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楚把沈汀的另一边脸,包括额头下巴,全部划花。
期间,沈汀疼得受不了昏过去两次,两次都被宫楚用水泼醒,然后,那把罪恶的剪刀伸向了她的脖子,手臂,『露』出来的所有肌肤上。
血像红线,错综复杂,遍布所有能看到的地方。
宫楚一直没有住口,她叫沈汀别靠近宏锡和路译禾,说她卑微,肮脏,是下水沟里的臭虫。
“我调查过你的身份,你就是一捡破烂的,住在桥下面,整天风餐『露』宿,连饭都吃不饱。”
“对了,你以前长得特别丑,跟个癞蛤蟆似的,怎么现在长漂亮了?是不是去整容了?”
“整容也整得不好看,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跟鬼一样,你觉得宏锡和译禾还会喜欢你吗?哈哈哈,他们不会喜欢你了,谁会喜欢一个丑八怪?”
“你敢瞪我?再瞪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沈汀闭上眼,觉得身体在一点点变冷,血『液』流失的太快了,她今天不会真的要命丧这里吧。
她的大脑有点迟钝,对外面反应变慢,却一直听到宫楚在重复两个名字。
“宏锡他……我们一起……译禾小时候……他很厉害……我喜欢……”
“宏锡……”
“译禾……”
“他们呀,真的特别优秀,不是你能攀得上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就应该去死,去死,听见没有?”
别说了,头好疼。
“你为什么闭上眼?你看着我!”
眼皮被扒开,沈汀自一片血红中,模糊看见一张女人的脸,她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却一时有些想不起她是谁。
她全身麻痹,身体沉的像一块铅,觉得自己是被禁锢在这个躯壳里的,她想挣脱出去,可是疼痛总是将她拉回来。
“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宏锡和路译禾面前,我就放了你。”
宫楚的声音里藏着甜美的诱『惑』,沈汀伸长脖子,想去看看她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她的眼神是真诚的,那就是真话。
可惜血流进了她的眼里,任她再怎么勾脖子,都看不清面前人的脸,更别提那需要仔细琢磨的眼神。
宫楚得不到回到,脸立即阴沉下来,“你不答应?”
沈汀嗓子哑的已经讲不出话来了。
“看来这点伤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不说话是吧,等会我让你住不了嘴。”
宫楚尖细的嗓子因为气愤变了调,沈汀听着一阵高跟鞋声走远,她往唯一的窗口看去,却发现,来时的光已经暗了好多。
她被关在这里到底多久了?
路译禾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地竟然会落到宏锡手里,明明他准备了那么多,路氏财力雄厚,各项关系也打通了,怎么那些明面上一口答应的人到了现场就变卦了?
跟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辛诚,他这些年在把帮派由暗往明发展,开娱乐场所,开饭店,混得风生水起,因为在生意场上算是站稳了脚跟,所以想试着往房地产方面靠拢。
听说这次有块地要竞标,他挺重视,提前了好久疏通关系,请吃饭,送礼,本来想着这次十拿九稳的,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还是熟人。
辛诚一早就知道宏锡回来了,也大概知道点他这些年在国外发展,还进了个挺大的帮派当二老板。
碍于宏锡如今的身份,他不想跟他起正面冲突的,可是这次实在气人,他眼馋这块地很久了,到嘴的肉被人抢去,怎么也咽不下恶气。
等诺大的会议室就剩下宏锡,路译禾,和辛诚三人,辛诚终于按捺不住,阴阳怪气的冲宏锡冷哼:“恭喜宏总啊,这n市马上就要有一块地冠上你们公司名儿了。”
地被拿到手,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宏锡抽出根烟点上,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就是走运,不过辛总准备的那么充分,地没到您手上,是有点可惜。”
这话跟狠狠打辛诚一巴掌没区别,辛诚几欲发作,深呼吸几次,到底忍了下来。
他老了,没有年轻时那股子不管不顾的狠辣劲,拥有的东西越多,就越怕失去,他步步为营,就是为了能活的更长,享受的更久。
不过一块地,让给这小子算了,他犯不着为了一块地跟他起冲突,毕竟他现在身后代表着的可是银蛇。
想到这,他冷冷看了宏锡一眼,推开椅子,拄着拐杖出了会议室。
他是最近两年才开始拄拐杖的,前些年在帮派混战中,一条腿被子弹打了个对过通,走路不成问题,但是一瘸一拐的,只能依靠拐杖了。
因为腿脚不方便,辛诚走的很慢,竞标场地的楼梯很多,他只能慢慢的挪。
他本来心里窝火的很,可是蹒跚的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一些他感兴趣的内容,脚下动作不由停了下来。
宏锡和路译禾同时从座位上起身,朝着中间走廊走去。
上次路译禾用土地竞标威胁宏锡,却没想到这块地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两人面对面而站,虽然他输了这次竞标,却没有多少挫败,因为一直压在他心上的石头,爷爷,终于不再是块心病。
就算这次竞标失败了,下次他一定可以再赢回来,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去求沈汀原谅了,不用再顾及太多。
“你输了。”宏锡没『露』出嘲笑的表情,只是面对路译禾,冷静的陈述一件事实。
“我在这里输给了你,你却在别的地方输给了我。”而且是早就。
路译禾指的是沈汀,宏锡当然懂。
他『露』出瞧不起的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不知道自己伤她多深?”
路译禾脸『色』沉了沉,随机扬起挑衅的笑:“我马上就会宣布和宫楚解除婚约,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小汀。”他说着,当着宏锡的面拿出手机。
“你以为这是在玩小孩子的过家家吗?”宏锡嘲弄的看着他,“马上是多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你那个古板的爷爷的,但如果下次又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是不是又要牺牲小汀?”
路译禾手顿住,面无表情的和宏锡对视半响,一字一顿道:“没有下次。”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小汀,路译禾身边的人,只有一个名字里有汀的,听两人话里的意思,宏锡也喜欢那个沈汀。
辛诚激动的握住拐杖,嘴边溢出算计的笑。
他转过身,大声道:“两位。”
正在用眼神厮杀彼此的宏锡和路译禾偏过头,同时皱起眉头,这老小子笑成这样,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