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女鬼拼了命的挣扎,眼瞅着就翻白眼了,这时陈江河也终于认出了对方。
同个生产队,张学武的老婆,他小学同学,刘巧月。
“别喊,我是陈江河。”
陈江河说了一句,顺便松开了手。
刘巧月大口喘了几下,才气恼道:“你疯了吗,下手这么重。”
“得,你还怪上我了……”陈江河哭笑不得,“我要没躲开,那一棍子挨上,这年也别过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就问你,骑人家身上,还抓着人家,舒服吗?”
“啊?”
陈江河愕然,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仅骑在人家身上,手还压着人家胸口。
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可那种弹弹的触感依旧强烈。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起来,小心我告诉你家林菀你占我便宜。”刘巧月惨白的脸恢复了红润,手电打在脸上,宛如会发光的一颗蜜桃。
陈江河也是老脸滚烫,赶忙起身将对方拉了起来,岔开话题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刚买了一个小猪仔,我打算把草棚收拾出来给它当窝,谁成想那些老年辈留下的劈柴下有个木板,我掀开一看就下来了。”
刘巧月这时也注意到了陈江河手里的水桶,“你别告诉我,这里的蘑菇都是你种的。”
“你感觉呢?”陈江河无语,拎起水桶继续给那些鸡腿菇加湿。
“那完了,白高兴一场,我家老张装假肢的钱又没着落了。”
刘巧月倒是个洒脱的性子,知道东西是陈江河的,便没了据为己有的心思。
陈江河想了想,道:“反正你也发现了,你看要不这样,我教给你怎么伺候这些鸡腿菇,回头你帮我照顾它们,我给你记工,反正你家也有入口,进进出出也方便。”
“不过,你得保密,和谁都不能说,包括你爷们儿。”
闻言,刘巧月顿时一喜,“怎么记工?”
“暂定一天五毛吧!”
今年收成好,平均下来,一个壮劳力干满工一天也才五毛钱。
像是她这样的女人,累死累活也就四毛。
陈江河给的价顶得上一个壮劳力,而且伺候鸡腿菇并不难,她岂能拒绝?
教会刘巧月如何给鸡腿菇洒水,最后一间密室里的鸡腿菇也已经做好了保湿。
“对了,有空的话,你去我家给那小猪仔劁了,从昨儿买来就一直闹腾呢。”刘巧月道。
“多大了?”陈江河道。
“卖猪的说十一天了。”
“嗯,过完初一再去,年前封刀不想沾血。”
“咯咯咯……你居然还搞起了封建那套,笑死我得了,对了,晚上公社那边放电影,你跟林菀去的早,帮我占个座。”
“她不去,你找别人吧。”
说完,陈江河便不在搭理她,拿上手电消失在了黑暗的拐角。
……
从地道出来,陈江河随便弄了口吃的,换好蜂窝煤便倒在了炕上补觉。
今天是除夕,晚上要熬夜守岁。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就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敲门声。
陈江河披上衣服出屋,才把大门打开,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张猛?张雨?”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缓过神来,淡淡道:“有事?”
“当然有啊。”张猛呲牙一笑,“来看电影,顺便来拿我表姐的东西。”
一听是来拿东西的,陈江河点点头,让开了门口,“进来吧,我帮你们收拾。”
她的东西无外乎就是几件衣服,还有被褥。
本来,他以为对方不要了。
毕竟都回城了,也有了一个体面工作,谁还在意这点东西。
但既然人家想要,给就是了。
说话间,三人便朝屋里走去。
“我妈给了你一百块钱,你家的瓜子分我一半不过分吧?”张猛跟在后面嬉笑道。
“哥……”张雨都觉得过分,赶紧拽了自己哥哥一下。
这年头电影是稀罕物,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所以兄妹二人把人放城里,便趁天没黑赶了回来。
反正张猛给单位开车,过年也没什么事,花的又是公家的油,那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不过他越想越亏,感觉不找补点回来,这个年过的都不舒心。
那软蛋一样的前姐夫窝窝囊囊,老婆都不和他过了,连句狠话都没有,也算男人?
