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天，程岁和外婆吃了个午饭回来，那人的床空了，统一的白色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外婆本以为她是转院了，早前听她儿女说治不好就转院治。问了护士才知道，老人走了。
那是程岁第一次直面死亡，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一会儿就没了。
她害怕极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睁开眼睛。
可是现在她看着面前的尸体，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惊惧，没有害怕。也不知是好是坏。
作为医者，也许是有好处的吧。要是上辈子的自己，可能根本克服不了自己上前给人治病。这辈子多亏了师父，她从小就跟着治病救人，对这些也是习以为常了。
程岁在男子身上扫视，掀开了他的衣服下摆。
众人看向了她，不解她在干什么。褚砚倒是有所猜测，他看向死者旁边低着头的男子若有所思。
“见血封喉”程岁从死者身上拔出了一根银针，针尖已是黑色，那人肌肤上的针孔也是黑紫色。
褚砚随即走到那眼神闪烁的人面前，那人跪在地上往后退，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他脸上带着惊恐。
一个敢当场杀人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胆小的。
他赶紧低着头瑟瑟发抖，似乎很可怜。
一双黑色军靴停在了他面前，他随即抬头，沿着褚砚包裹着的修长的大长腿，看向他的脸，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有点发怵。
只见褚砚一脚踹向他的肩膀，男人跪着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他立马侧身避免自己后脑着地。
“我投降我投降，别打了。”男子白色上衣上还印着褚砚的半个脚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受了霸凌。
众人也是不明所以，这人是怎么犯在褚砚手上了，就他被针对。
“别装了。”程岁半蹲着的身体站了起来。
那人微微一怔，立马脸色正常，一脸无辜胆小的看着褚砚。似乎不知道程岁在跟谁说话。
“没听到吗？别装了。”褚砚又一脚把他刚刚跪稳的身体踹了下去，这次褚砚用了猛力。他反应不及，后脑勺直接与青石板发出了猛烈的撞击。
他差点疼得没维持住脸上的怯懦胆小。
“阙青，十分罕见的毒素，多出处于圭亚那，见血封喉，十分迅猛，瞬间毙命。是你做的吧？”程岁走到褚砚面前，他瞬间收敛身上戾气，好像刚刚那两脚不是他踹的，要不是那人身上两个脚印还在，还真看不出来。
“你凭什么说是我，我压根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把一个懦弱怕死形象演的深入人心。
“我怎么感觉他不想杀人的。”
“感觉他没那胆子。”
......
程岁听到旁边的闲言碎语，真想剖开他们的头骨看看，看他们脑子是不是被僵尸吃了。还是说习武之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阙青，极易沾染自身，因为毒性强，所以通常要用专用的隔离材料隔离，搜搜不就知道了。”说着程岁后退了几步。
郑舟立马上前，直接给他来了个全身搜查。
那男子这下是真的慌了，本想隐藏自己等着被救，看样子是没机会了。
郑舟摸到他裤子口袋，感觉到了硬硬的东西。迅速掏了出来，递给褚砚。
几位掌门还是很相信褚砚的办事能力的，准确来说他相信特殊部门，尤其是燕京总部的特殊部门人员。
其他人看到真的掏出东西，有人开始咒骂这男子。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不可貌相”
“真是恶毒，自己一伙的都杀。”
......
“让我来？”程岁说道，毕竟她百毒不侵，不易出事。褚砚二话不说就把东西递给她。
“确实事特殊材料，隔绝毒素，减少挥发。”程岁随即打开，褚砚差点没控制住制止她，突然想起来她是医生，不用担心，他该相信她的。
特殊材料做成的盒子里面还有一根针，看来早有准备啊。
那男子见暴露直接扑上来准备根褚砚同归于尽。
郑舟迅速挡在褚砚面前，一脚把他踹出好几米，他手中的手铐撞击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
他就这么不甘心得看着他衣角都没碰到的褚砚。
那人憎恶的眼神突然荡出了笑意，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甚至有了幸灾乐祸。
“不好”程岁急忙上前，那人已经服毒自杀。
“卧槽，这些人是送死队吗？死了一个有一个，动不动还自杀。”胡明让其他队员过来收尸。
“看来真的有别的目的。”褚砚轻声说道，一个被灭口，一个自尽，还真是什么都撬不出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再会。”褚砚对着众人说道。
褚砚：“把人全部带回分部，严加看管，就地审查。”
“是”
现在这边审查，以后再移交燕京。由总部跟国际组织谈判。
“你呢？”褚砚小声问程岁。
程岁：“我带齐铭在这看看。”
褚砚：“好，有事随时联系我。”
“哥，我知道了。”程岁总感觉他把她当孩子对待。
褚砚听到这声“哥”心满意足地带着下属回去了。
“小兄弟，我也走了。”胡明笑得灿烂的跟齐铭摆手告别。
“兄弟就兄弟，还叫什么小兄弟。”他嘴里嘟嘟嚷嚷，手还是诚实的也举起来摆了摆。
刚才还剑拔弩张地情况现在只剩下喧嚣后的沉静。
程岁跟几位长老辞别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落，褚砚他们现在不在，院子里也显得格外冷清。
“拿着。”程岁一鞭抽打在树上，一根树枝掉了下来，她随手借助，扔给她旁边的齐铭。
齐铭虽然不知道老大要干什么，还是一把接住。
“今天看了那么多场比斗，领悟得怎么样？试试！”
齐铭垫了垫手上的树枝，说道：“老大，我练的是拳法，剑法不精通。”
“那你就说说拳法。”程岁也不拘泥他看一种，本来带齐铭来就是让他领略百家所长。
谈到正事齐铭严肃了起来，“虽说拳法，但是每个宗门的路数却不相同。
云岚殿三号擂台的那人看着身法悠闲，拳力软绵，但是攻击时却由点扩面，伤害力极强。
柯然出拳迅猛，直接以蛮力破敌。但是他的对手确实药宗谢风，谢风身法精妙，武器又是长剑，直接把两人战斗距离拉开。所以柯然败很正常。
......”
“那要是你在擂台上，你怎么应对对手？”程岁问道。
这可把齐铭难住了，他还真不会。
“对方以静制动，防守为主，那么你应该......”
两人一问一答间把今天的擂台比武分析了个透彻。
突然感觉到有点冷，天都昏暗了下来。
“走吧，找点吃的。”
错过了用餐时间，程岁只好带着齐铭自己去找吃的了。
齐铭手上那根棍子也没丢，一直拿着，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须弥山上物种多样，在这山上找点吃的十分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