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睬苍巫介的劝告,莯蓉手上动作更为大胆,扯开了身下人的衣物后,她开始低头啃着他的脖颈,犹如啃着一份打包好的绝味鸭脖,嗦得津津有味。
半推半就,身子觉察到异样的触感,苍巫介心烦意乱,丝丝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微微起伏,情绪已无法自控。意乱情迷时,耳边传来莯蓉的低笑声,当她薄凉的唇贴近他烫人的耳垂时,心脏猛地揪起,他嗓音失控:“你停下。”
说完,又见莯蓉坐起身来,开始扒拉她自己的衣物,有些激动,他又吓,“你要干嘛!”情急之下,他只好一个起身,将莯蓉推开。
他估计是使了三分力,流光瞬息,莯蓉整个人被这强悍的气力给打到了床榻另一头。腰部撞上塌杆,巨痛袭来,她闷哼了一声:“艹。”揉了揉腰,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大车撵过一趟,她睁眼,呐喊,“谁踏马……打你爹尼?”好端端蒸个桑拿,竟然被人给揍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莯蓉向来是一个忍不得疼的人,因此体内合欢酒里的药效被这么一番折腾,显然已经药效甚微,整个人逐渐清醒了起来。一醒来,发觉自己浑身疼痛难忍,她不免有些粗鄙之语脱口而出,喋喋不休。
从旁,听得莯蓉愤懑之语,苍巫介即刻便明了她的变化。想来,是药效没了。危机解除,欲隐藏,在莯蓉还在揉腰的空挡,苍巫介急而又将驱散的薄雾召回。须臾,房内烟雾袅袅,氤氲着腾腾热气,萦绕不休。
为突如其来的薄雾遮眼,虽瞧不清楚床榻之上另一人,但莯蓉还是气势汹汹冲着薄雾的深处喊叫:“你谁啊?不知道此处今天被老娘承包了吗?”真是的,那个牛郎怎么守的门啊,竟然还让人闯进来揍了她一顿。她今天非得动手不可!
“好你个臭小子,不说话是不?我这就喊人,你等着。”看身影,对方体格似乎比她大一点,哼,一个人揍不赢,她也有的是后盾。
“阿里侄儿……”她话音未落,薄雾深处传声,有人吓然,“住口。”怕莯蓉惹了人来,苍巫介焦急,使了旵音。闻声,莯蓉发觉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蓦地只好闭了嘴,乖巧得一言不发。
稍息片刻,薄雾中传出一声低醇的呻吟,似一声低回如叹息的轻唤,缥缈无依直如自天际之外传来,幽幽响在耳畔,莯蓉浑身一震,眼前掠过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她忽而心痛如绞。那么熟悉的声音,是他,可他怎么会在此?她想开口说话,怒骂一声:“苍巫介,我艹尼妈!”可她却无法使用自己的嘴,发出属于自己的声。
她暗憎,来就来吧,吃饱了撑的揍她干嘛?莫非,是报之前夜宴上的仇?要真是如此,那她就呵呵了。
“莯蓉,我好难受。”薄雾中,湛蓝色的眸子逐渐贴近,影影绰绰,莯蓉恍惚瞥见一对白色赤羽。强有力的身子压了过来,莯蓉吃痛,却发不出声,只能用眼神表示绝望。
艹,她贞操不会今天就交代在这了吧?什么鬼玩意,苍巫介,我.日.你妈!你给老娘住手。心中哭喊无措,莯蓉泪水突然夺眶而出,这让在她身上正准备解决情欲的苍巫介为之一怔。
他愕然,忙爬起身,道:“对不起,对不起。”嗓音沙哑,似隐藏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成人欲望。
感觉到对方的慌乱,身上一轻,莯蓉眸子水润,望着薄雾中踉跄的身影,无所适从。眉眼过去,倏然,一条滑溜溜的银色长尾跃然而现,头皮发麻,脊背一凉,她瞪大了眼,喉咙干喊着:“救命,有蛇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犹见蛇尾逐渐爬上床榻,莯蓉心头一悸,生生给吓晕了过去。
煌族原身,背负赤羽,人身蛇尾。苍巫介有几千年不曾化形,变作原身,自也不知晓这化作原身的纽扣,是动情。方才莯蓉极尽挑逗,他便觉身子异样,通读人间情欲书籍,他便误以为那是书中所描述的“情不自禁”。却未曾想得,竟是化身前兆。
如今欲.火汹起,苍巫介偏过头,喘息着粗气,想起了方才贴上的冰凉柔软嘴唇,那感觉真是太奇妙了,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浇上了火油,一点火星轻轻滴落,瞬间在四肢百骸燃起了暴烈的大火。
他……欲罢不能。
欺身还想尝尝奇妙滋味,苍巫介却被莯蓉眼角挂着的晶莹泪花撞了一击。真真禽兽。他暗骂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后,推了门,寻了隐蔽处,落荒而逃。
屋中此时只余下两个昏迷不醒之人。
……“蛇,蛇!!”一声凄烈哭喊,莯蓉诈尸醒来。
此时,她见得头顶床帐雕花隔扇上的红绫帐幔,在灯下泛出黯黯的紫光,衬出里面床上珍珠罗的帐子,也隐约透出一种粉紫的光来。见着从桑拿房出了来,她心下才松了口气。
偏头,又犹见有一人趴在床头边,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墨发摊开,遮住了整张脸。莯蓉再往上望去,床头柜上,放着一把水墨纸扇。
阿里安?她狐疑,将床头边上的人额间头发轻轻撩开一绺,一张温润俊美的面容便显现了出来。可不就是她那侄儿阿里安嘛!
他这是守着她?何以如此,难道这妩萝渊如此讲孝道?仔细想想,莯蓉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此前便听得苍促说过,这妩萝渊效仿人间生活,人间常言,“百善孝为先”,这么想想,这阿里安为什么趴守她床前,也就说得过去了。
唉,白搭上这么一好侄儿了。她感叹。
“莯……伯母?”床头蓦地传来男子柔和嗓音。
莯蓉愣愣,回神尬笑:“阿里侄儿,醒了?”
“莯伯母可还好?”阿里安将趴着的身子坐起,轻问莯蓉,眼睛里布满的红丝,清楚地告知她,他这守夜有多不容易。
莯蓉也感动,用着长辈特有的语调,真诚表示了夸赞与感谢:“真是感谢,我莯蓉能有你这么一个好侄儿,当真是十六辈子的缘分啊。”
“十六辈子?”阿里安不解。
莯蓉笑:“你倒了八辈子霉遇见我,我修了八辈子福碰见你,可不就是十六辈子。”
“……莯伯母真是幽默。”阿里安撇嘴,她这是说什么破玩意?按道理来说,好事已成,对方本不应该是这反应啊?
心下焦虑,心里不痛快,如今还要陪着笑脸,面对莯蓉,阿里安突然有些幽默不起来。热蒸房醒来时,他见自己衣裳不整,又见莯蓉上身几乎赤.裸,床榻之上有旖旎痕迹,便料定自己与那莯蓉有了肌肤之亲。
只是,他瞧莯蓉醒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反应,莫非,酒醉给忘了?思及此,阿里安含蓄问:“不知这回,伯母可快活?”
以为他是说泡汤池,蒸桑拿的感受,莯蓉实言:“还不错。”
“哦?是吗?不知热蒸时,伯母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不适之处?莯蓉绞尽脑计开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