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大家也都各自离开。
林菀张雨姐妹二人留下收拾残局,打算今晚就住在老太太这陪她老人家。
而这时,柜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林菀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跑上前接通,“哪位?”
“是小林吗?我,刘站长!”
“刘站长,这么晚有事?”林菀微微一愣。
“出大事了,市局的周玉清,周政伟死了。”
闻言,林菀顿时好奇起来,不过却没有立刻回答。
“你身边有笔吗,记一下,连夜整理份稿子出来,明天早起的新闻早播报第一个念。”
“那您稍等一下。”林菀赶忙打开柜子,把里面的纸笔拿了出来,“好了刘站长,您说……”
“……”
刘站长简言意赅的说了一下具体报道内容,“小林,一定要把稿子写的漂亮。”
“放心吧刘站长,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挂了电话,林菀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张雨好奇地走上前,侧身倚在了柜子上,艳羡道:“表姐,看来刘站长挺器重你啊,回头你帮着问问呗,要是广播站还招人把我也安排进去,跑跑腿也行啊。”
“行,回头我就帮你问。”
林菀随口敷衍了一句,目光却一直盯着自己方才记录的东西。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周玉清死了,中毒身亡。”林菀道。
“周玉清?市局那个大领导?还是中毒死的?”张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事实上,林菀刚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写到后面,字都比之前潦草了。
刘站长的消息里,周玉清是张虎的靠山,而这些也是要上报的。
而且,上报的中心思想是畏罪自杀。
而这时,张雨也趁机看清了记录内容。
“怪不得呢,原来和张虎有关啊,那没事了,反正张虎都被抓起来了,咱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怎么那么单纯啊,周玉清都死了,肯定是怕查出些什么。”
林菀恨铁不成钢,抬手直接在张雨脑门上敲了一下,“好好想想,市里这么大张旗鼓的着急定性,为什么?”
“敲山震虎?”张雨愕然,立刻抱住了林菀的胳膊,“那咱们赶紧让白萧找人问问,这把火千万不能烧到咱们身上。”
林菀叹了口气,“难道麻烦人家的还不够多吗?”
“可万一这后面的人,要报复咱们咋办?”张雨如丧考妣。
张虎是因为林菀被抓的,而周玉清又是张虎咬出来的。
这个时候周玉清死了,一了百了,可万一他后面的人秋后算账,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
毕竟,一切的起因皆因林菀。
张雨想到了,林菀同样又何尝没有想到?
那么大一人物,说毒死就毒死了。
傻子都能看得出,背后之人的能量。
他们这小胳膊小腿,怎么和人家斗?
“我先回屋写稿子,剩下的你收拾吧。”
“真的不找白萧问问情况吗?”
“算了,就别在给他添麻烦了,这种事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林菀叹了口气,直接回了屋。
张雨气的狠狠跺脚,“都怪陈江河那个王八蛋,若非他冲动打了张斌,表姐就不会去找张虎道歉,不去道歉,白萧哥哥也不会找关系抓人!
陈江河啊,陈江河,你这个王八蛋到底还要害我们多久?”
……
“阿嚏……”
车里,陈江河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黑龙笑道:“是不是回家也没个热乎被窝,着凉了?”
“就不能是停尸房阴气太重,被什么东西跟上了?”陈江河淡淡一笑。
这话一出,黑龙的脸直接白了。
陈江河可不管他怎么想,笑着打开车门下车,“我也到家了,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吧!”
说完,掏出钥匙开门进了院子。
一想到空荡荡的车子,回城的几十里路,黑龙整个人都麻了。
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奶奶个腿儿,老子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会怕这个?都特么坐好,老子带你们回城。”
说着,掉头,加油,车子扬长而去。
只是黑龙脖子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
陈江河进了屋,屋里暖烘烘的十分舒服,煤炉子里换了新的蜂窝煤,炕也刚刚烧过,显然是嫂子的手笔。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也已经彻底融入了现在的角色。
上一世的记忆,更像是南柯一梦,让他也经常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哪一个才是假的!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陈江河便下了地道,准备去看看刘巧月。
毕竟,天也不早了,他也怕别人瞧见产生误会。
而他不清楚,因为药物作用,刘巧月的情况也不好。
尤其是天一黑,那种烦躁,渴望的感觉令她浑身都不自在。
庄红梅走后,她便地把门锁死,烧了一大盆热水,将自己泡在了大木盆里。
清亮的水中,她全身的肌肤,白里透着一丝红润。
腾腾的水蒸气里,那张可人的鹅蛋脸若隐若现,朦朦胧胧更显娇艳欲滴。
她紧紧闭着双眼,仿佛做着剧烈的挣扎。
“巧月,你在里面吗?”
陈江河走到门口,想推门直接进去,但想了想,还是轻轻的喊了一声。
然而,良久听不见动静。
陈江河一时也有些着急了,索性推开门直接冲进了屋子。
一瞬间,陈江河整个人都呆住了。
刘巧月坐在水桶里,不着寸缕。
农村洗澡用的大木桶并不高,但刘巧月身材高挑,哪怕坐在水里,那足以傲视的群雄,也是一半浮在水面,一半沉在水里。
伴随着腾腾的蒸气,若隐若现我。
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见到这一幕,那颗心直接乱跳起来。
“你怎么来了?”
刘巧月睁开眼,不仅没有慌乱,那双眼甚至更加迷离了,“不……这不是真的,幻觉……都是幻觉,可我为什么好想这一切都是真的?”
说着,她竟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朝着陈江河伸出了雪白的手臂,“哪怕自欺欺人,都是假的,也不要让我醒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