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几乎和路译禾一齐到的咖啡馆,两人在咖啡馆外迎面看见对方,都有些怔楞。
两个月不见,他、她变了好多。
路译禾的头发长了点,遮住了上眼睑,神『色』有些疲倦,眼底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一向挺重视外表,突然这么的不修边幅,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沈汀想。
路译禾为沈汀脸上淡化的疤痕惊讶,不过才两个月,那么深的疤痕竟然浅的要仔细看才能看到的地步,她去做手术了吗?
外面太阳有点晒,沈汀朝他看了眼,说:“我们进去?”
路译禾回过神,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里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点了咖啡,两人相对无言的坐着,沈汀等着路译禾开口,路译禾看着沈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两个月里发生了不少事情,路氏一直和宫氏是合作关系,两家生意上的往来很多。
因为路译禾对取消婚约的事一直不肯松口,宫老太太就撤销了好几笔单子,路氏产业链受到轻创,虽然对方顾虑自己企业,没有做得太过分,但是路氏之前就出过危机。
这次的危机来势汹汹,公司根本没有防备,被伤的不轻,路译禾公司学校两头跑,总算把局势稳住了,两个月瘦了差不多十来斤。
路译禾原本打算大四毕业后再出国深造,可是依照现在形式来看,他不得不把进程提前了。
他是学金融的,知道未来几年里,哪些东西最赚钱,而现在国内或缺,或者根本实践不了。
企业需要创新,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残酷的市场淘汰,当地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冒险,但是后面带来的利润却是不可估量。
他要去国外学习,组建属于自己的团队,而不是当个还需要家里养着的少爷。
他想要沈汀和他一起去国外,他向她们班导师质询过,沈汀的专业课成绩非常好,英语口语也不差,去国外没有多大问题。
而且国外医术水平发达,她的脸可以得到系统治疗,在几年里,伤疤应该可以消失。
路译禾本来想用到国外做脸部手术来说服沈汀去国外,可是现在她的脸看上去已经好很多了,这个理由,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
沈汀等着路译禾开口,结果半天没等到,清了清嗓子,她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路译禾不准备把糟心的事告诉她,摇了摇头,笑说:“最近为了出国的事准备,没睡好,你……”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昨天跟你说的,你考虑的如何?”
沈汀没带犹豫的,张口道:“我不会跟你去国外。”
路译禾眼中闪过失望,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沈汀十有八九会拒绝他,但是他还是想亲口听她否决,才会死心。
“我能知道理由吗?”路译禾心里苦的不像话,跟桌上的蓝山咖啡有的一拼。
理由有很多,沈汀挑了几个无足轻重的讲:“我的快餐店就要在临市开新分店了,合伙人让我开业的时候一定要到场,z大环境很好,我暂时不想适应新学校,方姨上个星期来电话说,在楼梯道摔了一跤,我准备这星期回家看看她。”
她有这么多理由呢,路译禾端起桌上咖啡喝了一口,双重的苦让他不由皱起眉头,从来没觉得喜欢的咖啡是这么的苦。
“你会等我吗?”路译禾放下咖啡,看进沈汀的眼中。
她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眉『毛』,皮肤白的发亮,新长出来的头发黑黑的,软软的,很短,让她看上去像一个清秀的男孩子。
沈汀口罩下的嘴角翘了一下,她想她是感动了,她都这样了,这个男人还让她等他。
他没对她说过谎,所以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她真的感动,但是感动却不会变成冲动,她压住心里的悸动,问他:“为什么让我等你?”
路译禾往桌沿靠近,朝她靠近,认真的像是在说婚礼誓言,“因为我想让你等我回国,向你求婚,如果你不嫌弃我定过一次婚。”
沈汀楞了下,路译禾接着道:“我这辈子真正意义上喜欢一个人,不会那么放手,如果你不等我,等我回来,也会从别人身边抢走你。”
沈汀笑了,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像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开心时笑得那样。
路译禾在她面前,很少有这么霸道的时候,他的控制欲是无形的,表面很温柔,面面俱到,不会说这么有侵略『性』的话,偶尔听一次,感觉很不错。
“好。”
沈汀说好,她等他回来。
路译禾笑着抓住沈汀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脸上晦涩的疲倦慢慢化开了,他感觉自己有了力量。
路译禾后天走,他问沈汀要不要去机场送他。
沈汀突然想起来简嘉扬,笑着摇头,说那天有事,不能去送了。
路译禾难掩失望,但是怕到时候分别的时候会更难受。所以并没有勉强。
沈汀没有骗他,她后天真的有事,要去看心理医生。
每周五下午,是她预约的心理治疗时间,短短两个小时,收费800。
她不能迟到,因为浪费的时间都是在消耗金钱。
像往常一样,她打车去到私人诊疗室,时间卡得刚刚好,到了预约的房间,华医师正好抬起头,对她笑了笑:“来啦。”
沈汀回以笑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华医师是本市少数几个有名的心理治疗师,沈汀是通过班导介绍,才找到的他。
她接受治疗已经有一个多月,医师说,再过三个星期,她的疗程就结束了,可以不用再来了。
心理治疗成效显着,刚接受治疗两次,她晚上就不再做噩梦了,沈汀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她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路译禾了,要不然前天两人也不可能平心静气的进行谈话。
像往常一样,沈汀被对方催眠,进入昏『迷』,然后好像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华医师坐在桌子上,等沈汀从椅子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推了推眼镜,有些惊叹道:“你是我所有病人当中,心里承受力最强的,我想你下周再来一次,就可以结束疗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