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奴可捏得舒服?”莯蓉身后一牛郎开口,手上动作极为温柔。莯蓉对他表示满意,他莞尔一笑,手上动作变得更温柔了。
他名为安子,方才那紫月姑娘领了他们进来时,他还以为又是那处的达官贵人,糜烂公子哥前来发泄。却未成想,是一姑娘。心下轻松一些,又见她似真的只是享受游玩,便尽心竭力讨好。
难得来这么一个不痴于情欲的官人,他得好好伺候才是。
“姑娘,你且躺着,奴为你按摩。”他开口。
莯蓉一想到躺下的姿势有些不雅观,便就拒绝了,只让他起身去寻一新的衣裳。她这一身浴袍,太贴肉了。且她也泡足了,是该去感受感受桑拿的魅力了。
“奴陪官人去吧。”遣走其余十一个牛郎后,安子拿了衣裳回来,对莯蓉道。
莯蓉接过衣物,在安子的回避下穿上,见他挺懂事,便同意了他一块去往煊赫楼的请求。
不大一会,二人来到了煊赫二层:虺。在安子的带领下,莯蓉挑了个大的桑拿房,进去就躺下了。躺下不过须臾,从房间的一角开始冒热气,且热气越来越浓烈,她开始浑身冒汗,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爽啊!”她轻叹。也许是环境过于舒适,不知不觉中,耸拉着个眼皮,莯蓉觉得头有些沉。顺从生理反应阖目,她逐渐坠入梦乡……
……
躲在莯蓉灵囊之中已久,苍巫介听着外面的淫言浪语,手指头都掐出了道红印。夜中,他料想莯蓉此番武清庵一遭,只怕是凶多吉少,虽嘴上说着利用,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因着他的利用而少受一些伤害。
只是,他真是低估了她的狗性子,这儿的危险,只怕,她权当见着了骨头,恨不得往里扑。
苍巫介越思越想越气闷,方才要不是理智占了上方,他真恨不得冲出,问那迷乱快乐的莯蓉一句:“当日锡华池,你且也是把我当做了这些男子?”
可终究是心怯,再加上又将阿歙在脑海里过了几遍,他才忍住了质问的欲望,直到莯蓉随那牛郎出去,才从灵囊中脱了身。
出来后,愤懑,他望着一汪又一汪汤池上留下的痕迹,攒紧手指,欲伸手毁掉些什么。手抬起,眉色一凝,倏然,他顿首,手指散开,垂下,拾起一酒壶,往前方走去。
往那座传说中臭名昭着的煊赫楼而去。
妩萝渊,学了人样三分,那煊赫楼,便是学了人样十分。只不过学的都是些不入流的玩意。情欲之深渊,望之浅,陷之深,随之乘风快乐,一旦摈弃,只能堕落。这是人间千古传颂的道理。
可这道理,有些人是听不得的。实践出来的屎不能吃,也总有好奇的人会尝上一口。
将前来的侍娘打发走,苍巫介往其中最大的一座桑拿房踅去。房门口,安子昏躺在地。一个牛郎受了恩泽,体虚孱弱晕倒在此处是极为寻常之事,因此左右巡荡的其他人见怪不怪,也没多搭理。
这是……苍巫介顿下步子,手抚上安子额头,感知其气息微弱,但无大碍,起身就推开了桑拿房门。关上,白色的迷雾中,有人冲他轻吓:“谁?竟敢闯入?”声音很是局促,像是做了错事被家长逮到的儿童喊叫。
苍巫介听出,这声是阿里安。除了他,此房中,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苍巫介知晓,是莯蓉。在此情欲之地,孤男寡女,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了。
苍巫介讪笑,变声道:“萝王殿下,方才姑娘说是要酒饮,奴这会正端来尼。”
雾气腾腾,那阿里安也瞧不得苍巫介模样,听着声,也信了他,以为他是端了合欢酒来,就道:“放下,快些出去。”
闻声,苍巫介将随手从汤池顺来的酒壶放下,弄得声响很大。那阿里安寻了声,拿过酒壶就往嘴里灌。
要与煌族的女人成好事,他终究还是有些惧怕。此前他还想着莯蓉那般人间女子,甜言蜜语便可谎骗,却不曾想,完全没用,对方压根就不是吃这一套的人。遂而在莯蓉提出要留下热蒸之时,他便急中生计——辱了莯蓉身子。到时候,便是不爱,也得爱了。
此毒计一出,他便寻了这里的领头人紫月姑娘,往莯蓉喝的酒里下了药。这情欲之地,酒能有正经酒?合欢酒本身就带有催欲的作用,再加上他下的料,那更是个中滋味,只有喝了的人才知道。只是,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龌蹉事,阿里安不免胆怯,局促不安。此时,犹见有人送了合欢酒来,自然是毫不犹豫喝下。
显然,是想酒壮怂人胆。
从旁苍巫介暗笑他的心思,站了一会儿,就见他轰然倒下。
哼,谁还不能在酒中下药尼?苍巫介只恨妩萝渊限制了术法的存在,否则他也用不着如此费劲。将阿里安踢开,又将薄雾驱散,苍巫介才得见莯蓉的模样。
她此时软躺在房中塌上,衣领半开,胸脯呼之欲出,裙摆压在腿下,很不雅观。脸似乎是喝了掺药酒的缘故,连耳带腮,红了一片,跟卤红了的猪头差不多,因为她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苍巫介见此,又踢了地上的阿里安一脚。正在他踢人的空挡,莯蓉似乎是有了反应,开始在塌上七歪八扭,像条毛毛虫一样,拱来拱去,很不安分。
苍巫介心烦意乱,放弃了踢人的爽利,来到塌前,将被褥扯过,想把不老实的莯蓉给牢牢桎梏在其中。可他忽略了一个人被下了情药,对他人的肌肤之亲,是极为敏感的。
于是,在他低头扯被褥的时候,莯蓉狡黠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顺势一带,苍巫介压在了莯蓉身上。
苍巫介欲扯开她手,他不愿在莯蓉此种时候,去占得她任何便宜。此刻,莯蓉依旧阖目,显然是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中,他怎能趁人之危。
不同于苍巫介的正直,生理的本性让莯蓉对苍巫介的挣扎越发起了兴趣。她翻身起来,手直接往身下人儿的外袍驶去。苍巫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闭着眼,还能准确无误的寻到他的衣带,还扒拉得很用力,几乎都要将他外衣扯破。
他长叹:“莯蓉,你冷静一点,是我,苍巫介。”
听到此,莯蓉顿了一下,然后就在苍巫介以为她回了意识时,便听得她又说出那句极为邪恶的经典台词:“来吧,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说完,又凑近他耳边,边哈气边道,“好热啊,我要冰块。”后而,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扭来扭去,姿势好不古怪。
苍巫介捂额:“你先下去!”
莯蓉不听:“大冰块,你别说话,一说话,我好热啊。”
嗯?苍巫介一怔,又见莯蓉扒开了自己的外衣,手往里衣不安分地跑去,犹如一条灵活的鱼儿,在水中游曳,在他身上,激起阵阵浪花。感觉鱼儿正往不可描述的方向而去,他颓然,下了最后通碟:“莯蓉,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