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前进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全都觉得秦丽雯这件事办的靠谱。
不是他们没有吃一堑长一智,主要是这回秦丽雯一改常态。
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相信秦丽雯也应该是改邪归正了。
主动帮忙,不就是主动示好么?
毕竟,她那脾气,嘴比鸭子都硬,想让她直接开口比登天还难。
这样想着,林前进笑道:“行,那就麻烦她小姨了,不过这件事终究是江河的家事,咱们一个外人不好插嘴。
这样吧,你先找朋友问问,然后给我打电话,我去跟小菀说,不管结果如何,告不告诉江河都是小菀的事。”
“知道知道,你们赶紧去忙吧,我这就去。”
送走大姐姐夫,秦丽雯看着镯子眼冒金光,拿起电话便打了出去,“喂,红姐吗?我丽雯啊,手里有个物件你给掌掌眼,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
十分钟后。
海州某处小巷子,秦丽雯拿着东西急急走了进去。
屋里摆放着各种古玩字画,还有不少名贵的珊瑚,水晶。
完全就一收藏家本家。
旗袍女人拿着放大镜,对着镯子左看右看,“丽雯,这么好的东西哪里来的?”
“你别问,先估个价吧!”
秦丽雯一看有门,笑着就把镯子抢了回来。
“看水头,应该是以前宫里流传出来的东西,价格可不便宜,少说这个数。”旗袍女人抬手比划了一个八!
秦丽雯眼皮一跳,才八千块啊?
虽然不少了,可这与秦丽雯的预期还是有些出入。
“八万还少啊?”旗袍女苦笑连连,“看在咱们经常做一起打麻将的份上,最多十万,不瞒你说,即便弄到珠港的拍卖行上,估计也就能卖十五万。
各个环节的成本,这都是钱,所以十万已经不少了。”
秦丽雯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随即一口唾沫,又给咽了回去。
“这可是我家传的宝贝,容我再想想。”
“可以,想好了随时联系我,对了,有时间一起打麻将。”
女人笑着将人送出院子。
“十万……十万啊,卖了,肯定能把儿子女儿赎出来,而且,剩下的钱出国都够了。”
秦丽雯兴奋坏了,那种据为己有的心思越发的强烈起来。
不过,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路过电话亭,直接走了进去打到了林前进厂里,“喂,姐夫,是我!”
“丽雯啊,你朋友咋说的?”
“她说就是普通玉石,没什么价值,为了保险起见,我把东西撂她那了,让她在找别的朋友给鉴定鉴定,万一人家送的真是好东西,弄错了,咱岂不是冤枉人家了?”
“嗯,你有心了,不过鉴定完就赶紧给小菀,不管好坏,都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明白!”
挂了电话,秦丽雯高兴的简直差点跳起脚来。
“有钱了,嘻嘻嘻,有钱了……”
……
与此同时。
海州医院。
“侯老,还麻烦您亲自来这一趟,实在是折煞晚辈了。”病床上,已经醒过来的周保国虽然有些虚弱,可精神头还是很不错的。
“无妨,我也是路过,听说江河给你做的手术,正好也想看看那小子的外科手术做的如何。现在一看,青出于蓝啊!”侯九江笑着摆摆手。
像是他这种身份人,根本没必要绕来绕去。
所以一来直接表明了身份,包括陈江河是他亲孙子这件事,也都表明了。
周保国心里暗暗发苦,对方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意图。
毕竟,身在官场,凡事都容易想多。
他不止在一个场合里表过态,有意招陈江河当女婿。
这个时候对方亲自来探望。
啥意思?
同意,还是不同意?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一下子来了个两级反转,别说招上门女婿了,就是把女儿嫁过去,那也是他们家高攀。
而就在这时,周米带着饭走进了病房。
“爸,我给你做了……咦,这位是?”
“周米同志,你好。”
“老人家你好。”周米礼貌的回了一礼,不过心里却是一肚子好奇。
但能进入这个病房的,来头肯定小不了。
“这位是帝京来的侯先生,吴敏教授你应该听过,侯爷是吴教授的师兄,同样也是陈江河的爷爷。”
“什么,您……您是江河的爷爷?”
周米简直惊呆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年那场动荡,我与独子失散,幸得寨子公社陈家老两口收留,才有了江山江河兄弟二人,其实我们也才相认不久。”
侯九江叹息道。
“原来是这样。”
周米恍然大悟,“那您吃东西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好啊!我也刚到。”
侯九江呵呵一笑,上下打量了周米一眼,称赞道:“保国,你生了个好闺女啊!”
“您老过誉了。”周米把周保国扶了起来,不多时就把饭菜分成两份摆放好。
侯九江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称赞。
“小姑娘手艺不错。”
“噗……”周保国一个没忍住,倒嘴里的饭直接呛了出来,“咳咳……咳咳咳……”
还真是亲爷孙,都会睁着眼说瞎话。
这也就是他遭过罪,不挑食,换别人,恐怕都咽不下去。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周米怪嗔的白了父亲一眼,而后轻轻帮他拍打起了后背。
这一幕,看的侯九江一阵眼热。
人嘛,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渴望亲情。
而他至今孤苦一人,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亲情了。
“孝顺的好孩子,江河要有你一半,我就很开心了。”
“其实江河这人心眼挺不错的,应该是你们相处的方式不对。”周米何等聪明,虽然对方没说,但从字里行间中已经明白了什么。
闻言,侯九江顿时来了兴趣,“哦?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相处?”
“让着他点呗,别逼他,他那人心思重,有些事其实你根本不用说太明白,他自己早晚能想清楚。”
“倒是个大度的姑娘,说得不错,保国啊,你生了个好闺女!”侯九江再次不吝言辞的称赞起来。
虽然只是剪短的几句话,却令他茅塞顿开。
是啊,自己今日直接摊牌,显然就是在逼他做出选择,倒是欠缺考虑了。
这么多年他都等了,又何必在乎再等几年?
说不定到时候,不用非得接手国医堂,他自己也能创办一个比堪比国医堂的存在。
比如盛一堂,据说那小子现在可是盛一堂堂主。
而且,给周保国做的这场手术,已经超越了自己。
换而言之,自己不用推着他,他自己一样能走到终点。
反正体内流淌是他侯家血脉,认祖归宗,也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
“你帮老头子我解开了一桩心事,老头子不能让你白帮忙。”
侯九江笑笑,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令牌,“也没带什么东西,这个你就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