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邪术害人,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眼前的道士和上次的道士是一伙的。
徐天师却无心恋战,眼下最要紧的是取掉容策的性命,他大喝一声:“拦下。”
两个小徒弟被风沙迷得睁不开眼睛,只能张开嘴大喊着:“师傅,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也是,呸呸呸。”
徐天师小声骂了一声废物,随后祭出两张符箓,悬停于两个人的头顶,形成一道无形屏障把两个人保护在其间。
小徒弟这才看清苏冷禾,她容貌俊秀,有着一双能睥睨天地的眼睛,让人感到心悸。
他们默契对视一眼,拔出背后的佩剑,朝苏冷禾袭来。
利剑映着日光灯,闪着森然的寒光,直指苏冷禾的眉心,苏冷禾桃木剑挡住袭击。
徐天师看了一眼缠斗在一起的三人,眸中寒光一闪,这个丫头必须死,等他把事情办妥,再回来取她的性命。
他扶正倒地的桌案,把祭坛摆好,重新开坛做法。
夜空依然乌云密布,只是乌云比方才稀薄几分,若再耽搁下去,错过最佳时间,施法就很难成功。
容策必须马上死,封历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再耽搁下去只怕会死在容策前面,之前的努力全部打水漂。
“咚!”
“砰!”
打斗声伴随着重物撞击声,不断充斥在徐天师的耳朵里,搅得他心烦意乱,这个小丫头比他预想的更难对付。
不过没关系,他相信自己的两个徒弟,毕竟他们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会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开坛做法。
咒语低吟,符箓往天上一祭,刚升到半空,就遇到阻碍被迅速弹回。
“竟然用了结界。”徐天师心里咯噔一下,低估了苏冷禾的本事。
他眼睛下意识看向苏冷禾,却让他心凉了半截,表面上看苏冷禾正在和他两个徒弟打得不分伯仲。
实际上苏冷禾能算准他们的每一步,更像是在逗弄他们。
一定是因为她年轻,喜欢卖弄自己的本事,才迟迟没结束战斗。
不过就算弄出结界也没用,他也有应对的方法。
徐天师嘴角不禁扬起得意的笑容,他要给苏冷禾好好上一课,让她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他换了一张符箓,在白烛上点燃,低吟咒语,飞速结着手印。
苏冷禾站在原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而她对面的两个小道士模样狼狈,脸上身上都有不少的负伤。
其中一个小道士的腿撞在墙上,伴随着咔擦声,腿扭曲弯折,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定会倒地哀嚎,而小道士的脸色如常,甚至连一滴冷汗都没有。
容衍第一时间跑进房间里,只是从一楼走向二楼的楼梯,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无形屏障挡住他的路,他怎么都冲不过去。
担心苏冷禾有危险,他一次次用身体猛冲,却次次被弹走。
感受到有人闯结界,苏冷禾才想起来没把容衍放进来,她手轻轻一挥,结界破开一个洞。
容衍适时猛冲过来,因为惯性他往前跑了一段距离,撞在软物上才停下。
不过他被风迷住眼睛,不清楚自己到底撞了什么。
苏冷禾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容衍误打误撞,还给她省事了。
“苏大师!苏冷禾!”顾不得害怕,容衍先确认苏冷禾的安全。
苏冷禾轻轻一挥手,祭出一道符箓,符箓瞬间化为一道金光,形成一道屏障把容衍保护其中。
有了金光屏障,容衍这才看清,自己身下软乎乎的竟是人肉垫子,还是封雨牌的。
封雨的脚打着石膏,这么一撞倒是没受伤,不过他没受伤的那只脚就没这么幸运,明显伤得不轻,封历痛得惨叫连连,后背被冷汗打湿。
咬着牙恶狠狠道:“是谁!不想活了!”
看清身下的人,容衍只觉得晦气,封雨四处玩女人,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暗疾,他赶紧爬起身,一下子躲老远,赶紧找苏冷禾的身影。
苏冷禾被两个小道士围攻,他们手上还拿着武器,惊得他赶紧跑过去想要阻止。
带着寒光的真家伙可不是闹着玩的,之前他在网上看过视频,开刃的剑能一刀把一根大腿粗的实木直接削断,这要是砍在人身上那还得了。
就算苏冷禾法术再厉害,可是肉体也只是个小姑娘,更何况她还拿着桃木剑去抵挡,这不就是以卵击石吗。
就算容衍的速度再快,到底还是慢一步,小道士的剑已然劈下,容衍伸出手想要阻止,嘴里大喊着:“不!”
下一秒,他才发现自己多虑了,桃木剑与寒光闪闪的剑击打在一起,发出金属碰撞声,不仅没断,反而把小道士们击飞出去。
他不可思议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真的没看错,真的是那把桃木剑。
一个小道士掉在他旁边,他猛扑过去,死死压在小道士的身上。
他一米九的个子,加上他长期锻炼,按压一个一米七的小道士还不是轻轻松松。
小道士猛地挣扎,他被掀飞出去,让他一度怀疑人生,自己莫非是个细狗?
他五脏六腑都被摔得移位,好一阵子都没爬起来。
小道士身材瘦小,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力气?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这才发现道士的诡异之处。
其中一个道士一条腿都骨折,一瘸一拐朝苏冷禾袭击。
另外一个一只胳膊无力耷拉身侧,随着他的跑动荡来晃去。
再回头看一眼痛得鬼哭狼嚎的封雨,容衍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小道士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都没感觉,还是人吗?
而且他们的眼神也十分奇怪,神情木然,眼睛死死盯着苏冷禾,仿佛在他们的世界里,就只有杀死苏冷禾这一件事。
施法完毕的徐天师满意地回头一看,脸上带着大功告成的痛快,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刚才还在符阵里的封雨,怎么躺在外面去了?
刚才施展借命术的时候,岂不是没成功,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一阵恼怒,阴气最重的时间已然错过,不能再施展借命术。
乌云散去,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半空中,静静俯视着大地。
看来之前的精心布局只能作罢,徐天师狠狠看了苏冷禾一眼,咬咬牙转身离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连施展两大禁术,他的体力已经没法支撑。
徐天师往楼梯口跑去,想趁着混乱逃跑,他的力气像被抽干,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他的眼神发懵,只见苏冷禾桃木剑一挥,狂风猛然停住,两道符箓祭出,贴在两个小道士的脸上,他们保持着袭击的动作,定在原地。
苏冷禾揉揉发酸的脖子,语气慵懒道:“演戏真累。”
徐天师趴在地上,声音虚弱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只有血亲之间才能施展借命术,他和封历没有关系,所以自己身体虚弱不可能是施展成功,只能是苏冷禾做了什么。
苏冷禾清冷的眸子扫过来:“是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