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糖厂。
林菀的痛苦惨叫持续着。
除了张斌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感,刚刚结束快乐的众小弟立在旁边,脸上却一点快乐的意思都没有。
“解开,后面应该差不多了,现在应该轮到前面了。”张斌突然说道。
饶是几个壮汉,都是张家豢养的亡命之徒,手上多多少少都沾了几条人命。
可这样惨无人道地搞一个女人。
也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跟少爷一比,他们那点狠,简直摆不上台面。
很快,几个人戴着棉手套,用钳子剪断铁丝。
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炮烙铜柱之刑,但此刻,林菀从小腿到腰部,整个都被烫到血肉粘连。
白皙与焦糊泾渭分明,只是一眼便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啊……杀了我,直接杀了我……”林菀痛苦求死。
全身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任由两个壮汉架着。
“少爷……”一个小弟硬着头皮请示。
“老子说继续,难道还让我说第二遍吗?”张斌猛然的瞪圆了眼睛。
因为她,自己成了废人。
因为她,父亲锒铛入狱。
还是因为她,老张家一二十年的家业毁于一旦。
所以,再残忍的手段,都无法弥补张斌心中的恨意。
而她只是开始,他要告诉所有人,得罪张家,背叛张家的后果。
然而,就在此时。
砰的一声。
一台吉普车咆哮冲进厂房,连连撞翻好几个油桶,稳稳停在了众人前面。
陈江河跳下车,见到人的一瞬间,额上青筋暴起,怒火直接撞了天灵盖。
他宛如一发炮弹,踏步怒喝。
两个壮汉还没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各自飞了出去。
陈江河顺势扶住林菀,那股烧焦的刺鼻味,顺着鼻腔直接涌入了陈江河的心脏,就好似一把把手术刀,迅速将他的心划开。
五年,就是养条狗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和自己厮守相伴五年的妻子。
“给我个痛快……”
林菀的意识已经模糊,本能地求死。
陈江河的牙咬得嘎嘎作响,被怒火覆盖的眼眸看着张斌,就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张斌丝毫不惧,反而更加兴奋了,“原本我还在想,怎么才能抓到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这些手下,可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绝非平日里斗鸡撵狗带的那些废物可比。
这也是他敢于报复,东山再起的底气。
“张斌,你死定了,天王老子今天都救不了你。”陈江河将昏迷过去的林菀放下,而后缓缓起身。
“哈哈,哈哈哈哈……”
张斌肆无忌惮地狂笑,“这么牛逼的话以前只能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到最后,他竟然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白色手枪,狰狞地对准了陈江河的脑袋,“跪下!”
众壮汉也都面色不善,因为在他们眼中,陈江河已经是个死人了。
张斌从小打手枪,弹无虚发绝非浪得虚名。
何况,还有他们这些人在,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孤身前来的陈江河淹死。
可谁也没想到,陈江河动了。
宛如一道幽灵鬼魅,冲向了最前面的一人。
砰!
与此同时,枪声也响了。
被陈江河抓住的壮汉,头上立刻多了一个血窟窿。
陈江河推着尸体快步朝着前面冲去。
“一起上,拦住他!”
张斌大惊,一边退后,一边下达命令。
其实不用他说,大家已经收了方才的轻视,立刻蜂拥上前将陈江河团团围住。
“死鱼烂虾也敢拦我!”陈江河气势全开,杀气腾腾。
“一起上!”
“弄死他!”
众人爆喝,齐齐攻向了陈江河。
十几个人,个个都是好手。
陈江河同样不弱,重拳如有千金力道,伴随着激烈的拳风,无数的拳头在空中碰撞,响起的沉闷怒吼,就好似虎啸山林,气势逼人。
所到之处,一触即溃。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人,任何事,全都摧枯拉朽,无力抵抗。
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张斌引以为傲的亡命之徒,横七竖八全都倒在了地上。
甚至连叫的机会都没有。
有人脑袋直接打扁,有人吐血而亡。
十七八个人全死了,一拳毙命!
张斌举着枪,手不停地哆嗦。
眼前的一幕,令他好似见了鬼一样。
这些人有多厉害,他比谁都清楚。
可以说,没有这些人,就没有横霸一方的海州虎。
眨眼间的工夫,爸爸留给他的最后遗产,没了……全没了。
而这时,李晋也急急地冲了进来。
听到枪响的一瞬间,他便放弃了审问。
饶是他已经有所准备,可见到面前的一幕,同样吓傻了眼。
“这特娘还是人吗?”他错愕地看着杀气腾腾的陈江河,一股强烈的恐惧油然而生。
同为气功拳师,他从陈江河身上感受到了比师父还要强大的气息。
他到底是谁?
海州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位高手?
李晋脑袋里乱七八糟,可张斌却异常清醒,见到他,就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李晋,快点拿下他。”张斌边喊,边躲到了李晋身后。
“你想救他?”陈江河挑眉。
“我……”李晋头皮发麻。
“李晋,晋哥,快杀了他,杀了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张斌彻底慌了。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李晋颓然摇头,别说自己,恐怕师父在这都不是其对手。
何况,他可不想死。
“你说什么?”
闻言,张斌顿时急眼,“你可是叶大师的亲传弟子,我爸当年收留你,还帮你拜叶大师为师,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老子让你杀了他,立刻杀了他!”
说着,他更是直接拿起枪对准了李晋的脑袋,“要么杀了他,要么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黑洞洞的枪口,吓得李晋面无血色。
你那么牛逼,你怎么不自己开枪?
不过,李晋虽然不敢对陈江河动手,但本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反应过来,反手抓住了对方手腕。
砰的一声,子弹直接击穿了屋顶。
张斌被李晋一脚踹飞,手里的枪也被他夺了过去。
“兄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只想活命。”李晋举枪对着陈江河,缓缓退向后门,而后转身消失在了厂房。
陈江河的实力,令他根本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他是可以开枪,可一枪打不死陈江河,陈江河绝对能要了他的命。
蝼蚁且偷生,能活没人想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枪威慑,逃了再说。
何况,外面还有一个白萧。
有承担死亡的风险,不如去敲开白萧的嘴,到时把那十几万一拿,还不是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眼睁睁看着李晋弃我而去,张斌面如死灰。
跑了?
他居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