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元不缺根本没中迷药,故意演给我俩看的,还是他有解药,有恃无恐?”葬岗不甘心,再次向毕方鸟确认。
“药应该是真的呀,公子一试便知。”毕然用翅膀挠挠鸟头。
“为何你自己不试?”葬岗十分不满。
“我天生可吸食厄运,不怕任何引起厄运的物事,春暖花开对我无效啦。”毕然眨眨鸟眼。
葬岗盯着它看,毕然有些不爽,一口气呼出,嘎嘎两声迅疾飞离。
几息之后,葬岗顿觉全身躁热,袴下一股悸动,暖流升起,心痒难耐。
毕然在不远处嘎嘎笑道:“公子,药是真的耶!怎么元不缺中招却没事呢?”
毕然挠挠鸟头,陷入沉吟。
此时的葬岗强忍烦躁,忍不住生出恶趣味,“毕然呀,你这只鸟长得真漂亮,两坨坨好大哟。来,让公子捏捏,揣揣肥瘠。”
毕然一声惊啾,倏地没入空中,“涩坯!然然姐说的没错,天下雌雄公母皆一个样。”
又过去十几息,葬岗实在躁热难耐,开始撕扯衣袍。
毕然倏地飞落,悬停在他面前,“公子别动,让我吸吸。”
毕然鸟嘴一张,猛地一吸,一股股躁热之气,吸入它的口中,鸟身闪烁几下,它又没入空中。
葬岗顿觉身体轻凉,躁热渐去。他急忙道:“再吸几次,快!”
毕然却不理睬,无动于衷。
“哎哟,我又要犯病了。头昏脑胀,好难受!”葬岗捂头大叫。
毕然一急,又扑闪翅膀悬停在葬岗面前。它鼻子一吸,鸟身闪烁,又没入空中。
“咯嘎嘎,公子好些了吗?”
葬岗点点头,向它招招手道:“好了。走,去山冈屯。”
毕然信以为真,倏地歇落在葬岗右肩膀上。
后者一把握住鸟头,“好啊,竟敢拿我当试验品,你说该怎么办?”
毕然的鸟眼都鼓了起来,趁葬岗手微松,喘息过来咯嘎一声。
葬岗顿觉体内气息翻涌,灵力一滞,手下意识一松,毕然疾速振动翅膀,没入空中。
这是葬岗第一次切身体会毕然所携的厄运,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匪夷所思。
毕然离得远远的,传音过来,“公子稍安勿躁。既然药是真的,元不缺必定是有解药。那鼓起的两坨坨也是真的,所以可以推断元不缺是母的。”
葬岗收起玩闹之心,毕方鸟说的极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若元不缺是装的呢?
一人一鸟撤了遮蔽石,大摇大摆的朝山冈屯进发。
按照棋鱼商会提供的路线,山冈屯直线距离虚官城二百余里。
为防暴露,葬岗不敢飞跃前进,只好老老实实的翻山越岭,逶迤而行。这样路程就远了百余里。
此刻,葬岗站在一座高山上,环顾四周,遥望虚官城。
虚官城呈半圆形,似乎拱卫着群山。
身后的山冈屯也隐约可见。山冈屯四面环山,千余户人家坐落其中。
山冈屯规模如此之小?难道是用秘法遍掩了?或者说它根本就是一个小世界,所见的千余户人家只是一个障眠法?
正欲下山,葬岗灵机一动,一道念头闪过。
虚官城拱卫群山,群山中坐落山冈屯。
小冈屯又叫大岗村,村中居住着扶氏一族。
扶官?扶棺?扶虚棺?二者肯定有关联,不然名字也不会如此凑巧。
可虚官城不是棺材模样啊!难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葬岗拍拍额头,揉揉眉心,突觉眉心墨竹极有触感。
他急忙拿出铜镜,却见墨竹漆黑一片,似刚刚长出的肉芽,泾渭分明,清晰可见。
此地也可让厄咒显化?看来,自己所作的猜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毕然,你能感受到此地有何厄运?”
毕然吸吸鸟鼻子,“有腐朽之气,死气也不少。不对,这死气与公子散发的死气同根同源。公子,你慢慢走,我先去吸食一番。”
候地,毕然没入茫茫山野中。这不靠谱的毕方鸟!
毕然之言,让葬岗心中所想更笃定了些。
与自己死气同根同源,又扶又官的,自己是不是也去售卖一下寓言,换点儿宝物或灵石?
此时的葬岗反而不急了。他拿出遮蔽石,原地隐身,又悄默声向前行进千丈左右。
半刻钟后,两道人影显现在葬岗刚刚待过的山顶,来人正是元不缺和那男仆。
“元不缺,葬岗突然隐身,是发现了我俩,还是发现了山冈屯的异常之处?”那男仆道。
“祈连山,演戏演全套,你还是叫我元公子。葬岗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他发现我俩的可能性并不大,他应该意在守株待兔,预防黄雀在后。”
祈连山?那男仆不会是云柳宗的那个祈连山吧?应该不会这么巧。
否则也太可怕了,在云柳宗时对方就未雨绸缪,算计自己?
扶氏一族寻乾坤鹿鼎,仅仅只是为了寻找种马母牛?若也是为了真正的鹿鼎呢?
'鼎分三足,缺一不可',八个大字在神海中显现。小岗村的鹿鼎可是三足两耳四角!
正思忖间,元不缺又开始说话,“祈连,你待会疾行十余里,在山冈屯前五十里等我,监视葬岗是否出现。我在原地查探一下。”
“元公子,你可不许阴人。否则你是男是女,我可能会秃噜嘴皮子。”祈连山冷笑。
“不会的。咱俩各取所需,两不相欠,我何必找不自在呢?”元不缺淡淡道。
祈连山闪身离去。
葬岗传音毕然,让它去跟踪祈连山。
元不缺突然道:“葬公子,出来吧!”
元不缺也在玩阴老妪的那一套,讹人?葬岗决定不动声色,再观察观察。
元不缺又笑道:“葬公子,你就在我前面千丈之内,小小遮蔽石,起不了啥子效果。”
葬岗依然不动。想讹我,我可是讹人老手!
元不缺摇头苦笑,“葬公子,何必躲躲藏藏的?祈连山就是云柳宗的那个人,我有诚意吧,出来一见。”
葬岗依旧不为所动。
“葬公子,春暖花开乃我元缺宫之秘药,从来概不外泄,不知为何你手中也有?幸好我有解药,不然我中了招,必定丑态百出。”
“葬者,扶棺而卧,逢十进一。扶氏一族与虚官城息息相关,我们可以谈谈,各取所需,不好吗?”
“我本乃非男非女之身,我只是想寻找机缘,恢复真身,是男是女我都可以接受。葬公子不好奇吗?”
……
元不缺不停的自言自语,欲引诱葬岗露面。
过了半刻钟,元不缺嘀咕道:“这家伙真不在此地?我得松松揉揉,不然又露馅了。”
他贼兮兮环顾四周,瞬间,他前面凸起两大坨坨,又使劲揉搓几十下,舒畅的吁了几口气。
瞬间,他前面瘪了下去,恢复如初。
葬岗在暗中看得目瞪口呆,直翻眼白。按毕然的话说,这元不缺真是母的?
以防元不缺依旧在诱惑于他,葬岗仍选择一动不动。
元不缺一声长叹,飞身离去,瞬间消失在群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