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珮身影微动,人已站在平台。
唐明珠见垂下的视线前,一道身影压了下来,眼中出现了少有的惊慌,可此时并非说话的地。
耳边一道声音温柔道:“我带你下去,别怕。”
充满男子气息的体味袭来,唐明珠身上一团火似乎烧的更加厉害,幸好在房中意识到空中香味特殊,又见慕容方与唐明雅推杯换盏后,见外面没人进来,旁若无人的宽衣解带,隐隐有边行事边转战内间的势头,忙翻窗而出,这才所中媚药不深。
耳边一阵轻风袭来,唐明珠身子一沉,被慕容珮抱着朝楼下跳去。
看着怀中咬紧牙关、兀自镇定的少女,慕容珮突然说不出来的感觉,这幅场景仿若撬动了内心的一个闸口,突然就后悔了起来,她是今日计划之外的意外,倘若有什么事,都是他的责任。
幸好她知道翻窗,知道扶着窗台不乱动,否则后果无法预料会遭成什么样子。
匆匆行到一间房中,慕容珮将唐明珠轻轻放在榻上,刚一站起,腰间一紧,唐明珠睁开迷蒙的眼睛,拉着他的腰带道:“水、谢谢。”
慕容珮无奈一笑,本想喊人,见状自行去桌上倒了杯水过来。
唐明珠抬眼,却没接,颤声道:“浴桶、冷水,谢谢。”
慕容珮这才懂她的意思,这个少女仿若什么时候都活的很明白。
这天竺媚药中了之后,无药可解,只能待药劲自行解除,看样子她中的并不深,忙一点头,将榻边帘子放下,转身着人安排。
唐明珠暗暗挺着,眼睛已经逼出水来,重活一世,这房中行乐之药她再明白不过,若想解除,必须与男子行乐,否则苦不堪言,十指掐入肉里,“不能意乱情迷、唐明珠!否则我杀了你!”
见人将水准备好出去,慕容珮耳力极好的听到了这句,苦笑一声,又大为感动。
慕容珮走到榻边,“水准备好了,我扶你过去。”
“谢谢!”唐明珠伸出柔荑,方一触到慕容珮,便像碰了热铁一样弹开,这种感觉,仿若握住就想缠上去,一解难耐,忙道:“不、谢谢,麻烦你出去,我自己来。”
慕容珮只好转身,却并未走远,在外边侯着,他知道以此女之智,她必然要他一个解释。
水花声随后响起,慕容珮突然有些怪自己耳力太好,他都能想象里面的人怎样将自己扔到了水里。
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着太子与唐明雅那边也还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他给唐明雅茶水里事先加了缓解药劲的药,不知今日她能不能问出太子喜好的那物放在何处,一步步来,他必定要将这位昏庸荒.淫的未来之主拉下台,否则就是大明的不幸!
“啊!”一声尖叫传来,慕容珮猛然站起,便朝内间跑去。
浴桶边,唐明珠不着寸缕,似乎是要去拿旁边架子上的纱巾,不小心滑到了地上,又仿若药劲没过,一时晕了过去。
“爷、怎么了!”红衣的声音适时在外边响起。
慕容珮一愣,忙道:“都别进来,出去将门关好!”
听声音远去了,慕容珮赶忙拉过一片薄纱,将地上女子包好,便要送到榻上。
“热,水!”唐明珠迷糊的低喃,慕容珮还是听懂了,一时迟疑,虽此前便对怀中少女颇有好感,他还是君子的将唐明珠抱回了浴桶,尽管三年前正妻离世,他也有找小妾泻火,可软玉在怀、旖旎□□,他第一次觉得猴头紧的厉害。
将人缓缓放入水中,两条玉臂勾在脖子却上一时舍不得放开。
药劲和摔着的后劲下,怀中赤.裸的少女,长发松散的披在身上,头顶还有暗红的血痂,此时面色潮红,两团柔软抵在胸口……慕容珮平日看着像个流氓,私下却君子坦荡荡,饶是此时,也真的慌了。
怀中女子勾着脖子,下身站在水中,慢慢攀附而上,闭目寻着一个出口,一张脸贴着慕容珮脖子,喃喃道:“热、借宝地凉一凉。”
柔嫩的小脸蹭的慕容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怕出声打扰她,让自己过于尴尬。
没想到尴尬的还在后面,接下来的一幕,慕容珮自忖鼻血都快流了下来,怀中少女似是不够满足,一张小嘴顺着他的脖子,主动亲到了他唇上……柔嫩软香……
她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甚至将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饱满的胸前。
慕容珮大惊失色,身体早已很诚实的起了反应,情.欲催使下,浴桶内外的人抱成了一团。
忘我的缠绵悱恻,各自从对方口中探索着,空中凉凉的气息,将唐明珠身体的热气一丝丝抽去,迷蒙中只觉一只略有茧子的大手,将后背到下摸了个遍。
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初嫁的小娇妻,与那个人在罗帐中日日欢好,已然忘了重生这一世,还是清纯的黄花之身。
慕容珮却已真正动情,双手拖住唐明珠臀.部,将人整个托起,便转身放到了榻上,正待解开裤子,不知被床板磕了还是什么,本已娇咛声声的女子猛然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般看着自己。
唐明珠心中大惊,我这是在做什么?
