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十福晋刚还没有进京城呢,这事也是从旁人嘴里听说的。
当初的十福晋和现在的时筠一样,都很不理解。
在看见四福晋开口就是嘲讽的时候,总觉得四福晋得理不饶人,不太好相处。
可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反而有些同情起了四福晋。
先不说,当时八福晋是不是故意的,就说一个额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没了气息,自己却无能为力,是个人也会产生怨恨吧。
与其说是怨恨,不如说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尤其是已经做了额娘的时筠,以及将为人母的十福晋。
更能感受的到四福晋心里的悲哀。
“太医说了,平日了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八福晋倒没有因为四福晋的冷嘲热讽而生气。
反而笑着说道。
要不是时筠和十福晋都知道八福晋的为人,真不是那种做作的性子。
不然以方才听到的那些事,再加上这两人的对话,很容易就叫人觉得八福晋就是在挑衅四福晋。
这两人不觉得,可是乌拉那拉氏却认为八福晋郭络罗氏是在嘲讽她,因此心底里的怒气,以及对弘晖阿哥去世时的怨恨,此时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
“八福晋身子孱弱,就不要出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叫雍亲王府担当不起。”
乌拉那拉氏的意思就很明显,你赶紧回去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八福晋就算再怎么温顺亲切,被人如此对待,脸上也是挂不住的。
“对于当初之事,我实在抱歉,我······”
“你抱歉就有用了,抱歉就能叫我的弘晖回来嘛?”
八福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四福晋激动的声音给打断了。
要不是后面的乔格格急忙拉住四福晋,还不知道,她要说出什么事来呢。
“八福晋见谅,我家福晋今儿身子不适,叫八福晋看笑话了。”
乔楚凤心里叹口气,实在不明白,平日里精明的嫡福晋,怎么遇上八福晋就变蠢了。
就算恨她,但也不该不顾大局。
倒不是乔楚凤担心四福晋搞砸自己儿子的百日宴。
而是不想就雍亲王府在这么多福晋贵夫人面前出丑。
照着乔楚凤的身份,还是不够在福晋们面前说话的,可瞧瞧那李侧福晋的样子,只会想着去看福晋的笑话,那还管得了雍亲王府的脸面有没有丢尽。
也好在四福晋跟前的怜儿是个聪明的,忙扶着自己主子走到一旁坐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见四福晋先是看了一眼,在接待八福晋的乔楚凤,脸色微微的有些难看。
又看了一眼一脸看好戏的李侧福晋,这时四福晋的脸色就不能算是难看了,只能说是阴沉至极。
“主子。”
怜儿小声的唤了一声。
“我知道了。”
乌拉那拉氏垂下眸子,敛去眼中的阴沉。
“走吧!”
再次仰起脸的乌拉那拉氏,已经没了之前阴沉的脸色,反而嘴角挂起了丝丝笑意。
这一幕可都被时筠和十福晋看在眼里了。
“啧啧啧,这位四福晋瞧着,也不是个普通的。”
就这变脸的速度,十福晋自认为及不上。
而时筠也蛮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愧都是做福晋的,她们家的嫡福晋董鄂氏与这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还真是相差不多啊。
“十福晋,时侧福晋也来了!”
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四福晋的身上,倒是没有主意到,身边到了几个人。
直到听见了声音,这才扭头看去。
站在两人身边的可不就是八福晋郭络罗氏,十四福晋完颜氏,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以及四爷的格格乔氏。
“给八福晋,十四福晋请安。”
十福晋只是礼貌的点点头,而时筠身份稍低一些,自是要起身给两人行礼问安。
“快起,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多礼呢。”
八福晋如时筠上一次所见一般,苍白着一张脸,一双柳眉弯弯,嘴角挂着友好的笑容。
这样的八福晋,实在叫时筠疏远不起来。
可是如今朝中形式严峻,为了不给九爷添麻烦,时筠只能尽可能的做到,与八福晋不那么的熟络。
“该有的礼数,妾身不敢望。”
时筠起身,抱歉一笑。
八福晋是个聪明的,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其实八爷想要干什么,虽然没有同八福晋提起过,但八福晋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言说而已。
如今瞧着仅有能与自己要好的时筠,都以此疏远着自己,八福晋心里是有苦涩的。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只是笑笑,便往前走了一些,反倒离时筠她们远了些。
见此,时筠松了一口,同时也有些无奈。
尽管她同情如今的八福晋,可她不能因为同情,便把整个瑞郡王府给牵扯进去。
所以只能在心里,想着前面落寞的身影,说一声抱歉了。
至于完颜氏与时筠没什么交情,又不能去跟着八福晋同坐一起,便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舒舒觉罗氏见此笑了。
之前还担心,自家福晋坐的太远的话,她就得跟着,如今倒好,可以与时筠坐在一起了。
“好些日子没见侧福晋了呢?”
落座之后,舒舒觉罗氏小声的在时筠耳边说道。
因为声音小,完颜氏没有注意,但另一边的十福晋却看到了。
忙扭过头来:“侧福晋与时妹妹相识?”
“回十福晋的话,妾身与时侧福晋认识好些年了。”
舒舒觉罗氏点点头,自从时筠进了九爷府,随后跟着九爷一同巡赛,两人就认识了,这么一算,也有两年的时间了。
“嗯!”
时筠也跟着点点头,之前两人还能时常见面,只是今年见的次数就少了,只有一些皇家家宴的时候见到。
“哦!”
十福晋闻言,也不在多问,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面,关系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本还想着,今儿能不能见到侧福晋呢,不成想,这就见到了。”
说实在的,舒舒觉罗氏还是蛮想时筠的。
在十四爷府,福晋无趣,又重规矩,那些格格侍妾只想着怎么争宠,怎么怀上孩子,怎么去陷害别人,所以舒舒觉罗氏也是寂寞的紧。
如今一见到时筠,突然就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