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冒险了好吗?”
车里,看着认真给自己包扎的陈江河,林菀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不是我想冒险,但有时候身不由己,尤其是当你掌握了一定的资源后,总会有人眼红,想要据为己有。”
陈江河放开她的手,笑道:“最近就别沾水了,你在车里等着吧,我去看看,估计你爸你妈,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你是怕我会有危险,才不和我复婚吗?”
林菀突然问道。
陈江河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有一部分原因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暂时先不谈这个,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
而此刻,已经不少人从家里走出,远远的站在远处议论。
刚才那是怕误伤,不敢出来。
可即便现在出来了,依旧躲的很远。
毕竟,趋利避害这是人的本能。
灰头土脸的秦丽雯一把揪住陈江河的衣领,“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的,你还要害我们家多久?”
“没有我,你恐怕早就死了。”陈江河抓着她的手,直接用力掰开。
“好啊,好啊,你敢对我动手,大姐,姐夫,你们可都看见了,这个畜生……”
“你闭嘴!”林前进走上前,使劲一巴掌抽在了秦丽雯脸上。
“你……你居然打我。呜呜呜……姐,你瞧见了没,姐夫他他他,居然打我……”
“改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打的还是轻!”秦丽娟恨恨骂了两句,然后走到了自家男人面前,用力拉住了胳膊,“老林,咱们还是辞官吧,这冀北,简直太危险了。”
“放心吧,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让很多人收敛许多,而且马月槐都死了,不会再有像他一样穷凶极恶的人。”
陈江河扫了一眼倒在废墟里的孙秘书尸体,“他也被马月槐杀了,应该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过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住了,回头我和梁书纪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你们搬到他们那个院里。”
林前进好不容易升上来,陈江河不想因为自己,坏了人家的大好前程。
更何况,他如果真能继续往上爬,对陈江河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就听江河的吧,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组织上信任我,重用我,我林前进岂能当逃兵?”
林前进轻哼一声。
正说着,滴滴呜呜的警车由远及近。
……
冀北!
梁家。
公安赶到现场将他们带走没多久,梁朝前便亲自上门,把人全都接了出来。
其实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很容易就能查清楚。
但不管怎么说,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肯定是要有人背锅的。
现场发现了孙秘书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背锅侠。
当然,也不算冤枉他,谁让他自己作死呢。
“您的意思是,马月槐背后还有另外一伙势力?”
书房里,听完梁朝前的分析,陈江河的眉已然拧成了川字。
“没错,上次大综合市场货车被劫案,马家的势力算是彻底损失殆尽,就连马家那位二爷都自杀身亡,马月槐如今已是丧家之犬,不可能还有能力纠集这么多杀手。
而且,今天死掉的那些人,除了刘三刀手下那些人,其他的全都来历不明,查不到任何身份信息。”
“是他吗?”不知为何,陈江河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谁?”
“这人叫李游,之前在海州的时候,我在马月槐家见过,手下有几个高手。”陈江河道。
“他?”
梁朝前微微皱眉,“我会让人留意,反正你最近小心一点没坏处。
另外你前岳父的事,我会帮着解决,不用太有压力。”
“那就谢谢梁伯伯了。”
“先不用急着谢我,说完正事,咱们也说说私事吧!”
“您说!”
闻言,陈江河立刻正色起来。
“小米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她有什么事?”陈江河一脸愕然。
“估计你也不知道,今天散会,那位拉着我说,董天宇要回来了,董玲玲去了海州,打的就是定亲的幌子,这是提前跟我打招呼,不想让我插手此事啊!”
梁朝前苦笑摇头,“所以我才想问你,你心里怎么想的?
是选择和你前妻复婚,还是……”
“这件事和我复不复婚没关系!”
陈江河眉头紧锁,“何况,如果周米不想嫁,董家还能按着她的头不成?”
“你觉得自己天不天真?”梁朝前轻轻呷了口茶。
陈江河沉默了。
是啊,他也是先入为主了,还以为是上一世那个和谐世界呢。
即便上一世的和谐世界,不也充满了诸多无奈吗?
更何况是这样,看似相同,可又处处不同的平行时空。
一个比一个狠。
一个比一个不拿人命当回事。
倚着董家的尿性,确定的事,肯定不允许别人拒绝。
可恨,他穿越之前没点过高科技,不然非得提前把电话弄出来不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传递个消息都那么麻烦。
“我打个电话问问周米。”
说完,陈江河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
“你打吧,然后告诉我结果,咱们再想办法,我先去安抚一下你前岳父。”
梁朝前放下茶盏,倒背着手向外走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可一时间,陈江河竟然不知如何开口了。
“怎么不说话,不说话我可挂了。”电话那头,周米声音有些憔悴。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也没想到,董玲玲找不到我会跑去海州。”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没事,即便没有你,该来的也会来,对了,你那边事情办的顺利吗?”
周米语气里透着一丝颤抖,哪怕她在极力掩饰,可陈江河依旧感受到了。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这件事就一定会帮你摆平。”
“难得你还记得,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倒是你,最好别乱来。”
周米说完,立刻捂住了嘴。
她怕自己哭出来。
办法,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除非拼上父亲的职务,可即便拼上了又如何?
董家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传说中的冀北王,那可不仅仅是传说。
哪怕梁朝前现在的权利仅次于董家那位,又能如何?
真敢把脸撕破,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第二天的新闻上多一条讣告罢了。
或许,再也无人问津。
或许,都不会有人提及。
权力斗争,自古如此。
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人可以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