得安宁。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一天一个,村子里的人无时无刻不是处在极端惊恐的情况下,恐惧中的人情绪容易失控,所以在剧情里她才会那么容易控制那些还活着的男人们挥刀杀向村子里的其他人。
恐惧在村子里迅速蔓延,从老光棍开始,一直到现在死的都是男人,所以村里的男人比任何人都要着急,都要恐惧,特别是那些身上已经长了脓包的男人们。
村子里时不时就能传出老人、女人、孩子的哭泣声,以及男人们的怒骂声。
村子里这些男人很好的体现了什么叫废物男人。
脾气暴戾,恃强凌弱,他们是自己情绪的奴隶,永远都是被情绪控制着,暴躁易怒是他们典型的性格特征。当他们处在绝望的环境中,不敢面对强势的他们,只会把拳头挥向比自己更弱的人。
村里死去的男人越来越多,有那胆子小的人不敢将尸体抬到后山,直接在屋后的地里挖了一个坑将尸体埋了进去。
有人开了头,就会有人跟着学。等村里接二连三的冒出小土堆后,卢长青让陈琳娜加快点进程,委托人以后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呢,她可不想让村里也变成坟山。
村中的活着的男人已经所剩不多了,有几户人家死的就只剩媳妇孩子和婆婆了。
天黑就像一个信号一般,村里传出了好几声凄厉的哀嚎,卢长青弄晕隆婆婆将人抱到床上,在她衣服兜里了一张驱鬼符咒,然后又在床地板和大门处各贴了一张。
说实话,卢长青很同情陈琳娜的遭遇,但她在心里还是有些防着对方,毕竟是怨鬼,而且以己度人,她自己都干过出尔反尔的事,凭什么别人就干不出来呢?
卢长青走出院子,朝着哭闹声最惨的那户人家走去,才刚走到院子门口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全祥俊,快住手!那是你妈!你亲妈!”
女人哭喊的声音都哑了,跟她声音一起传出来的还有两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声音。
卢长青听到咯咯咯的笑声,声音清脆稚嫩,卢长青一脚踢开那户人家的房门,果然看到一个骑在男人肩上抓着男人头发咯咯笑不停的鬼婴。
鬼婴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卢长青,眼中留下两管血泪,“我出生的时候,我的亲爷爷和亲奶奶见我是个女孩子,当着我妈的面便将我溺死在尿桶里。”
卢长青看着缩在墙角头发凌乱的女人,脸上青青紫紫跟酱油铺一样,裸露在外的手背上有好几个烂疮。她的怀里还抱着两个不大的小男孩,那两个孩子也被吓得缩在她怀里不敢动弹。
房间的另一角还躺着一个穿着蓝布衬衣的老头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腹部有一块血洞,血顺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液体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