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自己正不知羞耻的抱着对方,仿佛很投入一般?
“啪!”的一声厉响,“慕容珮、你趁人之危!”
长腿伸出,出其不意之下,慕容珮被唐明珠一脚踹到了地上。
慕容珮这时也清醒了,伸出舌头邪魅的舔了下被打出血的嘴角,眸光一定,又隐隐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唐明珠大喝!寻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他正看着自己私.处笑的隐晦难测。
一丝阴冷自唐明珠眼中划过,只见她将一侧薄毯飞速裹到自己身上,身子坐起,转而跑近慕容珮。
慕容珮还在想她要干嘛之时,她已抽出他腰间别的匕首,朝自己胸前刺来。
“喂喂喂、你别不识好人心,是你自己说让本王帮你泻火的,怎么,现在反悔了?反悔了也没什么,打打杀杀,可不是一个乖乖女的作风。”慕容珮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神态,他二指一夹,唐明珠要扎下来的匕首纹丝未动。
“你胡说!”唐明珠也不想过多口舌,冰冷的一双眸子,冰刀早已将慕容珮扎的体无完肤。
“你刚叫本王相公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拒人千里的样子,要不本王给你示范一遍?”
慕容珮说着噘嘴朝唐明珠亲去。
唐明珠一愣,抽出匕首朝后退去,四下一看,见浴桶边自己脱的七零八落的衣服,脸上一红,转而毫不迟疑的将匕首朝自己手臂滑去,鲜红的血立即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慕容珮一惊,站着的少女已冷冷道:“不论如何,今日定是殿下陷害太子与我二姐在先,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刚刚我中药也是因此被你所伤……此中种种,臣女出了这个门便概不记得,至于臣女一时糊涂,也请殿下当作一场梦!”
慕容珮眼睁睁看着持匕少女走向屏风后将衣服穿好,湿漉漉的发丝还贴在脸上,她眼中却镇定的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眸子中是令人生畏的寒意,仿若他再多说一个字,她就会不管不顾的和他拼命。
“谢谢!”唐明珠见慕容珮果然安分的未动,转身走向出口,将匕首扔到地上,转身飞奔而去。
“喂!”慕容珮很想提醒她包扎一下,可声音才出口,唐明珠又加快了步子,夺门而出。
摸了一把肿起来的左脸,慕容珮又舔了下嘴唇,自言自语道:“比巴蜀的朝天椒还辣……不过……这个梦似乎还不错。”
说罢,自顾自笑了起来,眸光里一片意味不明。
红衣进来时候,便见自己主子很开心又很狼狈的样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问了,慕容珮什么也不说,便独自走了出去……
回到正午时候的唐府。
明彩自宫里出来,先回了小江氏,又陪着用了午膳才回的紫云苑。
听说唐明雅和唐兴泽都来过,明彩有些诧异,看了桌上一篮子的点心,又看了那本《草花纲目》,明彩选择了坐在书桌前翻动此书。
染翠进来,见明彩用功,笑道:“小姐想这本书想了那么久,原以为二爷那有,不想他也没有,看来还是翰林院书多,这才去了几日,便给小姐带了回来,二爷对小姐可真好。”
明彩微微一笑,她想看这本书,还是因大江氏出殡时,唐兴泽与唐明瑶提到的子午花,那件事情虽然过去了好几个月,可毕竟重生归来,大江氏的死,她一只难以真正释怀,想到那日那名为范黔的命案凶手,追着身有奇香的灵芝从暗处出来,她便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可范黔被唐明珠一箭射杀,刑部草草结案,一切线索都变成了云烟。
也不知,过了这么久,还能不能找出什么。
明彩总觉得面前这本书会给自己一丝启发,心头仿若潜伏的渴望在叫嚣,又隐隐有丝担心,大江氏的死真的另有隐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