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岗立马传音毕然,让它重点盯着元不缺。
元不缺也是个妙人。他的话真中有假,但祈连山的身份基本确定,他就是云柳宗的那个祈连山。
怪不得云柳宗出事,自己携九鼎而出,就不见他的踪影。原来在山冈屯等着自己呢!
祈连山图谋啥子呢?他肯定知道自己已得九鼎,为何不在小岗村守株待兔,却在山冈屯前踅摸窥视自己?
难道他要的不是九鼎,那又图谋什么呢?
还有,元不缺真是想改变非男非女之身?他刚刚在自己面前揉搓半晌,是真的要松松,还是欲擒故纵,演给自己看的?
若为真,扶氏一族又有何物可治好他非男非女之身?
不对,他与自己血脉亲近,即便不是九公子,定也是藏族之人。
是藏晚娣口中的五弟?但他行事并不狠辢呀!他明明可以兰竹翠三女威胁自己,为何却主动接近并示好于自己?
要是然然在就好了,她必能看穿元不缺的把戏。柳翠青在也行哈,有些后悔将三女留在棋鱼城了。
算了,遗憾后悔无用,现顾眼前吧。
他隐身而行,前行十余里,与毕然会合。
毕然扑腾着翅膀,有些焦躁不安,“公子,元不缺与祈连山在三里外一处山坳,蹲守我们。那可是去山冈屯的必经之路。”
“不急哈,我们等得起,与他们比比耐心,看谁耗得起?”葬岗拍拍鸟头,低声劝慰。
葬岗忽地想起什么,问毕然:“上次你来山冈屯探查,往返不到一个时辰,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会没来过吧?”
“切!我为何要辛苦自己一趟?我可以去偷听呀!公子真笨。”
“偷听?你不怕被别人骗了?”
“一个人骗我,十个人也骗我?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偷听哈。”
“那就是说,有许多人才窥视山冈屯。”
“切!公子,你以为只有你一人对山冈屯感兴趣,想去的人多了去。”
葬岗揉揉眉心墨竹,怪不得当时毕然回答自己两个问题后,便对自己不理不睬的。
原来它根本没来过山冈屯,怕言多必失,多说露馅哈。
这毕然也是个难缠之鸟!
三日后,毕然传讯过来,“公子,元不缺祈连山离开山坳,正朝山冈屯潜行。”
葬岗疾行,与毕然会合。他在山坳处探查了一番,没发现任何异样。
“我们也走吧。”
一人一鸟在遮蔽石笼罩下,又疾行了三十余里。
葬岗正疑惑为何无人阻拦自己,一道人影一闪,生生停在一人一鸟一丈开外。
“来者是客,何必躲躲藏藏?”
又是来阴老妪那一招,讹人?
这是葬岗的第一反应。但转念一想,对方出现在自己一丈之外,必定是有所察觉。
正思忖间,来人又淡淡道:“葬公子,若不愿意显身,自请离去。山冈屯只欢迎光明正大之人。”
撤了遮蔽石,一人一鸟显出身形。葬岗微微一拱,“本公子也是一时兴起好奇,来山冈屯游览一番,隐身也是怕惊扰屯中人。”
闻言,毕然翻了个白眼。
来人呵呵一笑,“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葬公子请。”
“山冈屯如此好客,是广迎八方客,还是有所选择?”葬岗问来人。
来人有些尴尬,“葬公子快言快语。山冈屯小,吃食少,人多了也招待不起。”
这就对了,山冈屯早就盯住了有用之人。
一人一鸟跟着来人又行进十余里。一处开阔地,前面站着三个人。
一人是元不缺,一人是祈连山。第三人让葬岗吃了一惊,竟然是阴女。
阴女怎会来此?阴女淡淡看了葬岗一眼,不说话,眼中却意味深长。
葬岗转向祈连山,“呵呵,祈连兄,云柳宗一别,兄台风采依旧,哎呀,更适合当鹿鼎了。”
祈连山看了一眼元不缺,脸上变幻几下,恢复本来面目。
他拱拱手,“葬兄,别来无恙。葬兄走的太快,我差点跟不上你的步伐。幸好我得元公子相助,才与葬兄再次见面。”
闻言,元不缺微微一笑,很倾城,却不说话。
葬岗呵呵一笑,“古人云: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祈连兄,把柄无把,怎能成柄?朦朦胧胧才是真。”
祈连山古怪的扫视二人一眼,不再言语。
片刻后,又来了一人。此人更让葬岗吃惊,“翠蛾姐,你咋来了?小鱼儿他们呢?”
柳翠青盈盈屈膝一礼,“妾身思念公子,耐不住性子,故独自前来,望公子恕罪!”
这柳翠青有问题,然然离去前,说对她只能半信半疑,原来是真的。
那阴女呢?阴女离开小岗村,筱一针为何没有丝毫察觉?若知晓,为何不传讯过来?
白发老头曾说,阴女是一大助力。她是来帮自己的?
葬岗神海电闪雷鸣,口中却道:“翠蛾姐,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正好结伴而行,无限风光在险峰呐。”
柳翠青似乎长舒一口气,盈盈站在了葬岗身边。
柳翠青淡淡看了一眼阴女,没有说话,她似乎早已知晓阴女会来,或者说二女早有勾连。
柳翠青难道又是一个假翠蛾,或者说这本是真翠蛾的有意为之?
奇怪的是,见到二女,毕然居然没有一惊一乍,一副熟视无睹的神情。
任尔八面来,只管一路去。葬岗心中告诫自己,过多纠结没啥子鸟用。
又一道人影闪出,团团躬身一个揖让,“本人乃山冈屯宾礼村冲喜,怠慢了各位小姐公子。现奉屯长之命,引众位入屯。”
说罢,村冲喜手一伸,在一侧引路。
柳翠青低眉顺眼,跟在葬岗身边,传音道:“乡村之中,若家有灾难,便有新人成婚冲喜之说。这不是好兆头,公子须留意。”
葬岗闻音心中一凛,看来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元不缺显现非男非女之态,莫非是拒敌之法?
祈连山本有鹿鼎之姿,为何急猴猴往前赶?
阴女乃纯阴之体,也上赶着献身做鹿鼎?
柳翠青熟地易开垦,此来只是为了种上庄稼?
……
正胡思乱想间,村冲喜已带五人进入一个村落。
“各位小姐公子,乡村僻壤,简陋无状,敬请各位担待些个。一个时辰后,本冲喜再来引各位入宴席。”
冲喜真的不是姓名,而是一个职位,村中冲喜?葬岗心中冷笑。
同时心中又一松,本公子乃非驴非马之骡子,看来是无缘冲喜,安全得很。
且看柳翠青如何应对!她真愿意撇开自己,甘愿让人犁地种庄稼?
阴女再活一世,此来便是弥补缺陷?
元不袂非男非女,或为他所说,变成真男或真女?
祈连山倒是说不清,若只为当种马,好像也说不过去。
姑且拭目以待!静观事态演绎,也是人生一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