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作证李泠泠害她?司尧觉得她梦到母亲的过去,都没现在这个离奇。
司尧正觉得匪夷所思,院门敞开,一个白衣少女被引领进来。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是她本人,不作它想了。
她未来某一天会恢复女装?不可能吧。平心而论,司尧是真觉得男子的装束比女孩子的衣裙行动方便多了。
梦境里的司尧这个时候开口了:“我作证,天玑院主与颜巫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师姐,听到了没?”最先开始责问的武仓源冷笑道。
司尧注意到李泠泠的目光在作证的少女身上停留了良久,突然抓住了她的右臂,然后笃定道:“你不是司尧。”
“院主为什么这么说?就因为我亲耳听到你们姐妹相称吗?你们可是把我害得好惨。”少女不悦道。
一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武仓源道:“她不是司尧能是谁?自己的嫌疑还没洗清呢,少在这里构陷别人。”
在场的大概只有司尧本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少女的手臂上光洁如新,没有半点黑魔石留下的疤痕。
“泠泠,我是真把你当做自己的晚辈的。”司尧听到秦淙钰如是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当年的失误吗?”
本来一片平和的李泠泠听到这话后勃然大怒,美眸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讽刺,“你有脸提当年?那是失误吗?明明就是你……”
[你叫醒我做什么?]司尧看着陌生的木屋忍不住皱眉。
团子觉得自己好冤,[明明是你说,子时提醒你的。]
司尧恍然,是哦,子时还和冥府那里有约。
可是那个梦——莫名的让人在意啊。他们院主和秦淙钰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呢?
[你知道李泠泠和秦淙钰怎么结怨的吗?]司尧问。
[这我哪儿知道。我当年被封印的时候,天玑、天枢两位还不是现在这两个呢。不过不至于结怨吧。]团子有些奇怪,[我们见过的,他们唯一一次遇上,还是抢你的时候,姓秦的当时不是挺照顾李泠泠的?把你都让给天玑院了。]
搁在以前,司尧大概也会这么想。但刚刚的那个梦给了她新的启发,[会不会是因为愧疚?他做了对不起院主的事,所以才会选择让步。]
[有可能。]小八道。
[可会是什么事?还有,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而小八就没这些疑问了,他只需要回答司尧的问题,[根据分析,如果两人真的结怨,那很可能与上一任天玑院主的死亡有关。]
上任天玑院主?司尧很快记起有人跟她提起过,李泠泠担任天玑院主的原因是其父身亡,但为何身亡却没说。
还真有这个可能,司尧决定回头找闵老问问。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团子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做了个预知梦。]司尧答,[关于两年后的某件事。]
是的,两年后。通天塔隔六年开启一次,他们既然提到了通天塔的名额问题,那应该就是在两年后了。
预知梦吗?团子还想再问,但司尧没给它这个机会,[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现在她得去冥府了——这倒不是司尧心大,被抓了还神魂离体玩儿,只是谁让她在冥府遇到某个熟人了呢?
司尧已经试过了,在这里没办法用传音玉简和外界联系,她那个半成品的传讯器当然也不行。所以只能通过冥府了。
只是在司尧做好木屋的防护工作时,时间还早,加之一天的种种变故,使得司尧有些疲倦,就小睡了会儿。根本没想到她竟又做梦了。
入眼依旧是暗沉的天空,漆黑的河流。
但比之昨夜的迷茫,这次她好歹有了底气——在冥府只论神魂的情况下,能打得过她的人绝对不多。
“嘿!来了啊。”仲齐上前打招呼道。
司尧:“仲前辈。”
“嗯。纪扬那小子还没来,我带你四处看看吧。”
“有劳了。”
两人沿着河流向下走,很快就看到有三三两两的神魂在河边摆摊,摆的有木头、石块、各色珠子等稀奇古怪的东西,偏偏看的人还不少。
“前辈,在这里交易怎么带走啊?”
仲齐笑笑,“那你觉得这些东西是怎么带进来的?”
司尧摇头,这个她怎么会知道?
仲齐为她解答:“只需要在入冥府时,用灵识包裹这些东西基本就能带进来了。不过有个前提,必须是与神魂灵识沾边的物品。想要带走也是一样的方法,只不过大家基本都是买了就当场用了。”
“直接用?”
“因为冥府只会保护卖家。买家买了东西是有可能被抢劫的,而且这里还不能提前离开,只能等天亮走。”
“可买了要怎么用?”
这个问题让仲齐有些惊讶,“你年纪又不大,难道不是经常用这些,神魂才会如此凝实的吗?”
司尧:“不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仲齐扫了眼地摊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弃了解释的打算,“你还没告诉家中长辈你进了冥府吧。今天回去后跟他们说一声,他们会给你一份冥府交易物品的详细介绍的。”
观伊丽神魂之凝实,大多数人都下意识以为这又是哪一家精心培养的天才,当然不可能想到司尧并非某个家族,也并未被什么精心培养。
司尧:……她都不知道自家母亲知不知道冥府。
只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问,转而道:“怎么没见纪扬前辈?”
此刻的双方都不会知道,最初印象的偏差,导致了日后他们想要寻伊丽却无从找起。
“南柯书院好像出了点事,他会晚点来,毕竟纪扬他对你还挺感兴趣的。”
书院出事?不会是她被抓走闹得吧?不过能来就行。司尧笑笑,稍稍安心了点,“前辈对我感兴趣?”
“是啊。那小子对你昨晚揭他老底的事还耿耿于怀呢。”仲齐毫不犹豫的就把同伴给卖了。
揭老底?司尧疑惑了下,想起来她昨天有说过纪扬不干人事,“前辈可真小气。”
“他平时不这样的,只不过你可能说到他痛处了。”
痛处?司尧仔细回忆,她昨天只是说“纪掌事不干人事,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这和纪扬的痛处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