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蓉招待完宾客,忙里偷闲,便偷偷躲在了杨乐园中清点婚礼上收到的礼物。
“莯姑娘,吉时到了。”
忽听得苍促在外大喊,她忙收起几样好东西入灵囊。整理整理仪容,她又忙将盖头盖上。
片刻,她听得热闹非凡的喧闹声,叫好声从门外传来。
端坐于床榻上,她静等着声响的到来。
须臾,她察觉到一丝亮光透过紫色的盖头拂到她眼眸下,她听得身旁有人道:“走吧,该拜天地了。”
闻声,莯蓉欢快地捉住来人衣袖,侧头道:“苍巫介,我跟你说,那些兽灵送的东西我都瞧了,真是五花八门。”她咯咯笑,“有些到真是宝贝,还有些……”她盖头下眼帘一掀,顿口卖了个关子。
苍巫介是时附和她:“还有些什么啊?”
莯蓉头笑得晃了晃:“竟还有香蕉。你知道嘛,那些礼物里面竟还有香蕉。”
盖头随着她的头,也晃了晃。边角晃到苍巫介的胳膊上,他压低声:“吉时到了。”
喔,吉时到了。莯蓉又晃晃头:“那走吧。”
她将手抬起,正搭上一片冰凉。心疑,她诘问,“苍巫介,你手怎么这么冷?”
隔着盖头,她犹觉话音落下,苍巫介的身形恍惚了一下。
她抬起另一只手搭在他冰凉的手背上,三只手像是夹心饼干一样。上下两只手揉戳了会,觉他的手来了温度,莯蓉起身:“走吧,晚上再给你暖暖。”到时候,暖的可就不止手了。
无疆殿没有特别大型的厅堂,因此,拜堂的场地选在了廊厅上面新搭建的一块地方。
地方不大,长约三米,宽约两米,满满当当铺上了金丝楠绒毯子。上摆好了喜桌。
苍促早早矗立在喜桌旁等候着,远远见苍巫介二人走来。
二人走近,一切准备就绪,他高喊:“一拜,上古苍穹。”
二人朝天跪下拜了一下。
“二拜,双亲千岁。”
二人转身,跪下朝着喜桌。
苍促蓦然有些哽咽,他沉声再喊:“三拜,永结同心。”
二人起身,相对缓缓一拜。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拜而起身,语毕,苍巫介捏紧了花球另一段。
莯蓉察觉花球上传来的力道,笑而接话道:“谓之不信,有如皦日。”
莯蓉刚说完,苍巫介显然愣了一下,久久无话。
莯蓉摇摇花球:“你屋里的纸条我看到了。”那纸条上,便是此句誓婚词。当时,纸条旁,还摆满了零散铺开的各类书籍。
毫无疑问,纸条上的誓婚词便是从那些零散的某一本书中摘抄下来的。
真是,没文化,真可怕,还得我来给你露一手。莯蓉吞口水润润嗓子后,正声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苍促觉得二人的誓婚词也说得差不多了,准备开始下一项,手刚抬起,便听得莯蓉声情并茂又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作人杰……呸呸,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请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毕竟莯蓉已经有好几年没摸过课本了。
她话音刚落,下方掌声雷动。
苍巫介又急又笑:“还想不想好好拜堂了?”
莯蓉:想!不过,还没拜完嘛?
她心有疑虑,苍促是时打破。他再次招手,廊厅之中走出了两个兽灵,其手中各捧着一个盒子。
他们来到新人身前,微弯腰,将盒子打开捧上。
盒中分别装有两颗药丸,一颗白色,一颗粉红色。
苍巫介将莯蓉盖头掀开。
光芒一下刺入,莯蓉没反应过来,垂眸揉了揉眼。
倏然,她抬眸,犹见的身侧有一男子正对她粲然笑着。
青绸缠目,深紫衣袍,身形清量如玉树,面白如雪,唇红齿白,发似青松。
气质皎皎如上天月,笑容柔柔似拂面风。
其扎束发丝的炫白色发带,一时被风吹到莯蓉脸颊处,她挪开,蹙眉歪头问:“帅哥,你谁啊?”
苍巫介青绸下的眸色沉了沉:“和你拜堂成亲,你说我是谁?”
