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菀,陈江河他不是兽医吗,怎么还会给人看病?”
“这都不是重点,难道大家没发现吴教授方才的态度吗?会看病是其次,主要是他们说的那什么奇门玄针,好像跟国医堂那位大人物有关。”
“国医堂啊,那可是专门给大姥爷们看病的地方。”
“小菀,你倒是说句话啊,陈江河家那本医书哪来的?”
众人全都一肚子好奇,当事人走了,没地方打听,他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林菀。
期待她能解开大家心里的疑惑。
林菀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进门子的时候那本书已经毁了,我只是听他提过一嘴,当时也没当回事。”
“该不会他家偷的吧?”秦丽雯恶毒地说道。
毕竟,那场动乱牵扯到了很多人,秩序消失,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层次不穷。
别说偷盗抢劫了,在当时,杀人放火都是家常便饭。
所以她这样说,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因为当时最先倒霉的就是那些高门大户,新星家庭。
“不能吧?”林菀有些不太确定道。
她又没见过公婆,所以这件事她也没有发言权。
“我觉得大有可能。”
张秀清清嗓子,“我曾听说,那些年,国医堂发生过一场大火,当时丢了很多东西,也烧死了很多人。
你想想,那可是医书啊,很多人见都没见过,陈江河的父母就一普通农民,哪里弄来的?
说不定,他父母就是那场大火的幸存者,趁乱偷了一本医术,这才回到老家藏匿起来。”
“真是这样吗?”林菀听得有些发蒙。
可仔细想想,这件事确实透着很多蹊跷。
尤其是陈江河哥俩,自幼习武,而且还听乡亲们说,她那英年早逝的公婆全都咬文嚼字。
单从他哥俩的名字其实就不难看出。
“完了完了,如果真是偷的,真要被追究起来,那咱们家岂不是也要受到牵连?”秦丽雯不由自主地慌张起来。
国医堂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旁的秘术,让她家前姑爷学了去,那还不得直接人道毁灭?
虽然,她才懒得管陈江河死活。
可怕就怕牵连到无辜啊。
先不说书毁了,人家信不信。
问题是陈江河学会了,万一人家怕外传出去,为了保守起见斩草除根,那他一家岂不是也要跟着遭受无妄之灾?
思及此,秦丽雯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个祸害,真是害人不浅,都跟小菀离婚了,还挖了这么大一坑等着咱们。”
众人闻言,也都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张秀面色阴沉,想了想,道:“大家暂时也不用太慌张,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如果人家真追究起来,到时候,我会出面,我相信,国医堂应该会给我张家一个面子。”
这话分明是在吹牛,不过现在没人在意这话有多少水分。
而这剂定心丸吃下去,秦家众人对张秀纷纷投来了感谢的话语。
张秀坦然接受,余光也注意到了脸色难看的林菀,笑道:“小菀,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嗯,谢谢你表哥。”
林菀点点头,“你们照顾好外婆,我先出去一下。”
说完,她心事重重的向外走去。
再怎么说,陈江河确实救了外婆一命。
尤其是想到方才,自己和家人们那样对人家,她的心里就只剩下了强烈的自责与愧疚。
所以,她得趁着陈江河还没走远,找到对方,哪怕只是说上一句谢谢,也不能让他以为自己一家都不通人礼。
而且,她真的很担心那本书会给陈江河带来灾难。
顺便提醒他一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与此同时。
医疗组长办公室。
吴敏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喂,这边是冀北医科大学吴敏,麻烦给我接帝京国医堂侯九江。”
良久之后。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小敏,突然打长途电话给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哥哥……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你这丫头,长话短说吧,我等下还有个重要的病号。”
“我在海州发现了一个年轻人,他用的那手针灸术,正是老哥哥你家的独门绝技,奇门玄针。”
啪嗒!
电话突然传来一声撞击,吴敏赶忙将话筒拿开了耳朵。
紧接着,电话里的老人激动地喊道:“亮子……是亮子,他在哪儿?”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方才打听了一下,此人姓陈,叫江河,家住海州岩山县的寨子公社,家里还有一个大哥叫江山。
老哥哥,我告诉您,是不想您再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您都七十多的人了,咱可千万不能激动,你要有心理准备。”
“小敏,哥谢谢你,我知道了。”
吴敏挂断电话,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脑海中两个年轻的轮廓不断重合。
“陈大是亮子吗?如果是,那他的儿子为何不像?
头疼!”
吴敏使劲揉额的时候,陈江河刚和才来换班的刘小飞偶遇,说了几句话要走,刚想上车,洪大夫便急急地追了出来。
“江河,咱可说好了啊,晚上姐请你吃饭,撸啊撸那边我打了电话,十几家店都定不上桌,不过医院附近新开了一家串串香烧烤,听说味道也不错,咱们晚上就去那。”
“洪姐……哎,别走啊……真不用……”
“说好了,不见不散。”
洪姐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陈江河哭笑不得,不过一顿饭的事儿,想必也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眼下录音设备到手,他得赶紧回去找黑龙,安排和马财神见面的事。
这一幕,刚好被跑出来的林菀看见。
望着洪姐背影消失,她深吸口气,快步走到了车旁。
“陈江河,谢谢你。”林菀脸颊涨红,尴尬得低下了头。
想的是挺好,走过来,说声谢谢,然后提醒他一下那本医书的事就走。
可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又一时间无法适应。
“没必要,我又不是看你们,感谢的话就算了。”
陈江河的淡然,就好似在对着空气说话。
说完,更是直接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子。
这一举动,气的林菀不知所措,委屈的眼都红了。
干嘛呀?
至于吗?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就在这时,车窗被陈江河摇了下来。
林菀抬起头,心里顿时多了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