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云南驿的西面有一座山,名叫卧云山,此山就是蛊毒人的聚集地。茂密的树林,终日缭绕山间的薄雾,使得景致似梦似幻,犹如身处仙境,也称“卧云仙居”。
神秘的卧云山林茂密,瘴气密布,笼罩着其中,从来没有外人能闯入那一块满是蛊虫与毒物的领域。
此去蛊毒人的地方人不宜太多,就只有段思平和杨莜婷,以及朱长老和田帮主。
四人来到卧云山的山下,田帮主便拿起旁边的一只弓箭,将写有字的纸条绑在箭上,射向这大山中。
片刻,就从山上下来了一位女子,打开寨门,便请了他们进去。
女子再三交代,一定要右行,如遇岔路选择左行。
几人谨遵那女子的言语,便进了山。这里的山路异常崎岖,一会上,一会下,倒也是平安无事。
可没走几个山头,就听到鸟儿鸣叫的声音,四人不解,为何在瘴气弥漫的山中,还有鸟儿鸣叫的声音。
就在几人诧异的时候,前方的一条道路却让几人犯难了。这条道路不是三条路,而是四条路。
四人踌躇不前,田帮主说:“那女子说过了,只要是岔路选择左行就是了。”
段思平心想也是,刚要挪步,就被杨莜婷给拦住了。
杨莜婷说:“这里一定有蹊跷,刚一进来的时候,瘴气四处弥漫,从没有鸟儿的叫声,为何偏偏这里有。”
朱长老也点头承认,他说:“段夫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田帮主也认为有道理,他便说:“那我们应该怎么过去。”
段思平俯下身子,四处查看了周围的云烟,这云烟的流动很是奇怪,似乎在到这岔路的时候,便往上升,不再是扑面而来。
段思平便屏住呼吸,选择了中间的那条道路。杨莜婷看段思平已然这么走了过去,她也就义无反顾跟了上去。
朱长老自然是很认可段思平,他也就跟了上去。那田帮主见三人都选择了中间这条路,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这四人前后的距离不超过几尺,一步步跟了上去。
就在段思平快要屏不住呼吸的时候,前方豁然开朗起来,那瘴气已经烟消云散。
后面三人看到如此情形,便敞开了胸怀,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翻过这个山头,前面高耸的竹林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蜿蜒不断的的石阶,直入竹林,这片辽阔而稠密的竹林,借着浓烈的阳光从竹叶间丝丝缕缕地洒下来,光影斑驳。微风一吹,空气里弥漫着竹叶淡淡的清香。
田帮主似乎比任何人都着急,他率先踏石而入。段思平等人还是按刚才的顺序依次而入。
没走几步,段思平发现田帮主的行走路线很是诡异,逢三不走。
段思平回头看了看杨莜婷,杨莜婷示以眼神,表示她也看懂了。二人再看向后面的朱长老,朱长老也点头示意。
几人就按田帮主的走法走了好远。田帮主再走几步回头看向这身后三人,却都是安然无恙。他内心开始嘀咕起来,却也是暗喜万分。
田帮主前面的这一脚是第三百个石阶,按道理说,不应该踏入,他却偏偏踩了上去。
就在段思平呼喊之际,便觉脚下一空,他双脚已然没了承载点,再往后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段思平醒来时,却是在一个山洞中。
段思平回身四处观望,发现杨莜婷就在身边,他悬着的内心就暂且放了下来。段思平再往另一边看去,那朱长老也身在此,却唯独没有田帮主。
段思平来回左右晃了晃杨莜婷和朱长老,二人依旧在昏睡中。
段思平试图将手拿出来,却是被一根坚硬无比的绳子绑了起来,段思品试图用内力撑开这根绳子,却怎么也弄不开。
段思平就只有把杨莜婷弄醒。如此一来,杨莜婷告诉他,他的手被一根纤细的绳索绑了起来。
段思平看着眼前略显憔悴的夫人,他心中十分不舍,可又没有别的办法。
杨莜婷看出段思平严重的焦虑,他对段思平说,我来帮你吧。杨莜婷就俯下身子,用牙齿去咬那根绳子。
段思平一再躲避,他内心不愿杨莜婷如此为他付出。但看到杨莜婷的坚持,他也就放弃了。
杨莜婷刚咬了没几下,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就赶紧归位。
从外面进来的是一个体型纤细的女子,看了看这三人的位置后,便对周围的人说,来人,把他带出去。
这个他就是段思平。
杨莜婷看着夫君被带了出去,她心中多有不舍,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要小心。
段思平回他一个浅浅的微笑,便被带了出去。
段思平在这个山洞里面七转八转,就被带到了这山洞的底部。
洞顶上方挂满了钟乳石,还时不时有泉水从上面滴落,滴落下来的泉水再汇聚到一起流入地下的暗河。这各色样式的晶石闪烁着不同的颜色,把这周围辉映的色彩斑斓。
在这正中央,众人正簇拥着一位妙龄少女休息。
却也巧的是,在这山洞中,段思平从未见过任何一个男人,难道传说中的蛊毒人都是女儿不成。
待段思平被领到了妙龄少女跟前,这周围的人都退下了,除了段思平。
这妙龄少女转过身来看了看眼前的段思平,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跟暗河中的水一样,清澈见底。
那少女说:“你就是段思平。”
段思平摸不清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实话实说。
不过那声音一出,却把段思平酥的战栗不已,那声音绵而柔,犹如细雨带丝,却也润物无声。
那少女又说:“你可知我是谁?”
段思平自然不知。
那少女便不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段思平。
段思平脑中快速过滤,想来的确不曾认识他是谁。但是,江湖人称这蛊毒一派,全都是女的,这的确不假。他们的掌门有说是一位年方不过二八,有说是一位老妪。世人真真假假,自然不知道那句是真,那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