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什么还会有疑问呢?]小八问。
[为什么没疑问?你这不还是什么都没说嘛。]
司尧边打量着这个房间,道:[小八的意思是院主如果摸清楚我的脾气,那就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怀疑她。]
[而不会怀疑的司尧却质问了她,那只说明司尧不想让她来。]小八接口。
团子:??
[这两个之间有关系吗?完全扯不到一块儿啊。]
[司尧会质问天玑院主,唯一的解释是颜巫的污蔑。颜巫为什么污蔑院主,又是怎么让司尧相信的——这足以说明颜巫准备相当齐全,她可能就等着院主来救人呢。在这种情况下,院主当然要做好充分准备,而通知各位院主、找人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她不可能立刻赶过来。]
[然后?]
小八沉默一下,[院主相信司尧不会怀疑自己。但司尧这么做了,然后导致她联想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
[不让她来?]
[值得庆幸,你还有那么一点儿可怜的智商。]
[不是。这也太绕了,她能想这么多吗?就算她认为司尧不会怀疑她,而司尧质疑了,那也只能说明她可能看错司尧了啊。]团子试图反驳。
[所以人家是天玑院主,而你只是只兽。]
团子:[……不带种族歧视的啊。我就不信了,她能想到这么多?李泠泠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来找司尧了。]
[我们可以等等看。]
司尧没再插话,小八当初给他们这位院主的评价可就有“城府极深”这几个字,对方当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也是他们与某只团子思维不通的日子呢。
伽莫城。
夭夭站在姐姐跟前,低垂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全然没有当时一举抹除海络城外的妖兽森林的霸气。
司婉等了好一阵,都没见夭夭开口,只得问:“说吧。发生什么事儿了?”
夭夭张张嘴,“姐姐,我把尧尧弄丢了。”
“丢哪儿了?”
“海络城外面。”
曾经去过书院修习的司婉当然知道海络城在哪儿,所以她皱着眉道:“话说清楚。尧尧又不是小孩子,如果是海络城,她完全能自己回去。”
“是魔族。四年前抓过尧尧一次的那个魔族。”
四年前——在司尧被书院找回来之后,闵容舟相司婉坦白过当初的事,而司婉听闻自家孩子还凭自身力量渡过了第一次雷劫,也就没指责什么。
毕竟雷劫虽然危险,但也算是天道对尧尧天赋的认可。
而关于撸人的魔族,书院后来也一直在追捕。又听闵容舟说这是天玑院主亲自上阵,司婉也就没再管这个事了。
可被追捕了四年的魔族居然又光明正大的回来,还在书院眼皮子底下掳走了尧尧?
闵容舟那家伙当时不会只是说说吧?司婉除了不满,剩下的就是担心了。
司婉曾经也接触过魔族,那些疯子会干出什么她完全不敢保证。于是,司婉几乎立刻就站起身,“先去书院。”
夭夭点点头。
看她都要把头埋到土里了,司婉放轻语调,“我知道你尽力了,你一定也不想尧尧出事不是。我们边走边说。”
……
迎着晨光,来到摇光院,司尧几乎立刻就引来了所有院主、夫子的瞩目。
天权院主武仓源冷笑一声,“这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来?您好大的架子啊!”
司尧听到自己不卑不亢道:“摇光院的弟子将消息传到我手中时,早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我还想知道,秦院主您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呢?”
说话时,她的喉咙不太舒服,嗓音沙哑得可怕。
“仓源。”坐在主位的秦淙钰干咳一声。
武仓源脸上的嘲讽有所收敛,拱手道:“对不住了,师姐。原来是个误会。”
“无妨。”
见他们已经承认是自己的过失,司尧也没有追究。只是心中疑惑——这人是谁?看容貌不像是同届的师兄师姐啊。还是这又一位祖师弟子?她那位传说中的师父也够可以了。
秦淙钰:“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吧。紫云阁传来消息,通天塔会在一月后开启,我们这次依旧是六个名额。”
“所以呢?”
“书院下分七院,名额却只有六个。此事我们确实该好生商讨。”之前讽刺司尧的武仓源沉吟道。
武仓源身侧的年轻男子道:“不是一直都是轮流着来吗?还是按老规矩吧。”
“我看大可不必。在分配名额前,还是先商量下另一件要紧的事吧。”武仓源说话的时候,目光瞟向司尧。
“什么?”司尧问。
“当然是关于您师弟的死啊。”武仓源嗤笑,“您怕不是贵人多忘事吧?”
“凶手抓到了?”
司尧:……不对吧,她想问的明明是哪个师弟。
没人管她的想法,武仓源继续道:“这不就近在眼前吗?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司尧:这似曾相识的没有控制权的感觉……行吧,确定了。她这是又附到谁身上了。
自从那次她接连做了几个梦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梦境了。这次又是个什么梦呢?兔子有什么想告诉她的?或者又是母亲曾经的经历?
司尧正猜测着,就听人道:“邢师弟死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次开口的是秦淙钰,他的声音苍老了许多。
看来不是过去的事。
“我会抓到凶手。除此,我还能说什么?”女子的声音更沙哑了。
“还在贼喊捉贼!李师姐,你能解释下为什么你和那个魔族关系亲密吗?”
“就是。师弟难道不是发现了你们的勾当,才被你灭口了?”有人附和。
邢、李、师姐师弟——司尧惊讶,这不是刚好和天玑天枢这两个院主对得上吗?还有那个魔族,不会是颜巫吧?
“欲加之罪。”
“那我们来说说证据吧。你如何解释你的武器,那件名为赤月莲的魔器?那难道不是颜巫给你的?”秦淙钰道。
“它如果是魔器,我怎么会到现在都安然无恙?”女子,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李泠泠了,她反问道。
“这还能狡辩。那人证呢?你又怎么解释?你们院的司尧——她几次三番遇险,这难道和你没有半点瓜葛?她现在可是已经醒了,也同意作证你害了她!”
司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