莯蓉虎躯一震:“苍巫介?”艹艹艹,换个衣服而已,气质有必要这么大的差距吗?这简直就是丑小鸭变白天鹅啊!
事实证明,苍巫介不适合黑色。
“你这什么表情?”苍巫介语气略带几分不悦。
莯蓉抹了抹嘴边哈喇子:“捡到宝的表情。”艹,真仙气飘飘,以后绝对不准这厮再穿他那万恶的黑红袍子了。
从旁矗立了半晌的苍促眼见吉时将过,他手持一柄短刃上前,正好打破莯蓉心中的微妙气氛。
“新人伸手。”他道。
苍巫介埋下心中对莯蓉的嗔恚,将手伸出。苍促是时朝着他手腕割了一道口子。
鲜血流淌,点点滴滴落在他手腕下盒中的白药丸之上。
莯蓉微愣:“你干嘛?”此刻她已瞧得眼前的两颗药丸,却不免疑惑。
苍促面无表情:“同心丸,服之,新人自此同心同德,福祸相依,与彼此,感同身受!”
“那割手干嘛?”莯蓉还是不解。
苍促不答话,苍巫介轻道:“需得新人血液为引子。”
“哦。”莯蓉伸出手,微蹙眉,“来吧。”
苍促却把刀刃收回袖中。她:“啥意思啊?”
苍巫介耐心又道:“一人即可,你怕疼。”
好吧,我也确实怕疼。莯蓉眼眸垂下,忽望得盒中不同色的两枚药丸。
她将粉红色的那颗拿起,在眼前晃了晃,又与苍巫介那颗‘红药丸’作对比:“颜色不一样,功效一样吗?”
苍促真是没见过婚礼上如此嘈杂的新娘。他压低声,正欲开口责备,苍巫介向他使了个眼色。他顿口,苍巫介笑着阐释:“都一样,只不过你手里那颗是草莓味的。”
莯蓉点头张嘴:“那我……”
苍巫介截下莯蓉手中的粉红药丸,将那‘红白色’药丸递过:“这是我的,你的是这颗。”
莯蓉:“……”甜的不给我,沾了血的给我·干嘛?
苍巫介看穿她心思,将白色药丸塞入她口中:“傻瓜,这也是甜的。”
药丸入嘴,莯蓉咀嚼两下。嗯!果真是甜的,好好吃,像是软软的水果糖一样。她摊开手:“还有吗?”
苍巫介轻拍她手:“没了,馋猫。”
苍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叮嘱两句吉时将过,苍巫介才念念不舍地将莯蓉的盖头重盖上。
后而,他高喊:“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入新房,长相依,共白首,生世同路……”
苍促语罢,莯蓉为一兽灵带下场地。
在一片笑语打趣声中,她被拥到了无疆殿主殿,是时主殿结界已撤。
另有计划的莯蓉当是时费劲口舌终于将熙熙攘攘的兽灵劝回了廊厅。
顷刻间,众兽灵离去,她才独身入了主殿,又极速跑到了苍巫介的主屋。
那便是她们的婚房。
其与往昔并无什么不同,只是门窗上各贴了一张“囍”字,显了点喜气。
一番折腾,莯蓉总算是坐在了里屋的床榻上。她将盖头掀开,噗噗吸了几大口空气。
虽是不长的时间,但真是把她给闷坏了。
“蜡烛尼?”起身,莯蓉翻墙倒柜。她今晚可是准备来一桌烛光晚餐尼。
“哈哈,搁这尼。”从里柜中寻得,莯蓉拿出两根红烛。两根差不多够了。
将红烛放置于外屋桌上,莯蓉又踅步到了里屋,从灵囊之中掏出了自己的终极杀伤武器——情趣内衣。
这可是她花了好几个晚上才做成的。哼,今夜定要叫苍巫介“血债肉偿”。
动情?变蛇?哼,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娘有的是办法。
褪下婚服,将情趣内衣换上,外随意穿了件自己的衣裳,莯蓉从灵囊之中掏出一缕绸带。
她想好了,洞房火烛夜,她只要将这绸带绑于眼眸上,再努力克服一下自己的心理障碍,想来,OOXX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对苍巫介那方面还是很充满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