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到底什么情况,里面这人什么来头,怎么还有埋伏?”
带头来的刀疤脸快步凑到满脸冷汗的孙昊面前。
孙昊躲在墙头下面,慌的浑身都在哆嗦,“不应该啊,就是海州小地方来的,而且这是咱们临时起意,不可能泄露消息,除非你的人有叛徒!”
“怎么可能,我带来的可都是过命兄弟。”
刀疤脸硬着头皮,显然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扫了一眼正在奋力抵抗的手下,又实在分辨不出叛徒是谁。
外面。
马月槐同样有些不知所措。
昨日李游就将陈江河抵达省城,并且安排了一出好戏这件事和他说了。
但结果并未按照李游设下的局走下去。
董玲玲扑空后就连夜去了海州堵陈江河。
可人家陈江河压根没走。
不仅没有,今天上午还弄出了很大一场风波。
所以他来了。
亲自带人杀了过来,就是想把陈江河彻底堵死在海州。
可万万没想到,家里居然还埋伏着另外一匹人马。
“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否则杀进去,一个不留。”马月槐咬牙喊道。
“放你娘的屁,杀我兄弟,老子跟你没完。”刀疤脸怒不可遏,“兄弟们,给我杀,这么大的动静,公安马上就到,咱们可不能被堵死在里面。”
敌在外,他们在内。
一有风吹草动,外面的人呼啦一下就能逃跑。
可他们不行。
他可不想当瓮中之鳖。
说话间,掏出一根自制炸弹,点燃引信直接丢了出去。
“不好……”
马月槐大惊失色。
刚刚卧倒,只听轰隆一声。
几个倒霉的手下当场炸死。
与此同时,刀疤脸也带着兄弟们冲了出去。
枪声不断!
而且还有爆炸声,吓的屋内众人全都瑟瑟发抖。
宗青厚躲在柜子旁,“早就听闻冀北民风彪悍,三弟,这也太彪悍了吧!”
“其实哪儿都一样,只是你没遇上,过几年就好了。”陈江河硬着头皮说道。
他蹲在门口,一是为了观察外面情况,二来也是防备有人冲进来。
枪声很快消失了。
陈江河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透过门缝就见几个蒙面人快步走进了院子。
为首那人的枪口直接对准了孙秘书的脑袋。
见状,孙秘书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有话好好说,我是招商局大秘……各位英雄有话好好说!”
砰!
一枪直接打在了孙秘书前面。
“孙秘书,我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你啊!”
“啊?你……你是马……马行长?”
见到对方摘下面罩,孙秘书震惊之余,又不免多了几分怒火,“姓马的,你特么是不是疯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省城带人行凶,你想死是吗?”
得知对方身份,孙秘书的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想想以前,马月槐来省城见他,那都得双手敬酒。
可刚才,这王八蛋居然拿枪逼着自己下跪!
“想死的是你这种傻必!”
孙秘书扣动扳机,直接两枪打烂了孙秘书的脸。
随即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屋子,“陈江河,出来吧,你跑不掉了。”
“别出去,这么大的动静,公安肯定也快到了。”林前进道。
“姐夫,让江河出去,说不定还能拖延一段时间,万一人家往里面扔个炸弹,那咱们岂不是全死了。”
“丽雯,你闭嘴!”
“江河,不许出去。”
“三弟,稳住!”
“陈江河,出来吧,我知道你有功夫在身,出来只死你一个,不然,里面的人统统为你陪葬。”
“马月槐,没想到你这老必瞪命挺长的吗?我就不出去,你乃我何?还丢炸弹,有本事丢啊!”
说话间,陈江河手指掐针,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盯着外面一举一动。
可这话一出,却彻底吓傻了屋里众人。
秦丽雯当场泪崩,“完了完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早知如此,就不该跟你们来省城,呜呜呜呜……”
“好你个陈江河,既然你找死,那就去死吧!”
马月槐本想把陈江河弄出来,好好戏弄一顿,再杀了,这才解气。
可陈江河苟着不出,他又属实不敢冲进去。
索性直接掏出准备好的手榴弹。
用力拉开引信。
“儿啊,你的仇,爸爸帮你们报了。”
说着,他抬手便要用力丢进窗户。
其他人也做好了卧倒准备。
陈江河等的就是这一刻,猛然起身,手中银针射穿窗户,直接打中了马月槐的手腕。
马月槐胳膊都甩出去了,可手榴弹却突然脱手掉到了脚下。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慢镜头。
马月槐的脸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咧嘴,恐惧,准备跑……
轰的一声。
包括他在内,身边众人无一例外,全都被炸飞出去。
更是有人直接顺着窗户飞进屋里,重重的砸在了炕上。
“啊!”秦丽雯当场失声尖叫起来。
林前进两口子也都吓的呆住了。
“江河……”
外屋距离爆炸最近,此刻已经塌了一半。
林菀推开柜子,看着掉下来的房梁,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立刻踩着废墟跑到外屋挖人。
同一时间,躲在水缸后的宗青厚也满身泥垢的出来,推开掉下来的房梁,惊慌的爬出去帮忙扒人。
不多时,二人手上的血都拔出来,“江河……江河,你别吓我……你出来,你出来啊!”
“咳咳……别哭,我没事……”
陈江河用力撑了下身子,盖住他的苇板瓦面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整个外屋再次变的烟尘飞扬。
瞧见灰头土脸的陈江河,林菀几乎想都没想直接扑上去,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混蛋,混蛋……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快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没?”
说话间,她已抬起了血次呼啦的手摸向了陈江河的脸。
“你受伤了?”陈江河愣住了,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我没事,倒是你,伤到哪里了没有,千万别撑着,有伤赶紧去看。”
“没事。”
看着一脸关心自己的林菀。
陈江河突然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很贱。
他根本忘不了这份感情,也根本忘不了她。
林菀又何尝不是?
“手疼吗,车上有消毒水,我帮你包扎一下,感染就麻烦了。”
“好!”
说话间,二人竟然旁若无人,牵着手走出了废墟。
宗青厚整个人都麻了,“我呢?我是多余的呗?”
但很快,他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了。
那些血肉模糊,令他胃里一阵翻涌,捂着没倒塌的墙便嗷嗷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