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属于行动派吗?
沈汀看着站在烧烤摊位前犹豫不决,半天没决定到底是选章鱼还是羊肉串的席尉,头疼的『摸』了『摸』额角,上前,让老板把两样各拿几串过去烤。
席尉转过头,一脸感动,又不好意思,“其实你不用这么……”
沈汀暗自翻了个白眼,你都这样了,我要还无动于衷,盯着你看了半天的老板娘不得在暗地里骂我死扣,虐待人。
本来洗好了衣服,沈汀就准备送他回去的,可就在这时,席影帝的肚子响了。
对面就是一家烧烤店,沈汀捂着刚到手的二百块钱,怎么得也要请饿肚子的影帝去吃一顿。
她本以为像席尉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大明星,看见这种平民食物,就算吃,也不会吃多少,他们肯定还有足够的钱打车回去。
可她明显低估了席尉,低估了他的胃,低估了他的厚脸皮。
不过半个小时,他就吃完了三分之二的钱,就这还没吃饱,又跑来点,为了章鱼和羊肉串犹豫不觉,这不是『逼』着她给买嘛。
沈汀已经很久没有为钱而烦恼了,在席尉把二百块钱吃的还剩三块钱,满足的『摸』着肚子的时候,沈汀看着外面已经黑掉的天『色』,觉得有些胃疼,三块钱出租车起步费都不够,这地还没有公交车。
她们晚上要怎么回去,不管是影城还是z大,都离这有一段距离,她谢还给了对面老板娘,现在是寸步难行。
相比起她的担忧,席尉则显得淡定很多,他没心没肺的跟着老板娘谈天,丝毫没有注意到老板越来越黑的脸『色』。
沈汀在老板乌云罩顶,恨不得下一秒就冲过来揍小白脸的惊吓中,赶紧拉着席尉结了账,走人。
席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连番的通告和饭局让他分身乏术,身体和精神都重度疲惫,这难得的半日算是给自己放的一个假,虽然这半天过得并不怎么充实,但是也足够了。
月朗星空,晚风拂面吹过,带来一阵惬意,席尉在没人的马路牙子上,伸长双臂,像个神经病一样,发泄般的对着空气大喊。
跟在他身后的沈汀被吓了一跳,一直小心翼翼躲着地下石子的脚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尖锐的石子上,痛的弯下腰。
人前是风光无限的影帝,人后却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东西,席尉并不像表面那样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长久在这个圈里混,原本的『性』格早就被收敛起,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常常扬着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的笑脸,有时候真实想法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喊过之后,心中郁闷神奇的散开了,席尉自顾自的笑了一阵,突然发现不对劲,身后静静的,他猛地回过头,就见沈汀坐在离他不远的马路牙子上抱着脚皱着眉。
要换做以前,沈汀才没有这么娇贵,可是现在,她身上以前粗糙的皮肤被改造过,嫩的不行,平时就连被轻轻一握就会显出痕迹的皮肤,被坚硬的石子膈到,那滋味就别提了。
尽管灯光昏暗,脚底那块淤青还是一清二楚的显现了出来,沈汀『揉』着那块,企图把淤血『揉』开,然后继续赶路,她可不想今晚在马路边讲究一夜。
“淤青必要要用『药』酒才能『揉』开。”席尉走到她身上蹲下,仔细查看了下那块淤青,幸好没有破皮,看她细皮嫩肉的,要真是被伤了,一定要消毒。
沈汀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还算正常,松了口气,他刚才真的吧她吓了一跳,以为他怎么了。
席尉有点自责,也是他心里有事,竟然忘了她的鞋给了那个老板娘,此时离那个烧烤店差不多有两百米了,她竟然就这么光脚走过来了。
这里虽然是影城,但是发展一直不温不火,脚下这条马路也是前两年才修起来的,路上经常有沙土车经过,要是环卫工来不及清扫,路面上就会堆积沙土石子,开车都连麻烦,何况用脚走,还是没穿鞋子的情况下。
暗骂自己大意,席尉对着沈汀背过身,示意她上来。
沈汀呆了呆,直到席尉催促她,才爬上他的背。
席尉的肩很宽,就像后世他拍的写真照,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肌肉均匀,看着很是让人想流哈喇子。
沈汀环住他的脖子,联想到他现在身上穿的龙袍,不由在这异常窘迫的境遇中苦中作乐。
他们现在这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情节,皇上和现代女人,乘着晚风,披着月练,走在半是现代风,半是古代分的建筑群里,一个恍惚,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现代还是古代,好像一场梦境。
夜晚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偶有车辆,也是疾驰而过。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席尉的呼吸声,沈汀很想就这么在他背后睡过去,又觉得那样好像很不厚道,便强打起精神,东一句西一句跟席尉瞎扯。
“花笺她在剧组还好吗?会不会受人排挤?”听说在娱乐圈,新人是很容易被欺压的。
席尉把她往上托了托,很奇怪她的体重怎么这么轻,他背着她走了已经有二十分钟了,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累。
“没人敢排挤她。”跟楚氏总裁扯上关系的人,巴结都来不及,怎么敢排挤。
沈汀困意连连,并没注意他用了个“敢”字,确认花笺没被欺负,就挑开了话题。
“你在电影中演的是什么角『色』?”这是句废话,但她就在没话找话,防止自己睡着。
“皇帝。”
“他是怎样的人?放心,我不会在网上透『露』剧情。”她很懒,上网除了看电视,就是逛某宝。
“狠辣,手段凌厉,深情,最终一统天下。”这是导演给他讲的,可他自己悟出来角『色』更深层次的『性』格,不过是爱却得不到,天下与美人最终选择了天下的可怜男人。
“唔,你的角『色』跟花笺有什么互动吗?”沈汀的声音轻了下去,她就快撑不住了。
“她是邻国的探子,为了得到城防图,使用美人计进宫,诱『惑』皇帝,最后喜欢上他,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任务。”可悲的女人,在最貌美如花的年纪葬送了自己。
耳畔传来浅浅的呼吸,席尉微微侧头,叫了一声:“沈汀?”
回答他的是冗长的呼吸声,沈汀实在撑不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