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样行了吗?”黄仁礼举着烧红的剔骨刀道。
“拿过来吧。”陈江河点点头,“你也上车,把人按住了。”
“好好好……”
黄仁礼立刻照做,钻进车里。
烧红的刀子,离开火很快就发生了焰色反应,由红变紫,不过温度依然很高。
接触皮肤的那一瞬间,一股烧焦味便冒了出来,与此同时,黄瑶猛然睁眼,痛苦的惨叫起来。
“啊……”
“按住了!”
陈江河用力一挑,弹头直接弹了出去。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几秒而已,被烫过的伤口也不再有血冒出。
陈江河暗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
不过,黄瑶我却脱离般,满头大汗,再次晕死过去。
“这就没事了吗?”黄仁礼紧张道。
“你说呢?”陈江河苦笑道:“伤筋动骨还要养一百天,何况这是枪伤,不过现在没事了,开车吧!”
“那这疤?”
“以后再想办法。”
说完,陈江河便准备去开车,让老黄留在后面照顾女儿。
然而,他前脚才刚迈下车,就感觉踩到了棉花一样,身子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陈总……”黄仁礼大惊失色,立刻朝着外面喊道:“三儿,快过来,陈总晕倒了。”
……
白沟公社。
小峰山,野林子。
刘善行跟在保镖后面,慌不择路。
他实在想不明白,大好的局面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解修死了,韩大师也死了,现在还有公安穷追不舍,他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逃出去。
即便能,表哥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刚子,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刘善行扶着一棵大树,气喘吁吁道。
“老板,公安随时都能追上咱们,现在不跑,要是被抓,咱们必死无疑啊!”保镖立刻回头,急急上前扶住了对方,“再坚持坚持,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不跑了,即便跑出去,我特么也一辈子见不了光了,但你不一样。”刘善行挣脱了对方,“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叔,我不能看着你跟我一块陷进去。
替我照顾好你婶子和兄弟,他们会带你去找我表哥,告诉他,a计划已经失败了。”
说着,他使劲一推对方,“快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成王败寇,自古便是如此。
能在混沌的时代成为一方巨富,哪个不是枭雄?
“后面的快跟上……这边有踩踏的痕迹,应该在这边……”
“照顾好他们!”刘善行说完,立刻掏出手枪,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刚子咬咬牙,掉头继续朝着山上跑去。
……
不知过了多久。
陈江河只觉脑袋涨得发疼,刺鼻的消毒水令他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他想起身,一只温热的手却突然压住了他的肩头,“别动,输着液呢!”
“周米?”陈江河愣了一下,立刻问道:“我昏迷多久了,其他人呢?黄小姐呢?”
“三天了。”
周米眼眶泛红,头发都有些打柳,显然一直守在这里。
“其他人都还好,黄小姐也没事,刘善行也被抓到了,只不过……”周米的声音突然止住。
“只不过什么?”陈江河着急道。
“在抓捕刘善行的过程中,刘局胸口挨了一枪,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周米长长的叹了口气。
陈江河使劲一抓脑袋,强烈的自责在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动手打了刘善行的老婆,不是黑龙点了人家房子,黄瑶就不可能被人绑架。
黄瑶不被人绑架,他就不会找刘彪帮忙,就不会有人因此受伤……
“好了,你也不要太自责,省城的专家估计也快到了。”
周米笑笑,“你刚醒,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周米已经起身。的
“周书纪怎么说?”
背对着陈江河的那长脸,突然一变,不过声音却无任何变化,“他啊,能说什么,让你好好养着。”
说完,周米开门便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一个气质出众的贵妇,见到门开了,立刻站了起来。
周米却好似没看到对方一样,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周米,我可是你妈妈,难道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个外人?”
女人面色不善,踩着高跟鞋,直接快走两步挡到了周米前面。
周米面无表情,“我没有妈妈,风女士,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走了。”
“现在只有你能救你爸。”
闻言,周米猛的顿住了脚。
海州发生大规模枪战,一市公安局长重伤,这么大的事,如果铁板一块,或许能压住。
然而,之前因为改开,周保国动了不少人的蛋糕。
如此一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那些隐匿起来的人怎么可能放过?
这件事当天就被捅到了省里,省里也十分重视。
而身为海州地委一把手的周保国,自然是首当其冲。
停职调查只是开始。
若是没人拉一把,恐怕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正应了那句老话,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
而作为周保国的女儿,海州改开办公室主任,周米虽然没有被带走调查,但同样处于停职状态。
“你和屋里那个,永远都不可能。”风女士道。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周米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母亲,眼里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
因为一个牺牲女儿幸福,换取自己幸福的女人,压根不值得她去尊敬。
“我调查过他,虽然有些小聪明,但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而你不同,你是董家看上的未来儿媳,明白吗?”风女士提醒道。
“所以,你就拿爸爸的事情来威胁我,让我嫁去董家,换他们伸出援手,对吗?”
说完,周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风女士皱眉。
“你想要什么样的态度?”周米反问。
风女士眉头紧皱,严厉道:“你别忘了,当年,是董家收留了我们,没有董家,谁供你吃喝,谁供你上学,指着那个被放下去养牲口的父亲吗?”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想听,乐意嫁,你自己嫁吧!”
说完,周米转身就走。
“周米,婚姻不是儿戏,你现在任性将来就只会剩下后悔,嫁到董家,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别人会害你,但妈永远不会!”
周米走了,头都不回地走了。
风女士气得面色铁青,紧紧抓住手包的提袋,转身看向了病房。
随即走上前,直接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