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却说比她强了百倍,人家是裁缝出身,专门玩钢针的,自己铁莲子是冯铁匠铺子里捡的小铁珠,无聊扔着玩的。风流则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峨眉刺近身格斗方才有优势,而钢针又是远距离,不伦不类的,不足为惧。”
第四日的时候,小柔又回来说道:“今天木牌上多了两个名字,其中一个是我,于小柔。”
风流看着她,微微笑道:“怎么,你也去凑个热闹啊,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取胜?”
小柔则学着他的语气道:“都有,都有,一来呢,凑个热闹,二来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他们几个也不咋地,又觉得自己行了。”
风流竖起了大拇指,道:“有这份信心就好,另外一个呢?”
小柔沉吟了一下,低声道:“牛二。”
听到这里,柳芊芊也转过了头,目光被吸引了过来,然后皱着眉头不说话。风流也感觉到哪里不对,便忙问道:“怎么了,这牛二是谁?很厉害吗?”
小柔摇了摇头,道:“牛二是山庄里很内向很低调的一个人,大名就叫牛二,黑黑瘦瘦的,不怎么和大家交流走动,平常也很少见到他。他也日常也就砍柴为主,砍的柴都堆在仓库里,天冷的时候烧炭给大家用,平常也不怎么需要东西,粮食,衣服什么的很少的。但据说机缘巧合,范爷爷曾传授过他一些功夫的,至于厉害不厉害,小柔也不清楚,平日里很少见到他,更很少见到他和人动手切磋的。”
想起了黑袍老人,风流不禁心中一紧,这牛二名字普普通通,听小柔讲起他的为人,也是普普通通,但风流知道,越是给人感觉很普通的人,越是不普通。便道:“这是个人物,一定要当心。”
小柔奇怪道:“怎么了?你又不认得他,我也没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个人物?”
风流则道:“直觉。”
小柔哦了声,也没再多说话。算起来,已经有六位选手报名了,分别是柳芊芊,“冯三郎”——冯德渊,郭子枫,苏雅婷,于小柔,牛二。
一直到了十四日的晚上,还是这几个人,看起来山庄里的人不多,武功高强,热心山庄事务的人更不算多。
十五日,晴,微风。
一大早,天空刚还泛起鱼肚白,小柔便叫了风流起来,要他赶快吃过了饭,便拉着他去山庄擂台边。风流打着哈欠,道:“急什么,好戏都到后面的,大清早不会开始的。”
小柔掩着口笑道:“你不赶快准备准备,我给你也报了名,到时候别丢了人啊。”
风流听了一惊,几乎要跳了起来,道:“你,你这也太胡闹了,不和我说,简直是乱来,快和我去抹了去。”
小柔摇头,道:“抹不了啦,都要开始了,人名都固定了。再说了,你便是抹了去,木牌上便有一块空白大凹槽,别人问起来是哪个胆小鬼,报名了又不敢去的时候,知道是你报了名又不敢去,可就丢人了。”
风流苦着脸,道:“好,好,我去,我去就是了。”
小柔笑着道:“这才对,其实对你的要求也不高,要是碰到了牛二,你就打败他,要是碰到了芊芊小姐,你要输给她。”
风流这才知道小柔的想法,原来要自己过去当个混子,把有力的对手排除,助柳芊芊夺冠。想到这里,风流便道:“好吧,只要山庄允许我参加,我就上去活动活动,遇到牛二打败他,遇到芊芊小姐,输给她。还有,遇到郭子枫了,就消耗他的气力,然后再败给他,让芊芊小姐打败他,对吧?”
小柔拍手道:“没错,还是你聪明,芊芊小姐最讨厌他,一定要亲手打败他的,不过嘛,比武要抽签的,也不知道谁和谁对阵,总之呢,到时候见机行事。”
柳芊芊和阿云也吃过了饭,看到院子里风流和小柔在窃窃私语,便走了过去,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小柔忙道:“没什么,好啦,咱们该出发了。”
柳芊芊心里想着比武的事情,便也没有再多问,一行人便前往了山庄中心的擂台,却见擂台边已经围了不少的族人。见了柳芊芊,便有人打招呼,柳芊芊也一一点头回应着。
风流凑到擂台旁边的木牌上,却见自己的名字果然是被刻在了木牌的最下方,歪歪斜斜的,正是小柔字迹。而木牌上原本的六人,再加上自己,一共是七人了。风流不由得瞪了小柔一眼,道:“你呀,就会坑我。”
小柔咯咯笑着,如同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道:“我这是对你好啊,知道你想上台切磋一下,又不好意思自己报名,就替你写上了。”
风流摇头,道:“那等我当了庄主,非要罚你洗一个月衣服不可。”
小柔笑着跑开了。
擂台边的人越聚集越多,柳郭二位庄主也已到场,便先上了擂台,在擂台后面的两张椅子上坐定。
终于,看了看时辰,时间也到了,柳惊鸿便站起了身,望着台下,道:“诸位,时辰已经到了,截止到目前,报名参加庄主之位比选的一共是七位选手。”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擂台下木牌边的两人,将木牌抬上了擂台,木牌上的字迹,对着台下摆放。
柳惊鸿与郭东来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又朗声道:“我念一个名字,便请报名者走上台来,柳芊芊……”
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柳惊鸿丝毫没有特别的语气,仍是平和如常,柳芊芊便朗声道:“到!”接着脚下一点,轻飘飘的跃上了擂台,向柳郭二位庄主行了礼之后,便在二人身后站定。
柳惊鸿点了点头,示意郭东来报下一位选手,原来二人自有默契,在台上发言,也不能总是一个人说话,总要郭东来也说上几句。郭东来便也朗声道:“冯德渊!”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后生,面容粗犷,衣着短衫,分开了身边围着的族人,手持着两柄大铁锤,蹬蹬蹬地跑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