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沉了沉眼色。
很明显是对时筠不满意。
也是暗暗的指责时筠没有规矩。
不过时筠到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到。
“我母亲也是怕祖母累着,箬姐儿还是叫我母亲教导着也一样,毕竟我母亲也是出身名门。”
时筠继续笑着。
如今的时箬被抬了旗,老太太可真没有资格教导时箬了。
虽然时筠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在这个时代旗人高民人一等。
所以说老太太是没有资格教导时箬的。
也不知旁人听不听得出来时筠话里的挑衅,但是老太太是听出来了。
随即心里冷笑一声。
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吗?
“快······快都进去坐下说吧!”
毕竟今儿是老太太的寿宴,老太太也不想生气,转身就招呼众人回去。
可是时筠却没有动。
碧玺多少都能明白时筠今儿的来意,因此在老太太转身的时候,便开口说到:
“老太太是我家侧福晋的祖母,这礼数自然是可以免了的,但是其他人······”
碧玺说着,眸光看向樊氏等人。
瞧着樊氏难看的脸色,碧玺接着说道;
“哦,若是府里的规矩如此,那倒是奴才多嘴了。”
碧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就不在开口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了。
可正因为她又不说了,才叫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毕竟谁也不想承认自家是没有规矩的,那么以后这家的女儿谁还敢娶,这家的儿子,谁还敢嫁。
“呵,倒是我这老婆子失礼了。”
老太太回过身来,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
瞧着这力气,像是在警告时筠,叫她适可而止。
只是如今的时筠,那还害怕她的警告呢。
所以就当作是没有看见似的,依旧挂着笑。
“可就是不知道,筠姐儿受的起,她嫡亲祖母的一礼。”
老太太是真的真的不想生气,但是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以前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的孙女,如今倒是和自己叫起了板,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老太太只觉得脸上无光,丢人的紧。
“祖母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的礼,孙女自是不敢受的。”
闻言,时筠忙笑着说到。
这下老太太脸色总算好了些,心里更是对时筠充满了不屑。
“但是,瑞郡王府的侧福晋,还是能受的起祖母这一礼的。”
只是时筠这话一出口,老太太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
对此,时筠反而心情更好了。
“老身给侧福晋请安。”
老太太虽然性子要强,高傲。但却深时筠这话不假,藐视皇室,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老太太不敢当啊。
后面的樊氏和时英见老太太都福身,也忙跟着福身行礼问安。
“给侧福晋······”
“按照大清律例,二夫人该是给我家侧福晋行深蹲礼才是。”
樊氏和时英这礼才行了一半,就被碧玺给拦了下来。
她们以前不是仗着规矩,欺负主子么,如今也叫她们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才是。
“你······”
樊氏脸色一变,叫她给这个小贱人行李,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了。
如今还要她行深蹲礼,那简直是在打樊氏的脸。
“母亲。”
时英拉了拉樊氏的衣袖,对着她摇了摇头。
要是以她以前的脾气,自然是不愿给时筠行礼问安的,但是自她嫁给孙齐麟之后。
没少去参加那些福晋贵妇们的赏花宴,因此也知道,在京城里不比在金陵那般随意。
一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成为这些福晋夫人口中的笑谈。
更何况,大清的规矩本就如此。
“哼!”
樊氏就时英这一个女儿,深知时英的性子,如今时英都摇头了,那就表示,今儿这礼她是必须要行的。
“给侧福晋请安。”
樊氏和时英一起,朝着时筠蹲下了身子。
“起来吧!”
时筠低头瞅了两人一眼,她自是看见了时英和樊氏眼里的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侧福晋里面请。”
老太太沉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等樊氏母女两个起来之后,来太太才侧过身子。请时筠进去,这会儿也不在一口一个筠姐儿了。
时筠倒也不客气,抬脚就进了屋里。
寻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她旁边自然做的事刘氏和时箬。
然后就看着那些巴结时渊的大臣的女眷们送上贺礼。
毕竟都是些官位小的,送上来的东西,也都不是特别值钱,或者特别珍贵的。
到了时英的时候,时英的丫头青蕊抱着一个盒子,走到老太太身边。
时英忙上前去。
“家里老太太知道祖母今儿做寿,还知道祖母信佛,便叫孙女带了这尊玉佛来个祖母过寿,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时英依偎在老太太跟前,在众人的注意力都看向玉佛的时候,时英顿时将目光看向时筠,巧了,时筠也刚扫过来。
接过两人的目光就碰在一起了。
时筠倒是没觉得什,但是时英却挑衅的看向时筠。
时英就是想叫时筠看看,就算她是九阿哥的侧福晋,那又能怎么样,祖母喜欢的依旧是她时英。
也算时筠了解时英了,就是这么一看,就知道,时英想说什么,因此只是不屑的笑笑。
因为在她看来,老太太的宠爱于她来说,一文不值了。
“亲家祖母有心了。”
老太太顿时高兴的笑了,就跟青蕊手里抱着的弥勒佛似的。
“祖母可是有所不知,老太太这尊玉佛可是前些年宫里传出来的,老太太可宝贝着呢。”
时英回首,继续说到。
要知道,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里,能有一两件宫里出来的东西,那就跟宝贝似的。
孙家老太太能舍得这样的宝贝,看来是在意时家这个亲家的。
因此不少人就私底下议论,之前京城里的流言,确实是有人想要破坏两家关系故意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宫里出来的一件玉佛么!”
时箬不屑的皱皱鼻子,要是告诉她们,姐姐有孝庄太后的贵妃椅,她们可该惊掉下巴了。
“不知侧福晋今儿可是带了什么贺礼呢!”
时箬话音刚落,时英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