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马车边上站着一个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长的高高瘦瘦的,斯文的紧。
但是时筠却知道,这时管家就是个典型的斯文败类。
“时筠小姐?”
等顺着揭开的帘子,看清了时筠的长相之时,时管家顿时瞪大了双眼。
“放肆,侧福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碧玺适时的呵斥出声,而时筠也没有拦着。
只是在碧玺话音落下之时,时筠抬了抬手,见此,碧玺忙微垂下头,退到马车旁伺候着。
“当初我还在府里的时候,可多亏了时管家照顾呢。”
时筠微微牵动嘴角,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孤儿寡母,没有父亲照顾,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敢打主子们的主意。
时筠的长相虽然不是倾城倾国,但也算是万里挑一的。
以前这时管家可没少打时筠的主意。
因此暗地里没少给时筠母子使绊子。
甚至妄想着,若是时筠没能进宫的话,就求了老太太,叫时筠嫁给他。
时筠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时英嘴巴快,为了气时筠,一时说漏了嘴。
如今既然碰上了,时筠怎么说,也得叫他好好长长记性。
“侧福晋说的哪里的话,伺候主子们,是奴才的本分。”
时管家是个精明的,瞧着时筠这语气,就明白过来,时筠这是要翻旧账了。
忙客客气气的回到。
“说得好!”
时筠就这么坐在马车里,笑着看着外面弓着身子的时管家。
随后坐着了身子,微微靠在马上上。
见此,站在马车边上的小林子忙说到。
“哎呦,瞧奴才这记性,出门的急了,倒是将马杌忘记带了。”
小林子祥装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随后便将目光看向时管家。
时管家不傻,自然明白小林子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叫他做人肉马杌,时管家风光了这么多年了,实在拉不下脸来。
时筠倒也不着急,就这么坐在马车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还别说,九爷给准备这马车,实在是舒服的不得了。
里面有可以收起来的小桌子,还在最下面的暗格里,放了不少的点心,与茶水。
时筠这一路过来,吃吃喝喝,倒是有个七分饱了。
所以,她不着急,就这么坐在马车里耗着。
反正外面人来人往的,丢的是时家的人。
“那有什么关系呢?侧福晋只管踩着小人的身上就是了。”
随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眼神看过来,时管家后背也是冷汗直冒。
内心纠结一阵之后,还是乖乖的在马车边上趴了下来。
若是叫老爷和老太太知道了,时管家也是会如此一般,还不如自己早早的伺候着时筠下马车来的好。
“那怎么成呢,时管家身份尊贵,怎么能叫我踩着呢。”
时筠顿时深吸一口气,看着以前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时管家,如今乖乖的趴在地上,当自己的人肉马杌,时筠心里别提有多么痛快了。
只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她要将自己和母亲这么多年的屈辱,今儿都还回去才是。
“侧福晋说笑了,奴才就是伺候主子呢,您只管踩着奴才下来就是了。”
时管家满脸谄媚,心里却愤恨不已。
甚至还想着,以后要是时筠落他手里了,他非的叫她好好受尽折磨才是。
“啊这······那就委屈时管家了。”
时筠闻言,起身扶着碧玺的手,下了马车,一只脚刚踩在时管家背上的时候。
就听时管家说到:“侧福晋当心,奴才这后背都是骨头,当心硌着侧福晋了。”
时管家此话一出,时筠都有些愣住了。
她知道时管家这人很会忍,但是这么无下限的忍着,时筠还是头一次见。
随即,双脚都站在了时管家的背上了。
时管家身子微微颤抖着。
虽然时筠不重,但是时管家在时家这些年来,一直好吃好喝的,身子自然不如一般人。
在加上,时筠今儿穿的是花盆底。
整个人的重心都在两个点上,它踩在背上能不疼嘛?
既然疼就对了,时筠特意还站在时管家身上停了一会。
等感觉到时管家身子抖的更厉害的时候,时筠这才扶着碧玺走了下来。
“有劳时管家了。”
时筠下来之后,碧玺和南枝替时筠整理了衣裳之后,时筠头也不回的说到。
“侧福晋说笑了,快里面请。”
时管家一手扶着马车车沿,一手扶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哼!”
时筠冷笑一声,随后就带着碧玺南枝和小林子朝着时府大门而去。
早在时管家给时筠当马杌的时候,府门口的小厮们就知道,来的是九阿哥府的侧福晋了。
因为府里的下人大部分都是家奴,就是卖身进时府的,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京城,因此也都认识时筠。
“侧福晋!”
一个个忙跪了下来。
“起来吧!”
时筠也不想为难这些小喽啰,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屋里出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老太太,她的左手边是时渊,右手是樊氏。
身后跟着刘氏和时箬,樊氏旁边是时英以及一个斯文俊美的男子,想来就是她那心心念念的孙齐麟了。
在时渊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孩子,约莫十岁左右。
眉眼与时筠有几分相似,只是此时男孩子眼里只有不耐。
“原来是筠姐儿回来了?”
老太太不紧不慢的,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樊氏掺扶着。
走到时筠跟前,也挺直着腰板。
见此,时筠笑了。
看来老太太还等着,她给她行礼问安呢。
想想也是,在老太太眼里,就算她现在是皇子侧福晋了,可在她面前,依旧还是以前那个卑躬屈膝,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不受宠爱的孙女而已。
“瞧着祖母如今精神依旧如以前啊!”
时筠一只手搭在碧玺的手上。
脊背挺的直直的,半点弯腰的意思都没有。
尽管如此,却没人敢说时筠的半点是适。
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时筠进了皇家玉蝶,便是皇室中人。
而时家只是一介汉臣。
照着大清的规矩,该是老太太给时筠行礼问安才是。
“筠姐儿是个懂规矩,识礼数的,我便与你母亲说,叫她把箬姐儿放我这里教导些时日,往后也能随筠姐儿一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