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时筠。
时筠也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福晋是说错了吧!妾身记得时将军家的幺姑娘才十三而已,给咱们爷,年纪也小了些。”
郭络罗氏收起脸上的诧异,眼神不善得到看向董鄂氏。
不用想,都知道董鄂氏是故意的。
“十三不小了,咱们满人十三岁嫁为人妇的不少。”
董鄂氏端着虚伪的笑容。
郭络罗氏差点没恶心吐了。
但却不得不承认董鄂氏这话说的不错。
满人确实有很多都是十三四岁成婚的。
可这事放在时筝身上,想来是没人愿意的。
“时侧福晋觉得怎么样呢?”
董鄂氏也不跟郭络罗氏啰嗦,犟目光直接看向时筠。
被点名得到时筠,端着茶盏的手一顿。
敛下眸子,只是盯着茶盏里面漂浮的几片茶叶,半晌并未言语。
“这般考虑,主要也是为了主子爷。那时筝我是瞧过的,与咱们时侧福晋倒是有五分相似,若是进了王府,与时侧福晋姐妹俩一起伺候主子爷,传出去也是一桩美事。”
董鄂氏目光紧紧的盯着时筠,由于时筠低着头,她虽然看不清时筠的表情,但从时筠一动不动的姿势。
董鄂氏也是能看的出来。对面之人的心里不高兴。
不高兴好啊,就是要她不高兴。
“如此听来,倒真是美事一桩呢?”
突然,清冷的声音传来。
沉默的时筠勾了勾嘴角,微微抬头神色淡漠的看向董鄂氏:“就是不知道这是宫里娘娘的意思,还是主子爷的意思,亦或者是福晋的意思。”
时筠真的是被董鄂氏这一番操作给恶心吐了,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这有什么区别呢?”
董鄂氏神情微愣,没弄明白时筠这事什么意思。
“妾身记得方才,福晋说了,叫咱们都看看身边可有懂事的姑娘,所以时筝只是入了福晋的眼······”
时筠嘴角含笑,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
“倒是不错,你们难道也有人选,不如说出来,咱们也好一起挑选挑选。”
董鄂氏挑眉,随看不透时筠是什么意思,但无论什么意思,在她说出要时筝的时候,她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你们有吗?”
对于董鄂氏的问话,时筠并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看向后面的图佳氏等人。
这些人又不是傻子,这会子自然看出了门道。
这是福晋给侧福晋找不痛快呢,神仙打架,她们这些凡人参进去,那就是自找死路。
因此在时筠问话的时候,一个个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你们没有啊,不过我倒是有个人选。”
时筠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可高兴呢,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的。
董鄂氏当然不会傻的真以为时筠愿意给九爷条伺候的。
所以时筠看上的人选,定然不是旁人。
果不其然,不等董鄂氏开口,便见时筠笑着开口说道:“福晋母家的静宜格格倒是极好的。”
“身份家世时筝可是比不上,年纪也正好,性子也得人喜欢,到时候进了王府,一来与福晋一起侍候主子爷,那也是一段佳话。二来,可以时常陪伴福晋,那也不错。”
不就是恶心人么,董鄂氏都能做出来,时筠自然也不甘落后。
想要将时筝塞进来恶心她,那好啊,互相恶心就是了。
“呵呵,那哪行呢。静宜那孩子从小被她额娘宠着,惯坏了,进府只会叫主子爷厌烦。”
董鄂氏僵着一张脸,随看似在笑,但眼神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她实在是没想到,时筠会来这么一招。
“瞧福晋这是说的什么话,静宜格格年岁小些,性子活泼一些正常,等进了王府,福晋调教几日,定然能得主子爷欢喜。”
这次时筠还没来得及开口,话茬就被郭络罗氏给截去了。
郭络罗氏眼里闪着兴奋。
福晋想要拿时筠的妹妹恶心人,时筠便拿董鄂氏的侄女来恶心董鄂氏。
毕竟给九爷选人的话题是董鄂氏先提出来的。
“······”
董鄂氏犀利的目光落在郭络罗氏身上,心里怕是真想拿根针将郭络罗氏的嘴巴给缝上吧。
郭络罗氏倒是不在意。
大大方方的叫董鄂氏看。
至于图佳氏等人,都乖乖的缩进椅子里,生怕被波及。
“这么说也不错,只是静宜毕竟是董鄂氏的格格,进王府身份怕不妥当,毕竟府里面已经有两个侧福晋了。”
董鄂氏抿了抿唇,见时筠与郭络罗氏,以及兆佳氏她们都看着她。
拒绝是不能拒绝的,要不然可得自打嘴巴了,毕竟这事是她提起的。
所以董鄂氏便在身份上刁难时筠了。
她们董鄂氏一族,可从来没有给人做格格的,而且静宜可是嫡女,怎么也得是个侧福晋。
“这······”
郭络罗氏就为难了,因为董鄂氏这话说的不错,随即便看向对面的时筠。
而时筠就显得淡定许多。
在郭络罗氏看过来的侍候,优雅的放下手里的茶盏,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茶渍,随即坐直了身子。
红唇轻启:“据妾身所知,静宜格格的阿玛是庶出,在朝中也没个正经差事。若是进王府,给个格格也是处绰绰有余的。”
说完之后,时筠嘴角挂着笑,缓缓看向董鄂氏。
想要抬举自家侄女,时筠哪能叫她如意。
如今就看董鄂氏怎么说了。若是真要挑时筝进府的话,那么自家侄女就不能幸免呢。
若是不要时筝的话,时筠也就懒得找麻烦。
毕竟谁进府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
董鄂氏一时不再言语,只是眸子中多了一抹恨厉,装都不装了,因此屋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看见了。
“哦对了,之前郭侧福晋说,这些姑娘年纪小了些,我如今一想。也真是小了,还是看看其他家的姑娘和格格。”
董鄂氏捏着手里帕子,不留痕迹的紧了紧拳头。
“嗯!”
时筠应了一声,便开始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因为她知道,这人是选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