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番动作,已经昭然若是,在这府中,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所以那狮虎之须的人,也就不再有所行动。
曹将军经此,他似乎也猜到了为何杨莜婷要这么对他。
杨莜婷眼含泪滴说:“他与我有杀母之仇,我怎如何停下来。”
段思平听闻不解其意,她的母亲不是蛊毒派的苗掌门吗?仍活在世,为何说有杀母之仇。
段思平知道此时问这些根本不是重点,他想知道的是,他的父亲究竟去了哪里,那怕一丁点线索都成。
曹将军已然知道了杨莜婷为何要杀他,他眼珠一转,便知道如何应付。
“段将军,救命啊。”
段思平此刻非常的矛盾,他又想知道父亲的线索,又想他说出为何惹怒杨莜婷的原因。
在段思平犹豫的片刻,那剑可离曹将军的脖颈更近了一些。
“啊”的一声,曹将军还未将所有的气吐出来,段思平便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段思平用力掐住杨莜婷的手腕,用力一拽。曹将军便趁着空隙变大,变连滚带爬从杨莜婷的剑中逃了出来。
杨莜婷气不过,便持剑跟段思平打了起来。杨莜婷虽说武功比以前精进了不少,可跟段思平还是有明显的差距,她的剑没几下便被段思平给卸下来了。
曹将军本以为他们二人会逗上一会,就欲逃跑,可还没跑出几步,就已经被段思平手中的剑给截了去路。
在这富丽堂皇的建筑下,这地上铺的自然是坚硬无比的花岗岩,让曹将军惧怕的是,那剑竟然纹丝合缝的插入了花岗岩中,可见段思平功夫有多高,所以他自知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便笑颜逐开回过身来,便是“扑通”跪倒在地上。
“段大侠,饶命啊,段大侠,饶命啊”。
这连续两句脱口而出的话,他便计上心来。
“你若将我爹的事情说个清楚,我或许会饶你不死,不然的话。。。”
谁都知道这后面是什么。那曹将军自然不例外。
原来,郑买嗣让曹将军去拿藏宝图,在出发之前杨干贞私下跟曹将军说,要斩草除根。拿到藏宝图后,曹将军回去复命说没有找到,在假借受伤之际便逃到了成都,成为西川节度使账下的一名将军。
就这么一点点信息,段思平和杨莜婷自然是不相信的,可他说了更大的秘密,的确不能不让段思平信服。
杨干贞遍寻无果后,便派人去杀段保隆和曹将军,等一切知道内情的人。曹将军早已经逃跑,这怒火自然就发泄到段保隆的身上,而这受命之人正是南北七煞。
此言一出,整个事情算是水落石出。杨莜婷自然知道这曹将军的用意,便说。
“怎么可能,我父亲那时候官位不高,怎么可能有权利做这样的事情。”
待曹将军拿出一个兵符,这事已经十分确凿了。
段思平怎么都没有想到,父亲下落不明,竟然跟自己的岳父有莫大的关系。
段思平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怔怔看着眼前的杨莜婷,他不知道该如何决绝。他内心的情感,像是无处安放的玻璃球一样,放在那里都碍眼。一个是他深深爱着的妻子,一个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到底该如何抉择。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心烦意乱,根本挑不出头绪来,到底该如何行动。
杨莜婷也是如此,她小时候见过那个兵符,就因为那个兵符才发生了一系列她一生都不想回忆的事情。但愿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真的,她后悔看到那屋檐上的熟悉陌生人,如果可以重来,她绝对不会跟过来。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段思平如是说。
杨莜婷听闻段思平这段话,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能就此决裂。她是杨干贞的宝贝闺女,她一生那听到过这样的言语,一股不知道是悔恨的泪水,还是伤心的泪水“决堤”而出。杨莜婷就头也不回地纵身而出。
段思平看着远去的杨莜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为”,只顾看着远方杨莜婷的身影。
“段将军?”
这一席话,把他拉入了现实,他看着眼前的曹将军,便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也纵身离去。
这南方的雨就是多,一场连着一场,场场都让人猝不及防。
一位少年却在这雨中,拿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好不惬意。任凭雨水打落了衣襟,也不曾想去避雨。周围的人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疯癫之人,所以也就鲜有人理会。
此伤心之人不是他人,正是为情所困的段思平。
段思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睡了几天。迷迷糊糊中他醒了过来,外面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在歌唱一般,让这刚醒过来的段思平心情好了许多。
在看这屋内的陈设,雅致恬静,不似平常百姓之家。段思平试图挣扎起来,可是酗酒多日的他感觉四肢无力,便借着桌椅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多日阴雨的天气,巧的是在今日放晴了,缕缕的阳光拨开婆娑的树叶,钻到这房间内。段思平不自觉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就在他闭目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向他身边走来。
段思平恍惚了一下,难道。。。
可身影及近,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杨莜婷,而是他四大护卫之一的柴莹莹。
虽说柴莹莹已经年近四十岁,可皮肤和容貌却与杨莜婷几无差别,难怪会认错。
柴莹莹从段思平错愕的眼神中,就知道他认错了人,便说:“段公子,终于醒了。”
话音未落,其余三位便推门而入,同时后面还跟着几位洞庭鱼帮的弟子。
段思平刚要开口,他的话语就已经被云上飘打断了。
“公子,不用说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段思平还没说话,他们怎么就知道了。原来,在这醉酒迷糊的这几天,段思平口中念念不忘的是“杨莜婷”三个字。
段思平听闻这些,内心还一阵惭愧,不免脸红起来。