要他点瓜子怎么了?
要敢不识趣,他倒是不介意出手再帮表姐狠狠敲诈一笔,过个肥年。
陈江河强忍着心头怒火,点了下头。
这也就是看在夫妻一场的情面上,大过年的不想与他计较。
要不然……还想吃瓜子,不给他俩刮子就不错了。
见他如此识趣,张猛也有一种拳头打棉花的错觉,不好继续挑衅。
只是才进屋,兄妹二人眼睛就被摆柜上的电视机吸住了眼球。
“哥,那是电视?”张雨小声道。
“我看见了。”张猛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虽然不清楚陈江河为什么会有这么稀罕的物件,但他看到了,这个年肥了啊!
他眼珠一转,趁着陈江河拿衣服,说道:“这台电视一会儿我也搬走,就当时弥补你对我表姐的亏欠了。”
“我亏欠她?”陈江河一下子怒了,猛的转过头来。
“怎么,你睡了我表姐五年,难道让你弥补一下还有错吗?”张猛脖子一横,眼睛一瞪,活脱脱就一癞子。
“以前的东西都不要了,瓜子也不要了,我就要这台电视。”
说着,他就要动手把电视抱走。
陈江河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要脸,立刻从炕上跳下,拦住了对方去路,“把电视放下。”
瓜子他都不想给,还想要电视,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滚开,好狗不挡路。”张猛怒喝,侧过肩头用力朝着陈江河胸前撞去。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撞在了石头上面,惯性令他连退两步。
“你干嘛,还想动手?”张雨吓了一跳,失声喊道。
“滚!”
陈江河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吓的对方当场闭嘴。
“东西放下,立刻滚出我家!”他面色铁青,锋利如刀的眼神,显然是他的最后通牒。
“我放,我放!”张猛缓缓将电视放到炕上,余光瞥到了腿边的木凳上面。
说时迟,那时快。
电视放下的那一瞬,立刻抄起木凳,朝着陈江河头上砸去。
陈江河早就提防着他这一手,如今脸皮已经撕破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
闪身躲过,而后一拳抡圆砸向了对方面门。
张猛脑袋后仰,身子重重撞到了炕檐上。
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好似一团浆糊。
“想吃瓜子是吗,老子今天就让你吃个够!”
陈江河揪住对方衣领,直接把人提了起来。
随即,一声声响亮的耳光不要钱似的落在张猛脸上。
啪!
啪!
“啊啊……”
惨叫与耳光共鸣。
不多时,张猛一张脸就肿的面目全非。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不要了还不行吗?”张雨吓哭了,连连求饶。
陈江河可不听他这一套。
得亏自己练过,要换旁人,那一下木凳砸头上,不死也残。
我们这一生都在学会如何妥协,可如果妥协的一点不剩,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啪!
又是一记更加响亮的耳光。
两颗带着血筋的后槽牙直接从张猛嘴里飞了出去。
陈江河揪住对放衣领,像是托死狗一样拽出了门外,狠狠丢到地上,“滚远点,以后再敢踏入我家半步,给丫卵子劁了。”
说完,木门重重关闭。
“姓陈的,你特么这回摊上事了,你屋里那台电视早晚是我的。”
张猛被妹妹搀进车里,估计是怕陈江河追出来,把车发动才敢放上两句狠话。
说完,压根不管陈江河听没听到,踩下油门便跑。
兄妹二人一路来到公社门口,一眼就瞧见了指挥放映队工作的支书王金贵。
之前给林菀开证明,兄妹二人都在场,对方痛痛快快就把事给办了,所以在二人心里王金贵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张雨打开门,凄厉的哭声瞬间引起了众人注意。
“王支书,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