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确实有蜃就是一只大蛤蜊的说法,可就这么摆台上是不是有点……七墦情抽了抽嘴角。
心里吐槽归吐槽,面上该拜的还是要拜,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她也不能表现得太嚣张。
墨离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参拜上香的过程,并很贴心地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支烟。二人便照着她的样子像模像样地也参拜一遍,跟随墨离默默退出庙宇。
“那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海市的一员了。”出了神庙,墨离道,面上仍是那温和的笑。
这笑与卞水何平日很相似,但细看起来,却比卞水何还要别扭一些,像是刻意摆出来的一般。七墦情看她一眼,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也没心思深究,只当是自己看卞水何平日那装模作样的笑看习惯了,这会儿遇到个正常的反而不适应。
“这里是祭台,我们祭祀的地方。”三人路过神庙前面的一个高台,墨离介绍道,“祭祀每周一次。你们来得赶巧了,正好明晚就有祭祀典礼,你们若是感兴趣,可以来这里观看。只是观看时不可随意谈笑,会影响到祭祀。”
七墦情一脸乖巧地点头,捧场道:“我都没见过祭祀的场景呢,正好这回可以了了我这一心愿。”
墨离笑笑,指着再前面那围着神庙的小楼接着介绍:“那里是我们所居之地。我们住在二三两层,大祭司们住在第四层,也就是最顶层。不过这里算是是禁地,除了祭祀等事件,平日不可踏入。”
“神庙也不行吗?”七墦情问道。
“神庙有规定的参拜时间,没有我们的领路,亦不可擅自进入。”墨离道,领着几人继续往前走,穿过这几层小楼,回到街巷中。
七墦情好奇道:“那如果一个人进去了会怎么样呢?”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墨离保持着那温柔的笑,淡淡道。
真像水何生气时的样子。七墦情心道,转眼就撞见白璃略带无奈的目光,忙抬手捂住嘴,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那座塔是试练塔,蜃神会通过这挑选祭祀。”墨离指了指城中最高的建筑,“试练塔每三天开放一次,每次都是午时开放。昨日已经开放过了,若是想再进入,便得等到后日。”
七墦情点点头,还是闲不住,插话道:“邀请函上所说头奖也是从通过这试炼塔选拔吗?”
墨离淡然道:“可以这么理解。”
可以这么理解,也就是说,还有别的理解方式?七墦情转转眼珠,下意识看向白璃,却见对方盯着试练塔的方向出了神,悄悄拽拽他袖子。白璃回神,淡淡地瞥她一眼,移开视线。
“沿街有许多各式各样的店铺,有许多外头见不着的新奇玩意儿,你们有兴趣也可以逛一逛。现在还不允许摆摊,等到了夜间,这里会更加热闹。”墨离带着他们走过街道,“不过这儿不兴用铜钱银两,我过会儿会给你们一些。”
“可我们要是花完了怎么办?”七墦情问道。
墨离道:“我正要说这个。城中赚钱之道也不少,最简单的是摆摊卖些东西,只需要找我要张许可便好。另外也有专门发布任务的垂珠阁,去那儿领些任务做也可。”
七墦情继续乖巧点头。
“垂珠阁在何处?”白璃开口道。
墨离取出一条手绢递过去:“垂珠阁分布城中各处,只要门口见着这符号,皆是垂珠阁。”
白璃接过,七墦情好奇地凑过来看。只见手绢上绣着一朵小小的夹竹桃,将开未开的样子。记住图案后,白璃把手绢还了回去。
墨离动作自然地收好手绢,示意他们看周围的茶馆酒楼:“这些最顶层为贵族专属,你们是不能上去的。”
白璃有些不适地皱皱眉。七墦情看一眼他,知道他定是看不惯这种阶级划分现象,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打量街边那些来来往往的人。
墨离目不斜视地带他们来到一家客栈,从掌柜那儿拿了两个钥匙,领着他们往楼上走。“你们的房间在四层,四层以上的房间亦不可踏足。”她道,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眼见着白璃脸色更加冰冷,七墦情赶忙接过话茬,故作好奇道:“你们这儿是分阶级的吗?那我们属于哪一种啊?”
“上层平民。”墨离道。
正巧从楼上下来几个人,见了她赶紧行礼问好。她微微点头,领着两人上楼。
到了四层楼梯口便碰着刚刚在神庙门口碰着过一次的祭祀,想来那个比他们早一点到的两位,也住在这里。
墨离将他们领到房门口,开了门将钥匙分给他们,顺手又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递过去。七墦情接过一看,里面装的是长长一串珠子,每颗都是墨蓝色的,只有米粒大小。珠子口上还打了个活结,想来是要用的时候拆开,不用了再系上,免得不小心掉得满地都是。
“石玉,我们这儿的钱财。这里是一百玉,你们先用着罢。”墨离道,“对了,祭祀结束会在原地开放赌场,你们也可以留下看看。”
七墦情举手道:“房钱多少?”
“房间由大祭司分放,无需缴纳。”墨离浅笑道,屈膝行礼,“小女子告辞,祝二位愉快。”说罢,便转身离去。
七墦情低头拎起来看看那串石玉,漫不经心道:“这边规矩还挺多。”
白璃脸色依旧不怎么样,转身准备进房间关门,不料边上屋子的门突然打开,里头探出一个熟悉的面庞。
“欸,是你们啊!好巧好巧!”来人笑道,迅速从房里出来。
这是一名年轻男子,笑容明媚,很有独骍的“风范”,也正是之前遇见了三次的那对拿着邀请函进来的人之一。
“青青青青!”他上前两步去拍对面的房门,硬生生把里面人叫了出来。
“怎么了?”出来的亦是一年轻男子,只是眉宇间有些不满。
七墦情看着他摘下斗笠的样子不由愣了一瞬。前两次相见,他的容貌皆掩藏在斗笠下看不分明,她也没怎么在意这个人。可现在一见,没成想竟又是一位“故人”,而且还是最让她头疼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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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